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条猫尾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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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大概是“近乡情怯”。

    他们院系的人不多，专注制作的人更少，墨寒就是其中之一。

    墨寒的运气一向糟糕，倒是在学校里，遇见的都是不错的人。

    哪怕当初的同学们都已经离校，墨寒也有种故地重游的感慨。

    白子砚看过墙上的指引图后，径直往顶层走去，在顶层，放着学生老师们的作品，白子砚一向喜欢手工品。

    此时正是上课时间，教学楼里寂静无声，白子砚的鞋跟发出轻轻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长廊。

    在长廊两侧，挂着学生们的剪纸与风筝作品，在顶部挂了伞，伞面上或绘水墨，或题字，精巧雅致。

    突然，白子砚顿住脚步。

    墨寒跟过去一看，倒没想到自己当初剪的还挂在这里。

    圆形的纸面上，远有高山流水，近有花鸟亭台，作者手艺精巧，甚至剪出了水波阵阵。

    这是墨寒选修课的作品，当初被老师选中悬挂，倒是没想到过了许多年，竟然还挂在这里。

    白子砚走进一步，看清了下方作者的名字，“墨……寒？”

    这时，又有脚步声响起，老人的声音含着笑意，“这张剪纸怎么样？”

    墨寒浑身一阵，此刻竟有些不敢回过头去。

    白子砚愣了愣，抬头笑道，“这时学生的作品吧？虽然有些青涩，但对于学生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脚步声停在身旁，让墨寒看清了他的模样。

    老人一头银白短发，一身唐装干净整齐，正笑吟吟地看向白子砚。

    正是墨寒当初的老师，章承。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看着倒有些眼熟。”

    白子砚点头，应道，“我不是学生，来接弟弟，等他下课。”

    章承老师也不在意，仰头看向剪纸，“这是我最得意的学生的作品，完成这副作品的时候，他只上了一个学期的剪纸选修课，这其中还有半个学期的课，学的是理论与历史。”

    白子砚豁然睁大了眼睛，“半个学期？”

    章承得意地点头，“对。”

    白子砚的嗓音有些干涩，“这样的天赋，怎么不让他继续学下去？”

    章承叹了口气，语气颇有种“我的学生这么优秀我能怎么办”的凡尔赛感，“没办法，小寒在竹编和草编上的天赋更好，他本人也更想向另外两方面发展，只能随他了。”

    章承说着又笑起来，“来来来，带你去看看我们院系学生的作品。”

    章承自来熟得很，和白子砚攀谈地自然，一老一少并肩穿过长廊，走向大厅，墨寒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

    大厅中，是上百件学生的作品。

    核雕、草编、竹编、蛋雕、葫芦雕、泥塑、面塑、剪纸、刺绣……

    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而在正中央，是一头神兽。

    巨大形状如狐狸的神兽，端坐于竹台之上，背上一对长角锐利，一身皮毛却柔软无比

    白民之国在龙鱼北，白身披发。

    有乘黄，其状如狐，其背上有角，乘之寿二千岁。

    神兽名乘黄。

    白子砚怔怔的站在原地，不能言语。

    身长两米的巨兽，草编与竹编结合编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抖动着柔软的毛发跃起。

    不知过了多久，章承的声音才把他唤回现实，“怎么样，我学生的作品？”

    白子砚喉头微微滚动，“……震撼。”

    半晌，他才回过神，像是意外，又像是预料之中，他问道，“是墨寒的作品吗？”

    章承笑得开怀，“对，就是他的。”

    白子砚又将目光投向了乘黄。

    他曾看过墨寒作品的照片，却远远比不上目睹的震撼。

    章承也看向乘黄，目露赞叹，“墨寒的天赋，是我见过最高的。”

    白子砚点头，“我见到他之前，从未想过，原来草编和竹编可以做到这一步。”

    顿了顿，他的语气微微扬起，变得有些高昂，眼睛亮得惊人，“他与编织艺术，应该被全国的人都知道！”

    章承不但没有反驳，反而赞同地点点头，一副看见了知己的模样，“我一直相信，小寒可以把我国的民俗艺术带往世界。”

    章承点了点乘黄外面的玻璃罩，“他的作品都是他自己构想的。”

    白子砚细细地看着，“那他一定是个想象力极其丰富的人、而且基本功肯定也很扎实。”

    墨寒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赞夸得面红耳赤，他面皮本就薄，此时被夸着，从耳朵红到脖颈，简直像一块剔透的红玉。

    他僵着脸，有种被当众处刑的尴尬，心里的尴尬与羞赧交织在一起，让他止住了跟上白子砚的步子，以至于他突然发现，他和白子砚的距离，不知不觉之间，超过了限定了三米。

    墨寒一愣，试探着向后走了两步，依旧没有碰到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