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神祠(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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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祈举着颗透明的小珠子,百思不得其解。离开雁回镇之前,陆时书把那颗魇珠交给了许鸢一,他一个普通人,留着这颗珠子也没什么用处。
许鸢一也用不上这魇珠,原本是打算将它交回天星门,沈千祈脑中沉寂许久的系统突然冒了出来:
【魇珠为攻略任务重要道具,请宿主想办法留下。】
然后这颗魇珠就落到了她的手里。
一个魇珠为什么会变成攻略的重要道具?
沈千祈举着它左看看右看看,闭起一只眼睛,透过透明的珠子看向一旁靠坐在树下休息的晏从今。
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间隙,漏到他身上时成了淡又柔和的光晕,他屈起一条腿,一只手操控着人偶,长睫倏忽一颤,抬眸和沈千祈对上了视线。
恰在此时,珠子里突然晕开了一笔浓重的墨色,如同打开了一副画卷般,渐渐显出了一张稚嫩的脸,大约七八岁,是个一头黑发的小男孩。
和晏从今长得很像,就连右眼尾那颗泪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沈千祈愣了一秒,等她擦擦眼,再次看向魇珠时画面却已消失,珠子恢复了透明的状态。
刚才不会是她的错觉吧?
沈千祈困惑地挠挠头,然后走到晏从今身边蹲下,戳了戳人偶的脑袋,漫不经心地试探问道:
“晏公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晏从今松开傀儡线,放人偶自由活动,围着沈千祈打转。
他伸手轻抚上心口,蓦然想起了那日在船上生出的荒谬错觉,若是按照往常的情况来说,在一切变得不可控之前,他应该要杀了沈千祈才对。
但自那日过后,他又有意无意和她对视了好几次,却再没有感受到过那种奇怪的感觉。
他很轻地叹息,好半晌,才出声说:“想问我什么?”
沈千祈稍抬起脸,露出了一副恰到好处的好奇表情。
“你有没有修习过那种奇怪的术法,比如学会之后就一夜白头的那种?”
“奇怪的术法?”
对上她好奇的眼神,晏从今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很遗憾,我并没有学过你想的那种奇怪术法。”他挪开眼睛,重新给人偶接上傀儡线,“至于头发,从我出生以来,一直都是这样。”
那就是天生的白毛了。
沈千祈轻轻点了点头,很快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一行四人日夜兼程,连着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在第三天天黑之前赶到了泉先城。
落日如火染红了黄昏的天空,天色已晚,加上赶路导致的疲惫,几人便先寻了间客栈住下,等歇息一晚过后再去神祠查探。
沈千祈挑了晏从今隔壁的房间,推开房门左脚刚迈进去又退了回来,冲着刚打开隔壁房门的晏从今嘱咐道:“要是你还不困的话可以先泡个热水澡,缓解疲惫很有用的。”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早点休息,我先睡啦,晚安,明天见。”
晏从今侧身淡淡瞥了她一眼,微不可闻地笑了下,然后轻声说:“晚安。”
这句轻声的“晚安”并没有传到沈千祈耳朵里,她哈欠连连,困得不行,进屋关上门,简单洗漱过后便一头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月上柳梢,星子疏寂,夜已深沉。
熟睡中的沈千祈无意识翻了个身,面朝外侧,右手挪动了下,恰好碰到了枕边的魇珠。
霎时间,熟悉的白光再次出现,却又意外柔和了许多,微弱的亮光渐渐扩大,直到完全笼罩住沈千祈,猛然亮了一瞬。
夜风从窗隙钻了进来,白色的床幔被吹得轻轻飘动,客栈的木床上已然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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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帮助宿主更好地完成任务,本系统通过读取攻略目标晏从今的记忆,投放进魇珠制造出了一比一还原的幻境,请宿主在幻境中尽情探索关于他的过去吧!】
【危险提示:这里只是由晏从今的记忆制造出来的虚假幻境,但身处幻境中的你却是真实的,假如遇到了生命危险,你一样会死,为了安全着想,请不要插手幻境中发生的任何事。】
沈千祈目光呆滞地站在一间私塾门口,听着系统冰冷的机械音,拳头不自觉硬了。
有没有搞错啊!
深更半夜把她叫醒,大好的睡觉时间让她爬起来打工就算了,关键是这份工作还有生命危险,她到底摊上了个什么破系统。
不过吐槽归吐槽,任务还是要做的,沈千祈摇头叹息,老老实实走进了私塾。
在这里读书的几乎都是些七八岁的小孩子,夫子刚一散学,便迫不及待地冲出学堂,四五个一群,围在一起放纸鸢。
沈千祈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抹显眼的白色,反而看到的是珠子里的黑发版晏从今。
与其他小孩的活力十足、招朋引伴不同,小晏从今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他一个人兀自坐在廊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抬起头,看着飘在天上的那些各式各样的纸鸢。
一片欢声笑语中,只有他的周围是冷清的,像是有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其他人隔开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沈千祈在进来之前就掐了个决隐了自己的身形,她绕开这些蹦蹦跳跳的小孩子,凑到晏从今跟前弯腰,细细打量着他。
小时候的晏从今生得粉雕玉琢,眉眼精致,黑发更显得他乖巧可爱极了,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想揉揉他的脑袋。
但沈千祈没忘记系统的提醒,摁住了蠢蠢欲动的手。
“那个,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
终于有小孩发现了落单的晏从今,和同伴们一起试着向他发出了邀请。
其实作为无论是外貌还是头脑都是私塾里最优秀的存在,晏从今的受欢迎程度丝毫不亚于这些造型精致独特的纸鸢。
但他总是习惯独来独往,没有人能和他交上朋友。
这次也一样。
晏从今摇摇头,语气温和有礼。
“不了,你们玩吧,我要回家了。”
虽是在意料之中的否定回答,可几个小孩子脸上还是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伤心泄气的表情。
晏从今却一点没被他们的表情打动到,他视若无睹,径自离开,头也没回。
原来小时候的晏从今是这么孤僻高冷的吗。
沈千祈拧眉看着他的背影,微叹口气,快步跟上了他。
奇怪的是,晏从今嘴上说着要回家,却并没真的回家,而是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又转过身,再次看向那些纸鸢,满眼写着“无趣”二字。
既然觉得无趣,那他还看什么?
沈千祈心有困惑,可还未待她多想,晏从今又忽然动了。
脚边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他低头向下一看,竟是只后腿受了伤的小兔子。
他微微一滞,而后蹲下,伸手轻抚着兔子柔软的白毛。
兔子耳朵微动,还没享受到温柔的顺毛服务几秒,晏从今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最后发展成将它摁在地上,用力箍紧了它的脖子。
见到这一幕的沈千祈却丝毫不觉意外,甚至还有种“我就知道”的无奈感,她顿时有些同情地看了看那只可怜的小兔子。
她本以为这只小兔子今天难逃一劫,却不想晏从今最后居然收手了,还将兔子捧在怀里带回家,小心翼翼地给它后腿伤处上药。
上完药之后,晏从今又特意给兔子找来了几根新鲜的胡萝卜,洗干净摆在它面前。
“抱歉,刚才掐你是我不对,所以给你胡萝卜。”他说。
沈千祈稍有些诧异。
看来小时候的晏从今似乎也没有那么冷血,还知道为自己错误的行为道歉,这点倒是和他长大以后不同。
沈千祈幽幽叹口气,门口突然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晏从今喂萝卜的手一顿,立刻抱起兔子随手找了个竹篓藏进去。
这是沈千祈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了类似局促不安的神情,弄得她也有些莫名紧张。
她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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