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梦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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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航班抵达澳城时夜幕已经降临。

    素有浮华盛世的澳城,夜景是它的华丽标签。

    在此之前丁夏宜不以为信,觉得网络报道夸大其词,直到亲眼所见,她才被澳城夜景深吸引。

    来接机的严嘉泽等的花都快谢了,好不容易在接机口看见熟悉的身影,他姿态洋洒走过去,抱怨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丁夏宜脸颊的两坨不自然的绯红分散注意。

    严嘉泽混迹酒吧圈,一眼就能分辨什么样的脸红是喝酒喝的,什么样是热的,什么样是不清白的。

    而这姑娘现在的脸红,就非常不清白。

    “可以啊乔哥,在飞机上都这么大胆了。”

    “……”

    丁夏宜的脸‘噌’又涨红几分,见身旁男人没开口解释,她赌气似要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

    乔时翊察觉到她的举动和气鼓鼓的脸腮,轻笑了声,一拳砸在严嘉泽肩膀,“见人不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严嘉泽将这夫妻俩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一边无奈腹诽非礼勿视一边绅士地伸出右手,“嫂子你好,我叫严嘉泽。”

    丁夏宜礼貌地与他交握,“你好,丁夏宜。”

    严嘉泽勾住乔时翊肩膀,大摇大摆的和夫妻俩并肩走出航站楼,“走吧,三哥和宋律在bar等着了。”

    乔时翊停步转头,温声细语询问身旁的姑娘,“困吗,要不要去清吧见见我的朋友?”

    站在副驾驶座前的严嘉泽瞧见乔时翊低眉顺眼的模样,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擦。

    乔时翊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这还是家喻户晓的乔魔王吗?

    很显然不是。

    严嘉泽想掏手机把这罕见的一幕拍给傅砚辞和宋闻璟看,谁知相机刚打开,取景框里的乔时翊像是受到感应一样扭头看过来,表情哪里还是低眉顺眼,简直面色阴寒的比永利皇宫湖的水还要寒冷。

    丁夏宜没看见他扭过去的表情,只看见严嘉泽讪讪收好手机,朝她挤眉弄眼的,“去吧嫂子,哥几个都特想见你呢。”

    -

    半醒sky bar坐落在澳城最繁华、最纸醉金迷的地方,它与其他club不同于喧嚣。

    偶尔会有驻唱歌手抒发情感,也偶尔有轻缓音乐替人拂去疲惫心情。

    安静惬意的氛围里,微醺的人们在下沉的卡座同人聊天、叙旧、诉苦。

    二楼vip处延伸出一块露台,从那望去一览澳城夜景,霓虹灯牌铺了一路,紫的黄的绿的橙的交杂在一起汇聚出人声鼎沸的夜城。

    半醒sky bar紧挨北湾湖,空旷的湖面飘过一阵微风吹向露台,带起丁夏宜披在后肩的乌黑长发,胸前微系的飘带随风扬起。

    澳城的风不比宁城温柔,贴在肌肤像锋利的树叶,偏偏丁夏宜只穿了单薄的木耳边衬衣,晚风吹过,她冷不丁打了个颤。

    乔时翊把外套重新给她披上,又细心地帮她整理好肩后的长发,才低声问她,“要喝什么?”

    丁夏宜不懂酒水,把决定权交给他。

    下沉的卡座另一边,严嘉泽紧抓着宋闻璟手臂拍打,嘴里不停念叨着“我就说吧我就说吧。”

    宋闻璟一指一指掰开他,沉着声线一本正经和他辩论,“你这行为属于故意伤人罪。”

    “……”

    严嘉泽稳了稳气息,择另一件事说他,“你一律师凑什么珠宝拍卖会的热闹?”

    宋闻璟端了杯尼格罗尼,眉尾上抬,面不改色的回怼,“那你一赛车手来凑什么热闹?”

