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二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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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大人永远都记得这一幕。

    他登上了马车，本来已经按捺住了心情，开始思考下一个地方的政事，忽然听到小外孙撕心裂肺的哭声。

    哭声很陌生，因为小外孙从来没有这么哭过，但他第一次时间认出来，这就是他小外孙的声音。

    他忍不住掀起车帘，向后探望。

    果然，小外孙正朝着他的马车，使劲挣扎着，小手使劲朝这边挥着，哭得特别厉害，扯着喉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哇哇大哭，震天响。

    “哇——哇——”

    包大人忍不住担心，小外孙的嗓子会不会哭坏了？

    他看向女儿，她正一边用力抱着小外孙，一边抹眼泪。还有大外孙，依偎在女儿身边，也眼泪汪汪的。他的女婿，半拥着女儿，也一脸不舍。

    原来，他们在他离开后是这样。

    包大人心里一酸，眼睛模糊了。

    ～～～

    车队渐行渐远，直至看不见。

    在亲人们的轻声安抚下，上官卫惜慢慢停止了哭泣。

    当理智重新占领大脑，涌上心头的却是，诧异。

    他为什么会哭？还哭得真心实意，哭得撕心裂肺。

    上辈子他几乎受过世上所有的苦难，眼里都没有一滴泪水，这辈子天天活在蜜罐里，反倒大哭了一场。

    还有，他大哭了一场，反倒觉得身心舒畅，为什么？

    他想啊想，想啊想，还没想出来原因，已经睡着了。

    ～～～

    上官卫惜再次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有足足四个女人守着他。

    亲娘包氏，大伯娘许氏，上官祖母，还有大堂嫂刘氏。

    “乖孙醒了。”一看到他醒来，上官祖母第一个过来，对他露出慈爱的笑容，说：“我看看是不是尿了。”一边说一边要解他的尿布。

    喂，喂，这不对吧？

    上辈子面前刀山火海也不皱一下眉头的上官卫惜，慌了，连忙躲开，还用手去捂自己的尿布。

    祖母大人啊，你别一上来就干这种事行吗？这么久没见你，我会害羞的。

    可惜，他的手太短，根本够不着，徒劳挥舞了几下小胳膊，而他的腿，刚弹腾了两下，那点轻微力道就被祖母随手镇压了。

    尿布被解开了。

    感觉到下面的凉意，上官卫惜放弃了挣扎，摊在床上。

    “尿了。”上官祖母解下了上官卫惜的尿布。

    “我去拿干的。”包氏起身去拿。

    大伯娘许氏和大堂嫂刘氏走近，看着床上的小上官卫惜，毫不客气地打量他全身上下，都露出喜爱的笑容。

    “小惜长大了不少，身子骨看着确实壮实了。”大伯娘笑得温柔。

    “嗯。”大堂娘刘氏轻轻点头，附和婆婆的话。她欣羡地看着上官卫惜，也想快点儿怀上孩子。

    “身子骨壮实就好。”上官祖母摸摸小孙子的小手，面目柔和。

    包氏拿过来干尿布，要给小儿子换，却被上官祖母接过去，亲自给小孙子换尿布。

    整个过程，四个女人全都笑吟吟地，看着上官祖母给小上官卫惜换尿布。

    上官卫惜看着顶上的绿色床帐，久违地感觉到，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