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条猫尾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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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就要走了。

    这在他们约会时发生过很多次。

    墨寒一直知道，身为段家继承人的段沧压力很大，工作也很多，即便他还没有毕业，就已经不得不承担起很多工作，所以对他在约会中的突然离开他从来不抱怨半句。

    他已经习惯了段沧不打招呼的突然离开。

    只是这次，段沧在路过他时，突然伸手揉了他的头发一把。

    下个周末，段沧开着他那辆暗蓝色的跑车去接他，一路将他拉到了游乐园。

    这个游乐园并不是墨寒一直想去的那家游乐园，而是一家新开业的。

    但墨寒在看到大门前那贴得高高的横幅，看着上面的“开业大吉”，看着游乐园大门口带着笑容尽情玩乐的人群——睁大了眼睛，像一只茫然无措的小动物一样，看向段沧。

    他脑袋上一热，眼前也跟着一暗，接着被狠狠搓了一把头发。

    段沧就这么拉着他，说，“走，我带你去玩个够。”

    于是他的心脏像是被谁揉搓了一把，又酸又涨，有什么酸甜的汁液就要溢出来。

    那天墨寒第一次去了游乐园。

    他玩了清凉的激流勇进，玩了一直在转圈圈的摇摇椅，进了惊险可怕的鬼屋，甚至段沧还给他买了旋转木马、流水枪之类小孩子才玩儿的票，然后就在下面看着他，笑的开怀。

    他们从旭日东升一直玩到夕阳西下，他们路过大头照机时，墨寒第一次对段沧提出了要求。

    他们可以一起拍一张照片吗？

    他知道段沧一向是不喜欢拍照的，但是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太幸福了，他忍不住想要记录下来。

    或许是今天的段沧实在太过温柔太过体贴，让他说出了想要的东西，又或许只是当时的夕阳太美、火烧云烧的太过浪漫，他们之间的气氛渐渐升温，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暧昧的情愫。

    总之段沧同意了。

    那天，他们在一方小小的、两个大男人进去后，连转身都有些拘束的四方空间里，对着相机一起微笑。

    工作人员将照片洗出来之后，连连感叹说这张照片拍的真好，真是好，是他们开业以来拍的最好的一对，不知道他们介不介意把这张照片放在外面做展览。

    墨寒还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段沧却先一步同意了。

    于是那张照片就被挂在这里，做了漂亮的塑封膜，贴在大头机外，一年一年又一年。

    时间过去七年，此时照片的外壳已经有些泛黄了，可是被外壳仔细保护着的照片，却依旧完好如初，照片中的两人像在对所有人说他们当初有多恩爱。

    ……

    墨寒安静地看着那张照片，然后又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睛。

    段沧不知道，他曾多少次特意来游乐园，就是为了看那张被挂在外面的照片，于是这张照片便见证了他从深爱到绝望的七年。

    他不想再过多的去回忆他们的时间，除了徒增伤感之外，再没有别的作用。

    他的身体在救过白子砚之后，变得透明了些许，此时昏黄的路灯打过他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像一块透明而易碎的琉璃。

    白子砚看向僵直着身子的段沧，问，“我记得这个时候，我好像没有和你一起合过影。”

    “所以他是墨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