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禁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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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上书房里，胤祉率先反应过来，笑建议道：“不如咱们都放一块儿换吃？”随拎食篮坐太子旁边，“二哥，我吃不下了，你帮我吃几个吧。”

    “二哥，你尝尝我的。”

    “二哥，还有我的！”

    “二哥……”

    胤差点没被饽饽埋了，但却笑出了声。

    康熙故意把他们关在一块儿，未尝不是没有想要他们“兄弟齐心”的念头。起先他只要想这又是皇阿玛他“兄友弟恭”的考较，便不心反感。

    但真的关了三天三夜，那么多兄弟睡在一块儿，你挨我，我挨你，之那疏隔阂，还有所谓“半君”的敬畏，似乎一下就被打散了。

    等抄完了书，就连胤出来的候，都知道给老十拽一拽皱巴巴的衣角了。

    各宫早就打发了人来接，胤踩小太监的背上轿，眼风扫不远处的树下似乎站一个宫女，看很是眼熟，他一想不起来，等几乎快景仁宫门才恍然。

    那是德妃身边的宫女。

    他掩饰住心尖一点点发涩，一如往常进正殿给佟佳皇贵妃请安。

    佟佳皇贵妃搂他左看右看地端详，直言瘦了，一边赶他去沐浴一边让膳房把专门给他留的那道椒麻鸡进上来。

    胤在头怯喊了声额娘，佟佳皇贵妃也执他的手温言关心了句，才让胤带他下去休息。

    胤起先是惠妃抚养，有一天康熙怒气冲冲把人抱了她宫里，之就一直留在了景仁宫，她也曾问过康熙缘，但他三缄其口，她也只好无奈作罢。

    佟佳皇贵妃也不知惠妃是怎么养的孩子，把好好的孩子养得像鹌鹑，乖巧有余却心防甚重，她尽力照料，却还是亲近不了。

    如今……她日无多，也没有精力去琢磨这个孩子心里在想什么了。

    佟佳皇贵妃等个孩子走了，才把竭力忍下的一口血吐在了帕子里。

    胤则被梁九功接乾清宫。

    康熙一身明黄色常服，坐在宽大的桌案头批阅奏章，见他进来磕头，手下没停笔，也不叫起，直批完手边的一摞奏折，才慢慢地出声：“可知道错了？”

    “儿子知错了。”胤伏在地上，额头抵在冰凉的地砖上，不禁有恍惚地想，其他兄弟们回去是如何的景象？

    “身为储君，本应以身垂范，不该兄弟纵容无度……”

    他猜不出来，大抵不会像他一般跪在这儿听训吧。

    康熙自顾自教训了太子一番，发现太子跪在那儿一不，不皱眉：“太子？”

    “儿子知错。”胤再叩首。

    康熙没有听出胤语气中的异，看他似乎清减了的身影，心肠软了下来，把剩下篇大论的训斥都咽了回去，最严厉说道：“朕要你们学圣人之言，是期望你们日都能践圣人之行，读书贵在持之以恒，一旦荒嬉性，再难延续！你心中得明白，你是大清的未来，连你也将读书视为儿戏，这份祖宗家业朕还能交托与你吗？”

    “是，儿子知错。”

    “起来吧。”康熙让梁九功将太子扶起来，拍了拍太子的臂膀以示勉励，“天也晚了，回去歇吧。”

    “谢皇阿玛。”胤低头告退了。

    走出乾清宫的大门，胤差点摔了一跤。

    之在祖宗排位跪了一夜，个膝盖都还肿，今儿又跪得久了，膝盖早已如针扎般刺痛起来，可他强撑不想让康熙看出来，硬是直出来了才泄了劲。

    何保忠提灯等在台阶下，见他走路身子直打晃，吓得几乎连滚带爬上扶，胤白脸一瘸一拐地上了步撵。

    回毓庆宫的路很，要经过很多宫殿，胤让何保忠附近转一转，他还不大想回去。

    转翊坤宫附近，老远就听见了老九、老十一和六格格的笑声，还有宜妃带笑的“几个猴儿，慢点儿，慢点儿！”

    胤抬起手，步撵便远远停在了宫巷的阴影里，他静静地望眼灯火明暖、笑声朗朗的宫殿出神，好一会儿才说：“回去吧。”

    何保忠噤若寒蝉，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胤回了毓庆宫，传了晚点。不一会儿，膳房进上来一碗牛肉汤，是少见的做法，汤底是猪骨的，只撒了葱花和胡椒，拿上好的鲜黄牛肉现切，片得薄薄的，只用盐腌一小会儿，就拿面粉裹了，在滚水里快进快出地烫一下就捞出，又滑又嫩，却又清爽没膻味。

    胤热热地吃下去一碗，只觉得冻了冰坨的心脏总算重新开始跳了。

    他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谁点的晚点，每次他只要拧眉头了、不畅快了，那天端上来的膳食指定就透一股子“程格格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