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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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路的街坊在门口探头探脑,徐归远无暇顾及,因为,他颇费了一些时候,才把原主的记忆扒拉清楚。

    那小哥儿十四五的模样,唇红齿白,玉雪可爱,面容与柳官有七八分相似,却愈加俊俏俏,好似观音在世一般。放在此地,估计是十里八乡有名标致的小哥儿了。只是徐归远这些年美人见多了,早就晓得这姿容不过是画皮,人的好坏是看不见、听不清、摸不着的,唯有日久天长地处了,方可窥探一二。

    当然,原主也算是跟这小哥儿是熟识了——此正是原主的心上人、柳官的四弟、去年高烧一场之后,奇迹般地由痴儿变神童的井家四哥儿,井桐——想到这里,徐归远的思绪忽然一滞:二哥,也是去年一场风寒之后,才突然谋反的。他,也是死过一次后,才……

    相隔千里,只怕都是巧合,就算不是巧合,也非人力所能追究。对如今已经远离纷争的他而言,二哥是不是原来的二哥,井桐是不是原来的井桐,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归远甩甩头,这这点“节外生枝”甩去,又重新回到了原主的记忆轨迹。

    有了神智的井桐百伶百俐,且有许多赚钱的点子。这钱赚没赚到,徐归远好歹是不能晓得的,他只晓得,村里的年轻汉子趋之若鹜,原主就是其中一个。且与旁人相比,原主可谓是“用情至深”,闲着没事就要去纠缠求爱,好东西不要钱地送到井家。大多时候,井桐是冷冷的,偶尔骚到他的痒处,也有几句娇声细语,喜得原主抓耳挠腮,那模样,好似眼前吊着个胡萝卜的赖驴!

    今年年初,原主听说,镇上有人肯出十两银子,要聘井桐,登时就如摘了他心肝一般。幸而后来不知为了什么缘故,那边暂停了议亲,原主即刻上门,愿意借十两高利贷,连同这些年攒下的五两银子,尽数奉与井家,要娶心上人过门。那边井家父母有些动容,这边井桐三言两语,却劝说原主娶了柳官:“……长得像我,彩礼钱少,不用借贷,听话老实。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我三哥,他没有孕痣不好生养,以后为了钱,我爹娘肯定得把他卖了,所以求求皮匠大哥看在我的面子上收留他。”

    徐归远回想起这些混账话,自然是嗤之以鼻。可原主听了这话,心里对井桐又高看三分,认为他是重情重义。实际上,乡民们听说井桐为了井柳的婚事奔波时,也都说井柳这些年没白省下饭来给这个傻弟弟,这不,就来报恩了?

    柳官就这么嫁给了皮匠。说实话,起初皮匠为人还不甚憋歪,待柳官也尽成个人事,三日回门那日也喜气洋洋地去了。结果,被井家父母一阵慢待,又听井家的五哥儿六哥儿两个口没遮拦的孩子调笑,说柳官亲口说跟宋秀才说一颗芳心许早就给了他,为此不惜搅和了井桐与秀才的议亲,逼得宋秀才躲到县里去了。皮匠娶得好娶得妙,带着绿帽呱呱叫!

    题外话,宋秀才就是现在拉着他袖子试图解释柳官青白的书生,他面色倒是很诚恳,不似作伪,只是那嘴里的话,未免有些越描越黑的嫌疑,若是换了真皮匠,可能柳官小命难保,不过此刻落在徐归远耳里,那是啼笑皆非。

    这位难得的“人才”大名鸣梧,家住镇上,父丧久了,是母亲拉扯长大。这家虽是小门小户,但在村里有十几亩地,全都佃了出去,母子的日子虽没甚盈余,但也没什么不足。去年秋天,宋秀才来村里收租,曾在井家租过几日房子,难说就是那个时候跟井家兄弟两个挂搭上的。

    皮匠当然也知道这件事,自觉是个柳官不贞的实据,当着井家父母的面严审柳官,打了个半死。就这么着,很快,前村后店全都是关于柳官的风流传闻,人们津津乐道,好似井桐是祝英台、秀才是梁山伯、柳官是横插一棒子让他俩劳燕分飞的马文才一般!

    对此,徐归远表示同意——井桐无情无义,把亲哥哥推给皮匠;秀才软弱无能,事发后火速跑路,这俩人真是绝配!

    自此,皮匠是隔着门缝瞧王八——原形毕露了,将他早年做狱卒审犯人时的手段全拿了出来,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不过,他倒是很有原则——绝不打柳官的脸,因为那张脸长得像井桐。

    想到这里,徐归远又觉得心里堵得慌,恨不得取大锤来碎个干净。柳官这一生,的确是太苦了,好像,从没什么东西,是向着他生长的,就连播下的花种,长出的也总是荆棘。

    他相信柳官或许曾对宋秀才剖白过心迹,小儿女的□□,哪里做的准?若他真有剖白的勇气,那还算不是无可救药的怯懦!但是,他却不相信,小小鸟儿敢与弟弟争夫。除非,除非……

    他心念一动,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对还在哀求的宋秀才道:“等等,柳官对你表过心迹,是吗?”

    宋秀才倒还没蠢到家,讷讷得不知怎么回答,一边一直打量着徐归远的井桐唯唯诺诺道:“嗯,三哥他……哎,鸣梧哥拒绝了的,他俩真的清清白白。徐大哥,我知道你是穿越的,嘻嘻,是转了性的,我也跟鸣梧哥说了,可他还是不放心,非得……”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家伙是来拱火的吧。徐归远懒得听,直截了当地问宋秀才:“他对你表心迹的时候,可知道你和……”他看了一眼井桐,才继续道,“你和四弟正在议亲吗?”

    宋秀才张了张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那话就又被井桐接了,他咬着嘴唇:“……这种事情,”说着垂下头去,轻轻叹了口气,“我从没怨过三哥。”

    徐归远皱眉,不客气道:“就是说,你们没有跟他明白说过了?”

    井桐被他严厉的语气惊了一惊,一时语塞。

    宋秀才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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