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弃了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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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途经那两个妾室的院子时,容清棠想起,外面的人都说谢闻锦宠妾灭妻,还故意把妾室和正妻的住所安排得极近,给她添堵。

    可容清棠知道,没有妾室会夜夜都守在她的屋顶。那两人是谢闻锦在大婚前为她挑好的女护卫。

    一切还未生变时,谢闻锦曾笑着和容清棠介绍她们:

    “这两人的武艺都是千里挑一,再加上我和群青他们,以后周游四方时,遇上什么危险都能护着你。”

    只是时过境迁,往事已不必再追忆。

    至于刘楚楚……

    前世的容清棠被对谢闻锦用情至深的刘楚楚设计害死。

    若谢闻锦没有刻意接近刘楚楚,没用那些欲擒故纵的伎俩让她患得患失,很难说刘楚楚还会不会如此偏执。

    忆起那时刘楚楚不正常的状态,容清棠猜测到——

    或许刘楚楚是察觉了谢闻锦对和离一事犹豫不决,才会不惜与山寺孤女演那出戏除掉她。

    她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隐患。

    皇宫,紫宸殿外。

    “这天说变就变,你们几个去把殿内的窗户关好,动作轻些,别吵醒了陛下,都仔细着自己的脑袋。”

    内侍余平川低声吩咐道。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不放心,“算了,还是我去。”

    昨晚陛下的心情格外不好,闷着看了整夜的奏折,才刚小憩一会儿,可不能被这几个毛手毛脚的吵醒了。

    但他进殿时却见陛下已经又在看折子了。

    余平川连忙走近,跪下道:“奴婢多嘴吵醒了陛下,求陛下责罚。”

    见同样变得年轻的余内侍靠近,卫时舟回过神来。

    “不怪你,是朕睡不着。”

    他的确没听见殿外有人说话,只是盯着手里这份有关安王一行人返京进程的折子看了片刻。

    折子里说,安王及其部下正于岐州修整,预计将于二月初五抵达长安。

    可卫时舟记得很清楚,安王于启明三十四年以身殉国,适才他自己阖眸长逝时,已是启明四十一年。

    看来是老天眷顾,让他生死交替之际还能再梦回这世间还有她的时候,再看看她的模样。

    根据折子的内容,卫时舟知道此时应当是启明二年的二月初一。

    他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这日还有另一个重要的消息——

    “安王府那边可有何事发生?”

    自在东宫时余平川就跟在陛下身边,自然知道这话是在问什么,他答道:“回陛下,容姑娘提出了和离,今日便会搬出王府。”

    这个消息已经在宫外传遍了。

    卫时舟的右手食指在奏折上轻点了两下。

    容清棠即将与谢闻锦和离的消息的确是在今日传来,但她两日后才离开王府。

    不过以往他梦到容清棠时也都会与现实有所偏离,卫时舟并未多在意。

    窗棂外的天色昏暗阴沉,是雨前的征兆。

    记忆里的今日应是春光和煦,只在七日后落下了一场他终生都走不出的大雨。

    她也永远留在了十七岁这年。

    卫时舟心里某个地方疼得厉害。怕此生最后一场与她有关的梦消散得太快,卫时舟顾不上别的,随手放下奏折后快步朝殿外走去。

    “朕出宫一趟,你不必跟着。”

    余平川的心猛地一跳。

    那边要和离的消息刚传出来陛下就过去,会不会太心急了些?

    安王府。

    一众丫鬟和家丁正垂首立于正堂外,看着柔蓝和群青他们把少夫人的东西往府门外的马车上放。

    有人下意识想帮忙,却被刚步入庭院的二少爷冷声喝止:“都不许插手。”

    容清棠仿若未觉地温声问眼前的几名主事:“我方才的话,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几人恭顺地答道。

    安王和世子即将返京,少夫人给她们交代了接下来几日要做的准备。话里话外她们都听得出,少夫人不打算再回王府了。

    “好了,都去忙你们的事吧。”容清棠说道。

    但几个主事没有离开,反而沉默着接连俯跪在容清棠面前。正堂外的家丁和丫鬟们也跟着跪了下来。

    府里的人都知道少夫人贤惠温善,不仅把王府操持得井井有条,还每逢年节时有赏,遭大小难事时相帮,称得上是整个长安城中最好的主子。

    他们不议论主子们的事,但也不能忘恩。

    见状,容清棠温柔地笑了笑,“起来吧,我都明白。”

    谢闻锦却像是被这副场景刺激了,“都滚下去!”

    二少爷也是主子,众人只能相继起身离开。

    平日跟在谢闻锦身旁的小厮刚从外面拿了什么回来,看情况不对也收住脚步等在正堂外。

    谢闻锦少有迁怒旁人的时候,容清棠没想到他今日会如此失态。

    谢闻锦冷眼看着容清棠的东西不断被群青他们带出府,说:“这三人忤逆主子,拖出去打死也不为过。”

    容清棠抬眸瞥了他一眼,淡声道:“他们不是王府的人。”

    群青他们的身契不在王府。

    “那你呢?”谢闻锦追问道,“你身为妻子却这般行事,难道不算有错吗?”

    容清棠不明白为何谢闻锦执着于和她拉扯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索性懒得搭理他。

    谢闻锦却陷入了回忆,“半年前我们曾约定今后一同游历四方,你怎能……”

    “那不是约定。”容清棠打断他。

    当初只是他在自说自话。

    半年前谢闻锦曾有过一回几乎可以扳倒刘丞相的机会,所以成婚后他第一次踏进了容清棠的院子,说今后会好好弥补她,陪她游遍大江南北。

    但不出三日,谢闻锦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证物证便被清理干净,功亏一篑。

    谢闻锦又重新待容清棠冷漠,从没给过只言片语的解释,仿佛她理应就此接受。

    也是自那时起,容清棠对他彻底失望。

    谢闻锦不知容清棠在想什么,只是自顾自继续道:“即便那不算约定,可我不信你当时没有一分真心。”

    “母亲同我说缘分的始与终自有其因果,那到底是何时开始,你有了要和离的念头?”

    容清棠一向敬重母亲,所以谢闻锦方才求母亲帮他留下容清棠。可母亲竟只说了这些空话。

    不是亲生的果然还是不一样,谢闻锦想道。

    容清棠直视着谢闻锦,并不隐瞒,“从你之前的计划失败,你再次冷待我开始。”

    “你自以为那是对我的保护,但我从来就不想要这样的夫君和婚姻。”

    谢闻锦越听越觉得她是想把两人之间的一切都抹去,冲动道:

    “可半年前你我就已有了夫妻之实。高门大户的男子起码都会要清白姑娘做正妻,除了我,你以为你还能要怎样的夫君!”

    容清棠漠然道:“那又如何?”

    话一出口谢闻锦就后悔了,“我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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