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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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你醒了?”吴辽收了书,呆木地用手背贴贴他的额头,“退烧了吧。”
“你送我来的?”陈钧炽问。
吴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是体委给你送来的,我弄不动你。”
陈钧炽压根没认清班里哪个是体委,象征性问了下:“他人呢。”
“上课去了。”吴辽解释,“下节体育课,他要去点到。”
陈钧炽:“哦。”
之后空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吴辽又重新埋头去研究他的英语单词本,陈钧炽无所事事,四处打量着医务室的环境。
也打量不出什么结果,两边都贴心的围起了蓝色的帘,他只能望着虚空的天花板发呆。
他不自在极了,只能自己打开话头:“你不去上课?”
吴辽抬头,把往下掉的眼镜腿上去,摇头说:“不想上,太热了。”
校医务室里有空调,凉丝丝的,在高温暴晒的天气下,确实不乏为一个好的避暑胜地。
这之后像陷入循环一般,再一次没人说话。
太静了,陈钧炽又开始莫名尴尬。
他索性闭眼装睡,大概是挂的药水里有安眠的成分,他毫无预兆地睡死过去。
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臂,他艰难睁眼,看见吴辽站在他躺着的病床边上,手里还握着那本小单词册,对他说:“体育课下课了,我得先回去,你的吊瓶快挂完了,不要睡了。”
“知道了。”他哑着声说话,“能不能帮我回去跟林老师请下假?就说我有点撑不住了,回家休息。”
吴辽点头,快速转身出了医务室的门。
留下他一个人,边上的吊瓶里药水确实见了底,滴水的速度不知被谁调成了最慢,一滴一滴往下流,那一点儿药等了好久才打完。
陈钧炽扯着嗓朝门口喊:“医生——药打完了——”
“来了!”
外边进来一位年轻女医生,弯腰替他把针拔了,捏着针口让他自己压着。接着又给他说了一堆注意事项,譬如饮食要清淡,多喝热水之类。
陈钧炽通通应下,摁着手背跳下床,离开医务室,往校门口走。
这个点的校园总算有片刻清净,成片日光透过交错的枝桠洒在地面,挡去大半暑气,砖红色的塑胶跑道反着太阳的光,刺得他眯了眯眼。
从医务室出来,绕着操场走半圈便是校门口,陈钧炽把自己刚打完点滴的手给门卫大爷举了举,说了原因,大爷乐呵呵放他出去了。
他对一中这块还不熟,出了校门没地儿去,漫无边际地晃着,眨眼晃回了家楼下。
走进阴湿的楼道里,他下意识摸了下口袋。
还好钥匙在身上,不至于进不去家门。
这个时候本该是上课时间,陈钧炽没想好怎么跟魏如萍交代,索性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转动钥匙,打算偷溜进去。
门刚拉开一小条缝,里头便传出来一男一女的交谈声。
“…回来多久了,怎么没跟我说声?”
“没几天,前两天懒么不是,昨天不是去了?”
“行,你小孩呢?”
“上学呢,不上学我怎么敢让你来,昨天去找你碰见他,吓死我了真是。”
“那小孩儿多久放学?”
“快了吧…你早点走。”
女的声音一听就是魏如萍,另外一个听着陌生,是他不认识的。
听这语气,两人不像是第一天认识的。
心里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觉,陈钧炽轻手轻脚的合上门,在门边停了好一会儿,迈着步子走出楼道。
来青野巷之前,魏如萍什么也没说过。
他只知道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结婚之前一直都住这儿。当魏如萍说要搬回来时,陈钧炽没反对。
再多的他不知道,也懒得问,反正于他而言哪儿都一样,在之前的家没啥好留恋的,在青野巷也没有非住不可的理由。
一路想着,他自己都没发现,就这么走到安佳门口。
安佳老板摇着跟脸一样大的蒲扇,窝在看起来不咋舒服的躺椅上,面前悬着一台小电视机,看成色估计有些年头了,里边放着不认识的男男女女演的家庭伦理剧。
电视声音大得震得他耳膜都疼,也不知老板怎么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摁着遥控器换了台,斜着眼瞥过来,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还穿着校服呢,这会儿你不应该在上学?”老板停了摇扇的动作,“逃课了?”
“没。”陈钧炽一点没客气,走进去蹭会儿空调,“发烧跟老师请假了。”
“病了?”老板问,“咋回事儿啊?这么热的天也能生病,身子骨也太弱了点。”
陈钧炽解释说:“家里热水器坏了,昨天洗的冷水澡。”
老板热心肠的很:“热水器坏了啊,找人修了没?小执会修啊,我让他上你家修修去。”
说完也不等他答应,探着头对着超市里边喊:“小执,来帮个忙!”
陈钧炽愣了下,往老板喊人的方向看过去,不多时,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贺执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