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条猫尾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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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但白子砚与段沧不同,白子砚对自己的掌控,更像是出于一种优秀的习惯,就好像呼吸一样自然,因此,他的情绪永远是平稳的,像晴日的湖面。白子砚总会让墨寒想起各种小说中的温柔男二,因为太过完美,人气反而不如那些或是霸道或是恶劣的男主高。
窸窣声停止,白子砚走了过来,墨寒闪身,看着白子砚推开门,然后被熟悉的牵引力勾着往白子砚的方向飘去。
白子砚换衣服的速度很快,但到了楼下时,段沧已经离开了沙发,转而站到了钢琴前。
“子砚。”
段沧转头看向白子砚,手轻轻地搭在雪白的绒布上。
白子砚看见他,笑道,“怎么不坐着休息会,莫非是我家的沙发不和你的心意?”
段沧莞尔,“你亲手挑选布置的沙发,当然合我的心意,我可不认这个罪名。”
“只是看见钢琴突然想起,我已经好久没听过你弹的钢琴了。”
白子砚亦有些感叹,上一次他在段沧面前演奏,还是他生日那天,自那之后,他们便隔了半个地球,再难相见。
白子砚掀开绒布,露出雪白的钢琴盖面,金色的阳光在乳白的琴架上流淌,让人想起大雪后的雪地。
墨寒瞳孔骤缩。
白子砚落座,仰头笑道,“那这次,你作为我的唯一听众,就麻烦你听听看,我这些年有没有精进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那乐声便如同流水般,从他指间流向四面八方。
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音乐声。
【这么漂亮的手,可惜了。】
墨寒猛地一颤,藏在记忆中的声音如同潮水,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
【手指倒是很修长,但怎么这么笨,连致爱丽丝都没办法弹完,肢体不协调?】
【我看他右手手腕上有个伤疤,是之前受过伤吧。】
【别感叹了,段总让咱们把他教出来,他学不会有咱们好受的。】
墨寒被压在钢琴前,按着琴键,一遍又一遍,直到十指变得红肿。
秘书听完他弹的曲子,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头,恭敬却歉意地道,“抱歉,您这样的水平,还不够打动段总。”
秘书对墨寒说,段沧喜欢听钢琴曲,段沧希望能在六月十六那天,亲耳听到他弹的曲子。
于是秘书就给墨寒带了三个钢琴老师回来,没问过墨寒的意见。
或许在段沧的心里,问不问都没什么必要,反正墨寒总是会去做的。
他想得没错。
墨寒总会满足段沧的心愿。
即便墨寒的右手受伤后,落下了病根,让他的手偶尔会有些不灵活
况且——六月十六日,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
于是墨寒就一头扎在了琴房里,他的刻苦让三位钢琴老师都闭上了嘴,那些抱怨和不满,渐渐变成了敬佩和遗憾。
老师们都想,要是墨寒的手不曾伤过就好了。
就这样,到了六月十六日。
墨寒特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礼服,这是钢琴老师们为他挑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老师们已经从心里认可了这名学生,从一开始的漠不关心,转而为墨寒在段沧面前的第一次演奏而兴奋。
老师们笑着冲他鼓劲,然后挥手将空间留给他。
墨寒坐在钢琴前,安静地等着段沧的到来。
偌大的别墅委实寂静,但墨寒心跳咚咚,便也不觉得冷清。
他们已经许久没见面了。
……
段沧回别墅的时候,已经月上梢头。
客厅没有开灯,整个别墅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段沧皱起了眉头,刚想喊墨寒的名字,目光落在前方的瞬间,呼喊声突然哽在喉头。
月光下的青年,穿着一身白色礼服,落座于钢琴前,脊背笔直,如松如竹。
段沧的目光变得迷离,他失态地上前一步,几乎要喊出那个深埋心中已久的名字——
乐声响起。
青年弹奏的动作熟练,音乐声如流水般潺潺。
段沧走到了钢琴旁边,他面无表情,在月光下,竟隐约有几分可怖。
“够了!”
一声暴喝粗暴地打断了墨寒的演奏,他有些惊慌地仰起头看向段沧,双手还按在琴键上,将落未落,如两只雪白的蝴蝶。
段沧并不看他,只抓住钢琴盖,盯着他的双手冷笑一声,猛地狠狠向下按去,钢琴盖砸向墨寒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指。
刹那间,锥心之痛猛地袭向了墨寒,十根手指尽数砸断,十指连心之痛让他眼前一黑,头脑嗡鸣,额头上霎时间布满了冷汗。
视线朦胧中,他看见爱人的眼中浓稠的厌恶。
“弹成这个样子,简直是侮辱了钢琴。”
“你也配?”
在他们初遇的纪念日,墨寒的双手被绑上了石膏,自此之后,他的手便再也拿不稳工具了。
每逢阴雨天,绵延的疼痛就顺着骨头缝往上钻,墨寒便整宿整宿地无法入眠。
后来墨寒才知道,六月十六日,不仅是他们的初遇纪念日,还是白子砚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