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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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花布做个里外新的好被,等入秋下冷雨,两口子钻被窝,那才美呢。。”

    徐归远被他语气中那种诚挚热切的憧憬感染了:“那你们要是瞧见他,来我家叫一声,我们也买棉胎,还有小柳过冬的棉袄棉裤也得提前买。”

    “哎。”赵秀年喜滋滋地应了一声。

    “卖糖嘞——细甜的饴糖来——细甜的虾糖来——”

    或许是他俩傻乐的模样过于明显,一个货郎特意挑着担子走来,极有眼力价地就笑道:“二位老兄哪里发财呀?这里有刚上的好饴糖,还有精精的虾糖,买些甜嘴吧?”

    “这糖怎么卖的?”徐归远被他逗乐了,就问。

    货郎一看有谱,立刻殷勤介绍:“饴糖是五块给一文钱,虾糖是两块给一文钱。”

    饴糖,就是见惯的高粱饴糖,软软弹弹的,外头裹着薄薄一层高粱面儿。虾糖则是京师人口中的虾酥糖,是饴糖、花生、芝麻等料经熬、炒、放凉、扒丝等数道工序方成,其实与虾无关,只是因成型后是半寸长一指粗,外表又有环形纹路,加之外脆里酥,与虾口感有些相似,故称虾糖。

    真不贵哎,徐归远痛快地摸出十五文钱钱:“饴糖给包五文钱的,虾糖包十文钱的。”

    赵秀年较谨慎,硬要货郎将糖拿出来看了一番,自己挑拣出一小包:“饴糖两文钱,虾糖三文钱,这里一共是五个大钱。”

    货郎脾气好,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好,二位买的不少,俺给二位一人饶一块冰糖。二位这是给家里小的买糖呀?”

    冰糖价格又比饴糖便宜些,货郎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徐归远就一面等着他包糖,一面随意攀谈:“不是,我们都还没孩子,是……”

    说到这里,突然就卡壳了,原来是他嘴快,“夫郎”二字差点脱口而出。这个词,又与称呼“内人”“内子”等不同,似乎带着些别样缱绻,叫人一时咬住了舌头,面红耳赤。

    赵秀年不害羞,他只会嘿嘿傻乐。

    货郎察言观色,就打趣道:“哦,想必是给屋里头买的了。我瞧你二位都是李逵的体格,想必屋里现有个观音在世才配得起,不知道是娘子、还是夫郎哩?”

    “我家是夫郎,他家也是。”赵秀年就道。

    “夫郎好呀,顶多半个男人。”货郎立刻恭维。

    徐归远也忍不住笑了。

    夫郎、哥儿或者小郎、郎君、官人,都指一类人,即介于男女之间的、能传宗接代的男子们。一户人家但凡娶得起娘子,就不会考虑夫郎。所以,可见这货郎机变得很,是个可造之材。

    想到这里,徐归远脑海中又浮现出柳官高烧时,眼角那殷红的痣。

    “咳咳。”他用拳头抵着嘴唇,就赶紧咳嗽了两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货郎并没察觉他的走神,而是兴致勃勃地继续推销,“再给官人买个小玩意吧,瞧这针头线脑多好,还有这簇新的手帕子、南边来的抹额,杭州流行的穗子,正合适哥儿家插戴,还有这发带,您瞧瞧,这都是正经的绸缎……”

    果然,货担子前的两个大男人即刻心动了。赵秀年拿起一个胖乎乎的不倒翁娃娃,爱不释手;徐归远则捡起了一柄牛角梳,指尖摸索着温凉如玉的梳背。

    货郎忙道:“那娃娃好看,不贵,卖得最好了,我这都进了三起货了,还供不上呢。这位老兄,你拿的这是水牛角哩,可养人了,官人使它梳惯了头,那七老八十头发都不带黑的。”

    徐归远想起柳官干枯的黄发,不由得心中就是一动:“如何作价?我们两个人都要买的,你可要实在些。”

    “老兄你可捡到了”货郎说话的表情略显夸张,“这是最后一件了,又难为你这样疼官人,俺怎么好要谎价,十二文,我就替你老包起来。至于那一位……”他好像痛下决心的样子,“那个给八文就是了。”

    这些物件的市价,徐归远倒还真不懂得,不过赵秀年显然深谙此道。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徐归远接过赵秀年递来的五文钱,连同自己的九文钱,一并交给了货郎。而后者则苦着脸将东西包好,口中作念:“本钱都卖不到,就是跟老兄你交个朋友,以后要啥,可得来照顾生意。”

    徐归远二人满口答应。

    货郎挑着担子走远了。

    今日不是集日,因此,摆摊卖东西的还真不多。徐归远找到肉铺子,又买了几块大骨头和肉,算计回去继续熬汤,想要买母鸡,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最后只得决定回村里问问,谁家有老母鸡愿意卖的。

    两人遂就快步穿过主街,打算直接回家了,却没想到,才走几步,徐归远突然被一个小哥儿拉住了,只听此人一张口就是愤愤不平:“徐哥夫,你来的正好,有人骂我哥呢,你快去助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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