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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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康伯府,秦鹏煊海里挥散不去,渐渐跟记忆中一个模糊不清的画面重合。
秋叶凝霜,落了满院,
来看戏的人们。
大理寺官员站在庭前,虞京
手中捧着一本册,站在门前一
个个比对,直到武康伯府上一百二
具带往大牢。
看他高楼宴饮,看他一朝坍塌,古往今来最死寂的最热闹、最荒唐的最丽,百年显赫门庭一朝落寞,就足够吸引半个京城的人来看这一场戏剧般的抄家。
秦鹏煊看着那一张张陌生或熟悉的脸,他们窃窃私语、看他们喋喋不休,然后在人群里望见一张本该并无交集、却莫熟稔的脸庞。
他眼睛圆瞪,心大恸,愤怒毫无预兆吞噬理智,他指着人群想大喊:“漏了一个!他也是我伯府的人!”
可话出口,全都是“啊啊”的盲音。
他失了声。
他说不出话。
他看着那人站在人群中,冷漠又快意,看着武康伯府被悉数剿灭,然后抬起手,轻轻捏了捏手腕,颅微动,便将视线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随大理寺一起来抄家的两位皇子。
秦鹏煊抬起,看见了他们的脸,皇子盛承星,五皇子盛承厉。
京中秋意渐浓,萧瑟冷寒,他无法声,眼睁睁看着那人将视线从伯府移到盛承星身上,心中倏然浮现一个几乎无需验证就已清晰的认知:
那是他一个目标。
是这个人将武康伯府害到抄家问斩的步,然后他又将自己的目标变成了两位皇子。
秦鹏煊面露惶恐,骇然又不解,不明白事情如何展到这一步,更不明白那人怎对他们如此浓烈的恨意。
分明……
分明自己还为了他遣散了府中妾室。
分明他们足够契合相爱。
秦鹏煊满目迷茫,眼前不断回忆起一朵鲜粉的海棠花绽放的模样。
然后那朵花变成了宿怀。
宁宣王府的世子妃,除夕宫宴上被仁寿帝点,破格录入御史台的当朝新贵。
秦鹏煊不明白自己脑海中为什突然出现这幕画面,正如他不清楚为何武康伯府被抄家问斩一般。
他急切想弄清楚,可是心内却个声音一刻不停提醒他:离宿怀远一点!
远一点、远一点,那是一食人的恶鬼,随时便撕伪善和煦的假面,既冷漠又善良,面无表情将他人送入无间狱。
本能的求生欲让他远离,可内心中不断浮现的疑惑又促使秦鹏煊潜意识想找宿怀一个答案。
他们是否曾经那般亲密?又到底是不是他害武康伯府覆灭?为了什,想报复什,怎做到这种步?
更重的是,如何做到的?
哪怕如今这些疑问都随着那枚并不存在的海棠花胎记被否定,他仍旧不自觉思索。
京中冬雪渐消,日破长空,他却被这个问题困惶惑不已。
父亲是从龙之功的大功臣,就算被人陷害,也断不至于落到被抄家问斩的步。
是宿怀做了什,还是……
父亲做了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鹏煊眉紧紧皱了起来,心内一阵烦躁,往院子走的路上一个没注意,被一个捧着衣物的小厮撞个正着。
他想也没想,一抬脚直接踹了去,怒斥:“没长眼睛吗!”
小厮被踹趴倒在一阵猛嗑,秦鹏煊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晦气!”
态度嚣张跋扈,哪一点方才面对宿怀时那副犹豫惶恐,想上前又极力克制的姿态。
他走到自己的小院,姬妾成群。
秦鹏煊视线懒懒往她们脸上一扫,失了兴趣。
以前不觉多惊艳,可那些莫的记忆往脑袋里一住,便扎了根,更遑论在御史台前,威严肃穆的狴犴在身后,宿怀那般容颜,一扬唇一蹙眉,样样都摄人心魄。
哪怕是冷着脸让人自重的样子,都称上是清冷卓绝,令人垂涎。
秦鹏煊腹微热,随便抓了个丫鬟问:“李氏呢?”
那丫鬟浑身一抖,绷着身子低:“回世子爷的话,盼烟小姐被夫人叫去佛堂诵佛了。”
秦鹏煊皱起眉。
伯夫人非他生母,一向看他不爽,去年更是因为李盼烟怀身孕一事对她也迁怒,整天整天佛堂念佛抄经,是最不见血的磋磨手段,府中尝这苦楚的断不止李盼烟一个。
秦鹏煊不太想管,转身就欲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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