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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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如今宿怀说，那可能是他的亲。

    容棠怔在原，不单单为这一个信息。

    他想将自己剥离出来，一个绝对理性客观的视角看这一个故事。

    八岁，父母双亲尽数死亡，为全天下再没有一个亲。

    八岁，远在异他乡素未谋面的亲死在权力斗争之下。

    九岁，亲哥哥为男主操劳、又或者别的原因而死，他在参加完葬礼之后才知道那是自己的兄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有的黑化全都有迹可循。

    容棠甚至不敢想，这个界上是不是还有宿怀散落各的亲，又一个个在死后才被他知悉。

    茫中虞京城的灯火连成一片，构成一场滔天的火焰。

    不是显公府那场大火，而是另一场，深植容棠心底，稍稍回想会忍不住做噩梦的一场大火。

    佛寺千年古钟沉沉坠，敲响深夜里一声不该出现的钟鸣，万千古佛在烈火中被镀上通红的躯壳，面色似痛苦，却仍悲悯望向间。

    千年古寺一朝湮灭，乌黑的云层聚在陀兰寺山顶七日未散，像是漫天神佛都来念一首往生经，渡这佛寺，渡这间。

    盛承厉找不到慧缅，回京城，过去两月，秋高气爽、天干物燥，佛寺起一场大火。

    可哪怕如此，高僧慧缅依旧不知踪，烈火燃烧过的佛寺连一具烧焦的尸体都没留下。

    前容棠不会去想，也不敢去想，这场大火究竟缘何而起；可如今他却忍不住去想，那场大火又是谁放的。

    盛夏炎热，容棠浑身却起一层冷汗。

    小卢大正兴致勃勃立在沿街一个首饰铺前，给家中母亲和姐妹挑着礼物，时不时拉着两位学兄帮自己做个参谋。

    长街上四处皆是安宁祥和，这简直是画卷中才应出现的盛繁华。

    大道无，天道不仁万物为刍狗。

    可这句话本意应是天道对有都一视同仁。

    而它分明也对这个界千万百姓做到平等俯视、顺其自，可为何……

    独独对宿怀这般？

    独独要让他经历狱般的绝望，后拉上来一点，再狠狠踩下去；再拉上来一点，再无扔进深渊？

    宿怀是什么恶不赦的罪吗？

    容棠在这一瞬间茫到极点，看宿怀的眼神里都流露出来一种懵懂的不解，像是个还未启蒙的孩，茫茫、跌跌撞撞探索这个全未知的界。

    这幅神落在宿怀眼中，当下一阵不可抑制的心疼。

    他不知道容棠想到什么，但直觉认为跟自己有关。

    他没避着，直接在街上揽住容棠，拥在怀中轻声安抚：“我在呢，我在这，棠棠别怕。”

    一声一声叠着唤，笨拙又温柔劝哄着。

    容棠眼前有些模糊，并非想哭，只是感觉自己看不透这个界。

    他顺从靠在宿怀怀中半晌，稳稳心绪，轻轻推开宿怀：“我没事。”

    他说：“如果是你的亲，尽量把他留在大虞吧，大绥不是个好归宿。”

    躲过这一次，难保还会有下一次费尽心机的暗杀。

    宿怀并不追问，只是点头，对容棠有天的信任：“好。”

    容棠视线往前，又看眼正被迫替卢嘉熙试一支玉簪的沐景序，道：“替沐大找一个好些的大夫吧，等事，劝他辞官。”

    “好。”宿怀点头。

    容棠敛眸，一点点思索，还有什么能提醒的，良久，他没头没尾说一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陀兰寺拜拜佛吧。”

    两辈都没遇见慧缅，偏偏这一撞见，偏偏这一他说他们有缘，偏偏送他一副佛像。

    天知道是什么渊源，天知道跟宿怀有没有关系。

    天道不像个正统，容棠大逆不道想着，抬眼望下天。

    星云掩映，月华如练，间繁华，天上盛景，平和像是一场幻境。

    究竟是宿怀登基界线会湮灭，还是盛承厉没登基，天道会消亡？

    可这样的天道，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啊？

    容棠活在上这样多次，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自己或许也称得上一句歹毒。

    宿怀看着他的神色，心下沉痛，眉宇间聚一层不易察觉的戾气。

    他想让棠棠开心一点，可是好像又没什么办法能转移他注意力。

    良久，他突想起来一件事：“钱氏六个月前流产，棠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