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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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炽只扫了一眼便把手机扔到一旁,魏如萍瞧见他动作,好奇探头过来问他谁发的消息。“没谁。”陈钧炽放了筷子,“我先去洗澡了。”
“行,你去呗。”魏如萍应完好一阵子才想起来,“热水器坏了,你今天只能洗冷水,我一会给维修的师傅打个电话,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来。”
陈钧炽在里边衣服都脱了才听见她的话,拨开淋浴的开关,花洒里流出的凉水冰得他触电般退开。
好在是夏天,凉水适应一下也没那么冷,他照旧身子和头一起洗,出来时水珠顺着发尖滴滴答答往下落,陈钧炽湿着头发翻箱倒柜找毛巾。
最后好不容易在柜底翻出一条新的毛巾,往头上敷衍一搭,回自个床上躺着去了。
他的板砖放在床头柜上充电,这会儿又开始震,一震震个没完,床头柜连带着床都在抖。
陈钧炽把手机拿起来,同样的号码,连着打了三四个电话。前几个打的时候他还在冲澡,压根没听见,这次看见了他也不接,一直等到手机震动到那头打电话的人没了耐心,率先断了电话,他才慢条斯理的把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过了会儿仍觉得恶心,翻出来晚上收到的那条短信,利落删除。
睡前不太安心,陈钧炽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不舒服地吸了吸鼻子,为此还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地里偷偷骂他。
第二天一早醒来便觉得头昏脑胀的,还差点儿错过了闹钟,匆匆忙忙从被窝里爬出来,又险些头朝地栽个狗吃屎。
刷牙时从裂了道缝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白得无一丝血色的唇时,陈钧炽察觉到不对劲。
他赶着再晚一会儿出门必要迟到的最后一点时间量了体温,水银体温计在胳肢窝里夹了五分钟之后,他拿出来举着看液体顶头上边的刻度——392。
妥妥的病了,烧得还不轻。
魏如萍大咧咧的性子,大概率不会往家里囤药,何况陈钧炽身体底子还算不错,几乎很少感冒发烧,压根指望不上能在家翻出退烧药。
这回不知是怎么的,估摸着是昨天晚上洗的凉水澡导致的,眼见着上学快要迟到,他来不及细究,给自己灌了两大杯热水便出了门。
下楼走在去一中的路上时,才更觉得头重脚轻,轻飘飘地像踩在棉花上。这会儿但凡有个人使点劲撞他一下,他都能直接倒地上晕过去。
教室后门开着,陈钧炽快步进门,撑着眼皮将要上交的作业垒好,堆在隔壁空桌上方便课代表来收,又把早读的语文课本拿出来,之后便支着脑袋缩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高三大课间不用跑操,留在教室自习,小半个小时的时间,陈钧炽往桌上趴着休息。
然而事与愿违,眼睛刚阖上,耳边重物落在桌上的声音惊得他弹起,惊愕间去寻声音的源头,闻冉在他斜前方的座位上,冷着脸面对着他。
得,记仇的来了。
陈钧炽迅速变了表情,惊恐神色浮在面上一览无遗,他敛着声音问:“怎么了?”
“你问我?”闻冉厉声道,“昨天放学后的事儿你忘了?”
他小幅度摇头:“没有。”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啊。”闻冉甩了下头,“昨天那条狗跟着你走了,我们大家可都看见了。”
“啊?”高烧让他有些神智不清,没反应过来。
谁跟着他走了?
“你装傻呢?”闻冉拍了下他的桌子,“你昨天可亲口承认和他认识的。”
“噢……你说贺执?”他想起来了。
“你他妈…真够傻逼的。”闻冉翻了个白眼,“你昨天跟我朋友那事儿可没完,跟我去道歉,道了歉再请我朋友吃顿饭,这事儿就算了。”
陈钧炽烧得嗓音都有些哑了,“现在吗?”
“废话。”闻冉绕过来扯他,“赶紧的,我朋友就现在才有时间,咱谁也别耽误谁。”
按理说闻冉这劲儿放在平时,陈钧炽压根不会挪动一丝一毫。但偏巧他这会儿发着高烧,四肢使不上力,轻轻松松便被闻冉拖着起身。
被闻冉拽住往教室门口走时,他觉得两条腿要跟不上身体的速度了。
下一秒,门还没出,他便失去了意识。
“啪”一下晕了过去。
陈钧炽的衣服布料从闻冉的手中脱开,她伸在半空的手猝然僵住,视线紧盯着看了他好半晌,确定他真晕过去了,才讪讪收手。
嘴里还不忘嘟囔:“神经病吧,真碰瓷啊!”
陈钧炽再醒过来时,眼睛眯了好一会才适应了强亮的光线,他望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半晌。
这里的天花板很新很白,不像教室里,到处是黑印,还有一块块脱落墙皮之后露出内里的灰色水泥,斑驳脱落,没一处好地。
扭头看见他前桌——书呆子吴辽,余光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盖着的纯白色被子,恍惚间才想起自己貌似晕在了教室。
左手手臂上插着蓝色针管,旁边输液架上挂着的吊瓶刚过三分之一。
随即反应过来这里约莫是校医务室,好心的陪床吴辽,连这种时刻都格外勤奋刻苦,抱着本高考必备单词小册子,“shabby”“shabby”的念。
陈钧炽刚开始没转过脑子来,还以为是在骂他傻逼。
多听了几遍,才听懂他是在背单词。
“别念了。”他开口打断,“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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