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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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见他同意了,池芋一阵兴奋,以为要么可以去光顾他的事务所,要么可以去到他家里,总之是一次拉近关系的碰面。结果问他要来地址后才发现,他在的是一家茶馆。
怪不得他同意得这么爽快,估计也是刚和客户在茶馆谈完生意,顺手处理下她这边的采访。
池芋一下子兴奋劲退了一半,撇撇嘴查了下茶馆距离她有多远。
见打车过去只要15分钟,她干脆先回家换了一身衣服。
毕竟前两次见面她都没有精心打扮过,这次她一定要先在外表上惊艳他一把。
于是她衣柜里挑了件微微露腰的短款红毛衣,配了条深灰色的包臀针织裙,又不畏寒冷地穿了条薄丝袜,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和纤细笔直的长腿展示得淋漓尽致。
最后她放下扎在头顶的丸子头,稍稍用手指和蓬松粉打理了一下,便套上大衣,登上一双小香风的黑色高跟鞋,夹着电脑包哒哒地出了门。
那茶馆虽离她不远,但在一个闹中取静的老街里。
门前立着精心栽种的竹子,转进入后还有个池塘养着各类观赏用的鱼。
池塘正对着几扇落地窗,里面亮着暖黄的灯,隐约可见其中的榻榻米式样的装修,似是私密的饮茶包厢。
池芋一边踩着碎石铺成的小径往茶馆里走,一边好奇地探头望了望那几扇亮灯的窗,并在其中一扇里窥见了个有点熟悉的人影。
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对着窗外,在有些反光的玻璃下,她只能看清他高挺的鼻梁和他身上挺括的灰色衬衫。
是沈时礼吗?
池芋不太确定地眯了眯眼睛,盯着那扇窗,想看得更真切,却没料到里面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窥探,突然皱眉转过了脸。
在撞进他凌厉视线的一瞬间,她也看清了他的脸。
是沈时礼没错。
池芋呼吸一紧,想自然收回目光也来不及,便匆匆抬手撩了下耳边的长发,嘴角弯起了一个甜笑的弧度,想顺势同他大方打个招呼。
但这一瞬的紧张,让她忘记了看脚下的路,高跟鞋的细跟一下子踩进了碎石间的缝隙,紧接着脚一扭,身子一晃,就向前扑去。
池芋心一惊,掌心飞快撑了下地,却还是无法阻止膝盖磕在了碎石上,虽然只是破了点皮没流血,但她的丝袜被擦破了三个洞,恰好组成了两个眼睛一张嘴,乍一看像在疯狂嘲笑她的惨状。
坑爹啊!
池芋狼狈地爬起身,愤愤扯了扯自己破烂的丝袜,又看了看自己磨破渗出血丝的掌心,内心奔腾过了上千只草泥马。
片刻后,她才窘迫抬起脸,瞄了眼沈时礼所在的那扇落地窗。
他已经侧过了头,在气定神闲地喝茶了。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一时间,池芋简直不知该评价他是善解人意,还是冷酷无情了。
池芋欲哭无泪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忍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脚腕,一瘸一拐地走进了茶馆的门。
前台小姐闻声抬起头,看到她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微微怔了下,小心问:“小姐,您没事吧?”
“没,没事。就不小心摔了跤。”池芋尴尬笑了下,又试图缓解气氛说,“你们家这路,应该立个小心脚下的牌。”
“我们立了的。”前台小姐笑得也很尴尬。
“哦……可能天太黑了,我没注意看。”池芋勉强为自己挽了个尊。
“真不好意思,小姐您是一个人吗?我们可以送您一份茶点弥补下。”
“不是,我找那个,埃文。”
“哦,他在林间赏鱼的包厢,这边左转过去就是。”前台小姐抬手为她指了一下。
“好的,谢谢。”池芋顿了下,又问,“你们洗手间在哪里?”
“这边右转走到底就是。”
于是池芋先转去洗手间,把自己破掉的丝袜脱了下来,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然后拿卫生纸沾着水,好好擦了下自己针织裙和大衣上粘着的泥土。
最后理了理自己稍显凌乱的长发,拿出口红补了下唇色,才重新找回自信,敲开了沈时礼的包厢门。
“埃文先生,抱歉让您久等了。”
池芋在门口欠了欠身,看了眼里面的榻榻米,心想不会要脱鞋进吧,她脚上的红指甲油还是上个月涂的,已经掉了个七七八八,廉价得像是不正规发廊里的洗头小妹。
原本穿着丝袜倒也没什么影响,但现在她一旦脱了鞋,今晚的精心打扮就彻底破了功。
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坐在茶桌后的沈时礼闻声抬起眸,深井似的眸光在她破皮的膝盖上轻荡了下,淡淡开口说:
“脱鞋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