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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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一个人督办。”他对内监说:“去,宣景珉来。”
徐霁垂首称是,他知道多疑的皇帝已经自动把袁泽之死纳入夺嫡之争的战场,自然只会找他心里和这件事无关的人来查。
自己在他心里并没有完全解除嫌疑,只有一个完全清白的人来负责这件事,元和帝才会放心。刚回宫既没有阵营也没有势力的赵景珉自然就成为了最佳的选择。
赵景珉很快来了御书房,他恭恭敬敬向元和帝行礼,元和帝抬手免了,一副很亲切的模样。
“景珉,朕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做,东厂督主袁泽与三百锦衣卫死在济州。此事重大,你务必与徐霁一起,好好查办。”
他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徐霁道:“徐霁虽说新接任了东厂督主,但这件事的主导人还是你,如果需要协助,徐霁务必配合。”
赵景珉先是一副惊讶的模样,但很快便冷静下来:“是,儿臣会和徐督主一起查明真相,请父皇放心。”
徐霁也应答:“奴才会全力配合三殿下。”
元和帝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放重语气对他补充,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无论是谁做了这件事,都不能姑息!”
御书房外,徐霁有心放快脚步和赵景珉拉开距离,可赵景珉三两步就走到徐霁身侧,他面色似乎有些苍白,像是受了什么伤的样子。
徐霁有些不耐烦地停下了脚步,赵景珉见他停下,微微弯起眼:“恭喜先生了。”
徐霁敷衍道:“也恭喜三殿下,现在是南宸王了。”
赵景珉“唔”了一声,对这个爵位不置可否,他没头没脑地说:“那先生是否能兑现下承诺呢?”
徐霁不知道哪里欠来的这个外债:“我何时同殿下有过承诺?”
赵景珉眨了眨眼,他的嘴唇有些苍白,却衬得鼻梁上的红痣越发明显:“那日先生在书房前同我说,眼中只看得见权势财色,如今我将这些奉上,先生便要与我亲近些才是。”
徐霁无语心想,这人哪来这么大脸呢,可他一顿,骤然听懂了赵景珉话里的含义。
是他,杀了袁泽。
徐霁内心有些惊骇,他不是不知道赵景珉有暗棋,但先前他能在皇庄隐忍三年不动,如今为什么要走这步暗棋杀袁泽。
他不信赵景珉真是为了这句他那句甚至算得上挑衅的话才杀了袁泽。
袁泽死了,二皇子势力被打击,自己上位,自然会念他的好,知道是赵景珉所为,必然会感激,与他交好。有这份人情在,东厂和司礼监定然无法做到全然公平。
如若再查出是贵妃干的这件事,那四皇子也落不着什么好处。
徐霁禁不住感慨,好算计。即便自己这辈子从不曾教他过帝王心术,两相制衡,可这些仿佛是刻在赵景珉骨子里的东西,天生就会玩弄人心。
所以赵景珉根本不害怕告诉自己这件事,他清楚地知道,即便说清楚了,自己只会帮他把这件事推到贵妃身上,再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袖手旁观。
徐霁上辈子看到这般的赵景珉,只有满心的骄傲和喜欢,可他现在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了,尽管他再怎么努力想跟赵景珉撇清关系,但只要在京城内,就不可避免地被拉入夺嫡的漩涡。
他看向赵景珉,冷笑道:“跟聪明人说聪明话,殿下不必做出这副样子,何苦要一副为了奴才的样子呢?”
“殿下虽然行了这一步险棋,但袁泽身死,二皇子式微,陛下多疑,这件事的调查多半会落在您身上。”
“您既然都亲身去了济州,自然也知道贵妃在您之前对袁泽下过手,那把袁泽的死推到贵妃身上也是轻而易举,贵妃的四皇子自然也会受到怀疑。”
徐霁低叹了一口气,看上去有些无奈:“至于我,殿下,您不必试探了,徐霁只是一介俗人,虽然财色动人,但还是活着比较重要。三殿下这样的贵人,徐霁确实高攀不起。”
赵景珉看见徐霁这般无奈的表情,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揪紧,他第一次痛恨自己这步棋走得太早,徐霁如此玲珑心思,一定会对自己避之不及。
可他太过不解,为什么上辈子徐霁的偏爱与襄助也来得毫无缘由,在自己是一个没有权势的皇子时就那般低下姿态。
赵景珉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起了皇庄的那方兰花手帕,徐霁的字是……可这怎么可能呢?那人明明是女子。
徐霁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他在等赵景珉开口。
以徐霁看来,自己都已经说得如此直白,赵景珉就应该干脆利落地认下,或是以利诱威胁,让自己留在他的阵营,又或者展示自己的诚心,表现自己确实是一个值得辅佐跟随之君,以德服人。
当然,赵景珉也有可能被这番直白的话惹恼,冷笑离去,然后把他如袁泽一般无声无息地除去。
可徐霁无所谓,他根本不在乎赵景珉如何想他,也不在意得罪这位新贵皇子,他浑身疲惫,头见到赵景珉就生疼,只想找个地方撞撞。
仅仅跟赵景珉站在一起不到半个时辰,他估计自己已经面白如纸,得亏有脸上的脂粉可以挡挡。
徐霁随便想,说不定哪天就在梦里把自己捅死了,还怕得罪赵景珉吗?
他见赵景珉良久没有开口,徐霁懒得再在这里受罪,转身直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