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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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朱雀街人烟稀少,早些年见还商户云集,自从东厂选址建在这里后,连原先的住户都纷纷搬迁,这边除了每日进进出出的锦衣卫,几乎寥无人烟。徐霁一身常服,走到门口,两位锦衣卫见徐霁来了,恭敬帮他推开门,他们清楚地知道,从今早上开始,徐霁就是东厂和司礼监实际的掌权人。
徐霁照常问询了几句,锦衣卫们答得更加细致谨慎,不过这位新上任的督主似乎并没有想要立威的意思,甚至温和地朝他们笑了笑,便往内室走去。
待到内室坐定,顾蔚又一次从梁上下来,单膝跪下,徐霁蹭了蹭自己的唇角:“这馄饨今天怎么破了两个,味忒淡……是贵妃的人先得手了?”
他其实对这次刺杀不抱希望,说句老实话,这次行动的安排甚至有些草率。皇帝还很信任袁泽,这次袁泽出行带出去少说三百锦衣卫,即使有贵妃参与,成功几率也不大。
与之相比,皇帝便没有那么信任自己,哪怕侥幸杀了袁泽,自己也不能很快接手东厂,他可以允许一个执笔站在某位皇子那边,却不能容忍东厂的督主有任何站队的倾向。
这场刺杀,如上辈子一般,最好的结果是袁泽和贵妃的矛盾加剧,而顾蔚的补刀只是不杀白不杀。
可袁泽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济州。
这个两辈子的大山,骤然就在他面前倒下。
顾蔚打手语道:不是,我亲眼见贵妃的人被处理干净了。
他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红泥锁口的信封,比划:这是袁泽身上带的。
徐霁拆开那信封,上面赫然是贵妃派去杀手的口供,将贵妃联合陈家家主陈具功刺杀袁泽之事交代的十分清楚:“那是谁?”
顾蔚依旧是那副冷硬表情:待我到客栈时,锦衣卫都死了,刀口整齐,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团所为,而袁泽伤口短小,甚至每个刀口刺入皮肉的距离都一致,应是个杀人老手。
徐霁低眉思索袁泽还有哪些仇家,能做到这样的仇家又有哪几位,但细细列数,竟然一个也找不出来。
袁泽此人做事奉行斩草除根,杀人就算连只狗都不会留下,哪里来的这种水平的仇家。
算了,不管是谁,总归是善恶有报。但徐霁心里总有种微妙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在不受他掌控。
顾蔚那副冷峻的脸居然露出几分黯然恨意:我去的时候,袁泽还剩一口气,看到你写的诗,吓死了。
徐霁神色不辨,轻声道:“是吗?我还以为,他不会记得蝼蚁的呻 | 吟呢。”
“袁泽找了我这些年,应该以为早死了,却不曾想,原来有人能在无间地狱里挣扎十一年,”
“只是可惜,没能亲口告诉他,他费尽心机找了这么多年的人,一直在他身边。”
两人相顾无言,顾蔚觉得,大仇得报,反而徐霁好像有些难过。
徐霁突然开口问他:“顾蔚,你恨我吗?”
顾蔚愣住了。
徐霁继续说:“整个徐家,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你哥也是为我而死,”他顿了顿,好像只是聊了句闲话:“你有没有恨过我。”
可顾蔚第一次张了张嘴,但他从小就不会说话,此刻也说不出来。
他慌乱地比着手势:没……没有,我知道的,这不是你的错。
徐霁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话。
宫里的旨意下得很快,皇帝急召。
徐霁赶到御书房时,两侧的内监战战兢兢,地上都是散落的折子和茶盏的碎瓷片,隐约可见君王之怒的余威。
徐霁垂首入内,一个折子擦着他脸颊擦过,好险直接打到脸上,他不惊不慌,进去便跪下。
元和帝桌面干干净净——因为都在地上,他喘着粗气,咬牙切齿:“东厂督主,三百锦衣卫,都死在了济州!”
他盯着徐霁,面前这位青年太恭顺了,行礼的姿势漂亮得让人挑不出半分错误,从来不曾抬头直面圣颜。
元和帝不禁怀疑,徐霁表里如一吗,他看着面前的富贵权势,真就不会半点动心?袁泽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
帝王声音低沉:“徐霁,你的师傅袁泽死在了济州,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徐霁依旧公事公办的模样:“回陛下话,徐霁今晨见街头均在议论此事,还望陛下早做决定,以平物议。”
元和帝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他以为瓜田李下,徐霁会急忙慌把这件事和自己撇清关系。
但徐霁这幅表现,反倒让元和帝放下心来。
实际上他并不怎么在意袁泽死了这件事。但袁泽和锦衣卫,直属于皇帝,他们死了,代表自己的权利被质疑,这让元和帝无法忍受。
他忍不住开始想,谁会这般大胆?谁又有这样的手段?元和帝情不自禁地想起,袁泽离京是贵妃求来的,那这次刺杀是不是……
可袁泽和贵妃有什么矛盾呢?袁泽……袁泽是先皇后提拔上来的!
她们都有自己的儿子……这场刺杀,突然就变得没有这么简单了,需要有人好好查查。
元和帝微微缓下了神色,对徐霁说:“这件事还是要东厂好好查,但徐霁你新上任,朕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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