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生病(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意好不落俗套，也是难。

    她这回的礼，勉强及格了。

    到了晚上，突然雷声滚滚，狠狠洒下一场雨，程婉蕴睡梦中被闷雷惊醒，觉外头似乎也是乱糟糟的，大雨中似有无数脚步杂沓，她心底莫名有点异样的不安，便坐起来撩开青纱床帐轻唤：“青杏，青杏？”

    “奴婢在呢，”今儿正好青杏值大夜，她睡在外间，听到声响手忙脚乱地穿了件衣裳，护着灯烛进来，“这雷得可真厉害，格格可是被吵醒了？”

    窗子被风吹得嘭嘭乱响，程婉蕴道：“你出瞧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青杏应下正要出，在门口却遇见了急匆匆赶来的碧桃。

    “格格，是……是杨格格没了。”

    音刚落，猛然间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窗子被风“砰”得撞开，无数风雨灌了进来，将程婉蕴吹得浑身冰凉：“白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

    “奴婢也不清楚，听说是头晕目眩喘不过气来，到了半夜就又吐又泻的，待太医漏夜赶来已经不成了，”碧桃的脸也煞白，声音哆哆嗦嗦，“抬出的时候，小太监说脸是青的嘴是乌的……”

    这说完，前关窗的青杏也是脸色一变，谁也没有再多说。

    程婉蕴后半夜再也没睡着。

    听着外头连续不断的雨声、雷声汇成了一片，她不自觉抬手一抹，才惊觉流了满脸的泪，她也说不清这泪是为了杨格格流的，还是为了同样渺小的自己，她已经尽力适应这个时代了，但每每在不经意间，还是容易暴露自己不属于这里的现实。

    其实，她于现在的活并无太多不满，只是女在大清命如草芥，才让她心惶然。

    杨格格离她太近了，她骤然闻知死讯，有点接受不了。

    她小时候见过一次死，歙县有个姓汪的大乡绅，纠集了全族将他的儿媳妇捆了沉塘。那儿媳是他买来的，才十六岁，嫁进来就成了望门寡，没过过一天好子，成被婆母咒骂殴，实在受不了了跟仆私奔，却被抓了个正着。

    她被扒了外衣塞在猪笼里游街，后活活淹死。那仆也才十七八岁，当便被汪老爷送到衙门来，被她爹程世福判了四十板子，还没抬出城外也断气了。

    游街时，汪家一路敲锣鼓告诫族私通的下场，程婉蕴当时出门买书，她家的轿子正好避在路边，她被丫鬟、婆子的簇拥着坐在里头，嬷嬷不许她探头看，她便趁嬷嬷不注意，用指尖撩开帘子一道缝隙望出，正好便望见猪笼里头一截布满鞭痕、血瘀，不正常弯曲着的小腿。

    女子的腿已经被断了，但猪笼里的没有出任何声音。

    回后，程婉蕴精神萎靡，窝在屋子里不说，跟着她出门的丫鬟婆子通通挨了板子，她怕身边的被无辜牵连卖，一边掉眼泪一边强迫自己“好了”。

    从此之后，她作为穿越者的旁观视角彻底被改变，她总算明白自己已是局中，残存的侥幸与新鲜感荡然无存，除了捣鼓点吃的喝的，她不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该选秀选秀，该做女红做女红，尽可能享受活，咸鱼得加厉害了。

    到了宫里，她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那个被淹死的儿媳妇，还只是市井小民罢了，可如今不明不白送了命的杨格格，可是三品大员的女儿啊！杨格格不知为何犯了忌讳，可她比杨格格又如何呢？

    她甚至不知道杨格格不得不死的原因，不知道做这个决定的是谁……

    程婉蕴不知道改如何规避！只能从杨格格平行事作风揣测，难不成是因为猫么？但分明太子爷已经为此训斥过她，并没有要让她“病逝”的意思，否则杨格格后头也不会每递信出了。

    天亮后，杨格格就被正式宣布“病逝”。子倏忽过，毓庆宫里并没有因为少了一个格格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三宝还是照常过来说，青杏、碧桃也比她接受度强，她也就私底下嘀咕过一句“西配殿风水也太差了，是林格格，如今又是……”，就再没有了。

    或许这种事情在宫里真的太多了，他已经习为常。

    程婉蕴依旧不大能习惯，哪怕她在这里也活了十几年，但宫里宫外真的不大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苟到后，或许有朝一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病逝”了。

    又或许是杨格格曾经参与过她的活，她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本就苦夏的她没食欲了，每的膳食几乎是原样摆进来原样摆出，把青杏和碧桃吓得够呛，试探着问她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她拼命摇头，她现在看见“太医”这个字觉得害怕。

    杨格格可是看过太医后就没了……

    之前碧桃说起凌嬷嬷亲自请老太医给一个小格格看病，语气里还带着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