第41章 梦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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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精冲击太大了。好似之前只是有人告诉他会死,这会却他的死法都摆在眼前了!他内心的酸楚哀痛犹如潮水般席卷了他的智,像有一把尖刀正插在他胸腔里搅动一般,他面上血色尽失,只是定定地望着那床榻上一点一点被阴影笼罩吞没的单薄身影,他好似已经死了一般,再也没有动弹过。他以后竟会变成这样么……戴着脚镣,比那刑部的重刑犯还不如……
胤不自己是如何走那间屋子的,下阶梯的时候甚至腿软得摔了一下,他浑浑噩噩地走了宫门,站在那狭窄的夹道里,抬头去看那高高耸立的围墙,在阳光下却好似一道法翻越的天堑。
原来这个他不认得的宫殿,便是关押他的地方。
不远处,那道门前,两个看守的兵丁正背靠在铁栅栏处剔牙扯闲篇,胤蓦然听见了一句:“前日中暑死了的女人,早上抬去了吧?”
“嗯,万岁爷下旨让内务府按和硕亲王侧福晋的礼下葬,又说以后每日需给二阿哥供冰,一切与二阿哥还在毓庆宫时一样,不许下头再有所怠慢……”
“也是,这鬼天气,若不供冰,迟早要事……哎,那死的女人是谁呀?”
听着听着,胤发觉自己的身子越发轻了,似乎要随风去。
“没瞧来么?二阿哥单独拘禁在此,太子妃……呸,二福晋带着女眷圈禁在撷芳殿,当时太乱了,二阿哥也病得不轻,唯有此女不离不弃主动请旨相伴,万岁爷便准了……到底是父子,不愿二阿哥落得个没人照看的境地,这才进来的。谁入伏后内务府向上头请旨是否为二阿哥处供冰,却被直郡王拦了未奏,倒叫她缘故成了枉死鬼……”
那是胤在梦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已经被这梦境的风卷走,那两个兵丁的话语也遥远得好似要散落在这不来处的风里,那些声音明明很轻很轻,却在入耳的那一霎那,猝然化作一柄重锤,他全身筋骨都一节一节地敲得粉碎,他的泪水这时才彻彻底底流了下来。
“那女人原是二阿哥的侧福晋程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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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醒来后,胤头疼欲裂,浑身缘故地打起了摆子,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抖着手再一模,身上的寝衣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一下意识到自己病了,且病得不轻。
这病没法子像先前那边糊弄过去,他得想个法子……想个好法子。
见窗子头还黑着,他什么都顾不上了,顶着一头冷汗步履蹒跚地下了床,立刻叫来何保忠,在他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之前,让他帮他换上一身骑马的衣裳。
“走……背我去……”他说了几个字,只顾趴在何保忠背上直喘气了,“别留在这,咱们悄悄地走,快!”
不用多说,何保忠一下明白太子爷要做什么了,他也道太子爷生病这事一向牵连甚大,为保下命,连忙他背起,呼哧呼哧往走。
何保忠熟练地捞起门后悬挂的箭囊与弓,另一手眼疾手快抓起水囊,等到了行宫后门,又先太子爷安顿在廊下,自个去马厩牵了一匹马一条狗,看马厩的老太监见是太子身边的何总管,点头哈腰地迎了他进来,何保忠趁此机会说了一句:“太子爷要门猎鹿,们马可喂饱了?”
这个点虽然还太早,但有些贵人喜欢摸黑上山打猎,这才彰显得厉害呢!老太监没多想,连拍胸脯:“何总管,太子爷的爱马,奴才全喂的是青稞、黄豆掺起来的精料,昨个还在草料里添了上好的大粒青盐,好得很!您只管放一百个心!”
何保忠仿佛很满意地转了一圈,镇定地牵上太子爷最喜爱的黄骠马和精明能干不爱叫的老黄狗,回廊下接应了太子,扶着太子上马,用相同的理命令值守禁军开了门。
胤头昏眼花,握着缰绳的手都在发抖,却还是强撑着直到行宫的灯火被抛在远处,门口的禁军都瞧不见了,才松了力气趴倒在马背上。
索性这马跟了他好些年,极通人性,性格也乖顺得很,见他脱力趴着,缰绳都握不住了,也没有烦躁,反打了个响鼻,自个缰绳咬在嘴里,马蹄走得稳当了。
离这儿最近的是麋鹿园,他们便直奔那儿去。
自打起身以后,胤难受得看东都天旋地转,但方才伏在何保忠的背上,要门那一刻,却还是回头望了一眼。
床帐子被风吹得扬起了一个缝隙,阿婉安睡的身影让他稍稍安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胤连哈哈珠子也没带,只带着何保忠一个人,何保忠被狗牵得跌跌撞撞,他一路昏昏沉沉地趴在马背上,两人趁着黎明前漆黑的夜,走到麋鹿园。
他们停在密林之中,先狗散了去,何保忠把自个当做肉垫,让胤能靠着他休息。
胤睡不着,冷汗止不住地流,直到天际四角慢慢露青灰色,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