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她不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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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谢闻锦倏地站起身,怒目直视眼前年轻帝王的背影,大胆失礼地追问:“京中贵女无数,陛下想要什么样的妃嫔都可以,但您为何非要横刀夺爱?”

    闻言,卫时舟停下脚步,回身冷淡而极具压迫地瞥了他一眼。

    谢闻锦还只是五品官,除了上朝以外未曾离皇帝这么近过。

    此时来自上位者的威严让谢闻锦不由自主地僵了僵脊背,这股压迫感让他几乎以为眼前的人并非才即位不满一年的新帝。

    片刻后,谢闻锦才道:“您身为君王却想掠夺臣妻,难道不怕受世人指摘吗?”

    卫时舟忽而笑了笑,眉眼间蕴着几分嘲意:“在礼部任职却屡次以下犯上,谢郎中倒是不怕朕在那之前先摘了你的脑袋。”

    “至于君夺臣妻……”卫时舟语气平常,慢条斯理地提醒道,“她已经弃了你,谢郎中是病得糊涂,所以忘了?”

    谢闻锦心里一痛,闭了闭眼,勉力平息胸膛间翻涌的情绪,问:“陛下的后宫可容佳丽无数,不是非她不可,为何一定要……”

    “谁说朕不是非她不可?”卫时舟云淡风轻地打断他的话。

    谢闻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神俱震。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

    “别说你们已经和离,即便她还是你的妻子,”卫时舟神情玩味道,“朕也不介意先让她丧夫。”

    他谢闻锦算什么东西?卫时舟不愿强迫容清棠,却从未把他看在眼里过。

    “可您把她夺去又能如何?”

    谢闻锦并不怕死,继续道:“她生性不喜束缚,可森严宫城是座牢笼,宠爱与呵护如流水易逝,您是想将她拘在身边,再困死她吗?”

    卫时舟眼底冰寒一片,漠然地扫了他一眼,转而往容清棠身边去。

    她应不会喜欢他随意杀人。

    谢闻锦因他眸中的浓郁杀意而心惊,脑海里却仍有混乱的念头在不断盘旋——

    皇上和容清棠到底是何时相识?

    在他故意冷待容清棠的这一年里,他们是不是早就……

    相府后宅。

    “啪——”茶杯被人重重放在桌上。

    刘楚楚厉声问:“你刚才说,那两个重金下注押他们能白头偕老的人里,有一个是谢闻锦?”

    相府的手下不敢抬头,只能回道:“回小姐,下面的人仔细确认过,的确是谢少爷伪造了假身份暗中下注。”

    “滚下去!”刘楚楚不耐烦道。

    下人离开后,刘楚楚发了很大一通脾气,花瓶和杯盏碎了一地。

    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砸了,她才安静下来,失神地坐在椅子上。

    刘相得到消息便来了刘楚楚的院子里。

    越过一地狼藉,刘相看着自己的爱女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劝道:“我早就说过那谢闻锦并非可托付之人,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刘楚楚双眸落下清泪,语气里满是委屈:“我就是喜欢他,我觉得他很好。”

    “但他竟然盼着能和那个罪臣之女白头偕老。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她自十二岁那年起便把谢闻锦放在了心里,如今他终于离她越来越近了,但为何他期待的那个人仍然不是她?

    刘相恨铁不成钢道:“区区一个谢闻锦算什么?刘家的女儿,生来就该是皇后命。”

    “如今你对他失望了也好。春日宴上你好好表现,得皇上青睐。有父亲在,你会是世间最尊贵的女子。”

    皇上今日才终于在立后一事上松了口,说会在春日宴上定下皇后的人选。

    刘相知道皇室忌惮刘家,但他这回会做好万全准备,力保他的女儿顺利进宫。即便一开始不是皇后,刘家的女儿也能踩着别的妃嫔,坐上那个最尊贵的位置。

    刘楚楚没心思参加什么春日宴,却也知道,到时京中所有名门贵女都会去,她作为相府千金更无法例外。

    她们就像各家用锦衣玉食娇养培育而来的牡丹,必要的时候便需要代表自己的姓氏和门第出去争奇斗艳。

    但这是第一回,刘楚楚不想赢。

    容清棠也刚从卫时舟那儿得知,春闱结束后京郊将举办一场春日宴,既犒赏凯旋的三军,也贺新科进士,届时京官可以携家眷一同参与。

    “需要我去吗?”容清棠握着卫时舟刚给她的小包蜜饯问道。

    卫时舟点了点头,“到时我会宣布三月初一举办立后大典,立你为后。”

    收敛起在谢闻锦面前的戾气与不耐,他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模样。

    容清棠问:“会不会太快了?”

    “礼部与宫里的一应准备都已齐全,婚仪上不会有任何缺漏。”卫时舟说。

    早在准备他的登基大典时,卫时舟便命人一道筹备了立后大典的一应事务。那时朝中大臣都以为他已有了属意的皇后人选,却没想到后位一直空悬至今。

    直到现在,那个位置才终于等来了它的主人。

    容清棠解释道:“我不是担心婚仪不周全,只是怕言官们的反应会很强烈。”

    卫时舟眉梢微挑,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你担心他们骂我?”

    她在担心我?

    容清棠失笑道:“御史们即便直言进谏,也不至于骂您。”

    无论如何他都是君主,且并非昏君。御史们就算觉得此事不妥,应该也不会像对待其他朝廷官员那样言辞激烈,更谈不上骂了。

    “我是有些担心您所图之事反而会因我而受到阻力。”

    若因要立她为后,朝中有更多官员站在他的对立面,那这反而会与他们的目的背道而驰。

    但卫时舟温声劝慰她道:“不必担心,我会准备妥当,到时无人会反对。”

    也没有人敢反对。

    他绝不允许有人成为自己与容清棠之间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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