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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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就有些疲惫,两个眼皮在打架,可黎青黛一旦想到要和庄檀静同榻而眠,就瞬间清醒,不怎么困了。月渐西斜,等了庄檀静许久,黎青黛原以为今夜将难眠,哪知终究抵不过袭来的睡意,沾床就昏昏欲睡。卓其山与庄檀静难得一见,棋瘾犯了,非得拉着庄檀静对弈,一较高下。室内灯光摇曳,烛泪簌簌,却见黑棋设局,就等着白棋入彀,胜负分明,卓其山手执白棋淡然一笑,感慨:“我又输了,果然青出于蓝啊。”
其实,卓其山和庄檀静二人棋艺相当,但卓其山下棋讲究的是以守为攻,游刃有余,庄檀静则是锐不可当、直捣黄龙的棋风,这也是卓其山颇为欣赏他的一点。
“霹雳手段虽好,有时候还需收敛锋芒。”卓其山提醒的怕不只是下棋。
庄檀静看了眼已经烛泪蜿蜒的烛台,断定时辰已晚,卓其山打了个呵欠,“夜深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等庄檀静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黎青黛酣然入睡的模样。
蜷缩在床榻里侧的黎青黛小小的一团,呼吸平缓,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简单地漱洗沐浴后,身上一股子水汽,头发披散下来,坐在床沿,眸色深幽凝视着她的睡颜,耳畔回响着卓其山那句调笑的话。
对她上心?滑天下之大稽。
庄檀静视线落在黎青黛的雪白的长颈上,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他掩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
睡梦中的黎青黛仿佛感到某种凶兽的觊觎,不安地动了动。久违的梦魇,让她不安地嘤咛着,秀眉紧蹙,宛如沉溺水中,随时都会窒息。
“醒醒!醒一醒。”察觉不对劲的庄檀静,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决定把她叫醒。
睡眼惺忪的黎青黛终于从梦魇中挣脱,睁着水润迷蒙的眼眸,满是茫然地望着他,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
横竖她醒了,庄檀静扔给她一条絺巾,心安理得地使唤起了人,“起来替我擦拭头发。”
刚刚醒来的黎青黛很是乖巧,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等逐渐清醒后,黎青黛意识到当前状况,她和他正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从前虽说也如此过,但好歹是隔着屏风,而且也不同一榻,而现如今,只有一张卧床……不过,他的头发又黑又亮,也不知他是怎么养护的。
她胡思乱想着,手上没个轻重,不小心使的劲大了些,只听他闷哼一声,极有可能扯疼了他的头皮,她忙说抱歉。
庄檀静自然是看出她的紧张,捏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身前,清冷隽秀的眉眼中涌动着些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黎青黛眼睫乱颤,正当她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猝然松手。她登时失了依靠,跌落到地上,臀部重重的一摔,忍不住冒出泪花。
“笨手笨脚。”庄檀静微哂,拿过絺巾自己擦起乌发起来。
他在捉弄她。
黎青黛赧然,“困倦极了,我要安歇了。”
扭头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或像个蚕蛹,只留个后脑背对着他。
庄檀静熄灭了烛火,在她身侧躺下。他各方面的修养极佳,就连睡姿都很端正。
黎青黛能感受到旁边的床往下一沉,而后周遭都是他身上清浅的气息,很是好闻。
幸而有两床被子,若不然,这处境恐怕更尴尬,她寻思着。
可是,有他在的地方,却莫名的安心,真真是怪哉。
次日早晨,黎青黛和梅心闲不住,帮秦氏去湖心采荷叶做茶,而庄檀静和卓其山在湖边垂钓,颇有偷得浮生半日闲之感。
怎奈惬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即便再不舍也要回到那个地方。黎青黛留恋地看外头一眼,缓缓放下车帘。
庄檀静并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只道:“假使日后有机会,还会再来的。”
日后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
几日后,派去跟踪少年的人回报,少年不见踪影,确实有古怪。而后,庄檀静将此时同陈述与梁帝听,梁帝大为重视,着令官府对从北边南迁流亡而来的侨氓严加盘查,尤其是异族长相之人。
黎青黛从宫外回来后,发觉苏月见与沈婕妤走得很近,时常进出沈婕妤的玉衡殿。甚至传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言论,说苏月见是沈婕妤的远房表妹。沈婕妤本就是有宠且身怀皇子的妃嫔,如此一来,无人敢小瞧苏月见。
直到有一日,苏月见揽着一堆东西又要到玉衡殿去,路过黎青黛身边时,手中的卷轴掉落,摊开在地。苏月见十分慌张,赶忙蹲下去捡。
黎青黛无意中窥见了里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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