    “我……”

    “你们俩什么时候话这么多。”

    说话的是卡座另一侧的男人,男人穿了整套西装,低调奢华的深灰色外套和同色系马甲内搭了被熨的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墨绿色波浪纹领带严丝合缝系在领口,下一秒就被他两指勾着扯松,他的手骨很好看,指节轻弯,手背隐约冒出青筋,腕间配戴了块白金手表,在昏暗的灯光下,充满了贵族感。

    他的长相丁夏宜不敢细看,只是对上他睇过来的目光,她就胆怯的移开了。

    对方开口说话时,像睥睨天下的狼王。

    严嘉泽和宋闻璟噤声。

    那人才端起威士忌举了举,跟丁夏宜自我介绍,“傅砚辞。”

    言简意赅,声色冷沉。

    不像自我介绍,而像逼着人记住他的名字。

    其实丁夏宜不知道,傅砚辞主动跟人自我介绍的机会不多。

    他的名讳向来无需介绍,全港城乃至市外的人见到他都尊称一声三爷。

    丁夏宜也不是没听说过这号人,多亏有个爱关注理财新闻的好姐妹。

    而于瑶瑶是在关注财经新闻看见傅砚辞这张惨绝人寰的脸时记住了他,继而深扒出关于他的传闻事迹,每回和丁夏宜聊起来都激动的整宿睡不着。

    五年前港城风云突变,傅家老三傅砚辞上位掌管全球最大控股集团“华盛”。

    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他的产业,而是他上位的历经路。

    有人说他把本该上位的哥哥逼疯了,有人说他连亲生妈妈都敢诬陷,也有人说他把父亲赶出了家门,总之没一件好事。

    以至于他令人闻风丧胆,对他有想法的人在听见传闻都吓得退而远之。

    尤其在商圈收购垄断之事,传出这样一句话:“傅砚辞看上的东西,就算是你家的地砖,也得立马翘下来双手奉上。”

    他能毁人于无形凭借的不是手段,而是弱点。

    他曾说过,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一定会失败。

    如果有人被这只狠狼盯上,就离身败名裂不远了。

    当然,除了苏城飞进来的那只金丝雀。

    回想于瑶瑶给她八卦的傅砚辞,丁夏宜脊背发凉,双手紧攥着乔时翊的西装外套,好半响都没搭话。

    乔时翊看出她的紧张,伸手揽住她瘦弱的肩膀,温声安抚,“别怕,他这人只是看着凶,其实很好相处的。”

    严嘉泽是个嘴碎的,听乔时翊给傅砚辞的形容词,他没忍住出声,“我没听错吧,好相处?”

    怕是没见过他阴险狠辣的一面。

    宋闻璟却认同的点了两下头,“在苏梨月面前,他确实看起来还算是个人。”

    出于礼貌,又或许是出于怕被傅砚辞眼神杀死的恐惧,丁夏宜举起酒杯和他隔空相碰,“你好,丁夏宜。”

    乔时翊搂着他的手没松,空着的手端酒杯抿了口,朝傅砚辞抬了抬下巴,“你的小跟班呢?”

    “别提了,”

    搭话的还是严嘉泽,“苏梨月那丫头追了三哥没几天就跑了,唉,都是三分钟热度,枉我三哥对她尽心尽力。”

    傅砚辞将威士忌饮尽,从雪茄盒里抽出一根定制雪茄在手里摩挲着,鼻息淡出零下温度的冷笑,“闲日子过太顺了就说。”

    “……”

    能治严嘉泽碎嘴的人只有傅砚辞,对上傅砚辞冷戾的目光,严嘉泽自觉装乖喝酒,大气不敢出。

    宋闻璟交叠双腿,紧跟其后举杯和丁夏宜介绍,“你好,宋闻璟,需要法律援助可以找我。”

    “你好,”丁夏宜再一举杯,被他脸上笑容影响,同他开起玩笑,“我想目前不需要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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