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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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辞记得,和傅延川结婚的那年,从民政局走出来的时候,是个非常明媚的艳阳天,也是A市自冬至以来的第一个晴天。

    那时候的他们一定想不到,十年后他们还会从这个地方走出去,从失败的婚姻中脱离出去,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就从携手并进走到背道而驰。

    他们都在成长中成熟了,不再对未来抱有幸福憧憬,而是在柴米油盐和经年长久的磨合中渐渐疲惫,直到发觉窒息到不能共处一室。

    明明曾经也是那么亲密无间的两个人。

    办完所有手续,从民政局里第二次走出来时,白辞对傅延川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就到这里吧。”

    傅延川看着他沉默良久,轻轻“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离婚以后两人默契的因为工作调动离开了这座生活了十三年的城市,几乎没有了交集。

    其实分开之后,白辞不是没有幻想过他和傅延川重逢的那一天,可不知道是天意如此,还是对方刻意为之,离婚后的三年,他们也只匆匆忙忙的见过一面,那以后直到白辞死也没再见过。

    大学毕业后的白辞是A市中心医院的心胸外科医生。beta虽然在这行业里没有天生体力充沛的alpha吃香,但他却远比一般alpha能吃苦耐劳,在短短几年内就胜过了同期的大部分人。

    他的事业上升的很快,三十五岁时就做上了副主任医师,就是忙的脚不沾地,几乎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毫不夸张的说,白辞有三百六十四天都在医院,剩下的一天一般是大年三十那一天。有的时候如果出紧急情况,他有可能还是在医院。

    不过其实除夕这种日子对他来说在哪过都一样,尤其是在和傅延川离婚以后。

    因为他早就和家人闹掰,过年也是不回自己家的。

    十八岁时白辞和傅延川一起考上了a市的大学,二十三岁的时候白辞答应了傅延川的求婚,在大三那年和家里坦白了自己和傅延川的恋情。

    他们一家都是beta,包括他和他和的哥哥。

    在当今社会里,aa、ab、ba、oo都被称之为异类,哪怕现在社会上对这样的歧视言论已经很少了,但是封建的家庭几乎都会难以接受。

    而白辞的家庭就是这种相对传统的家庭,父母并不同意他和傅延川那种家庭背景强硬的alpha在一起。

    他们认为ab恋违反了现在的社会准则,并且因为他是个天生不受孕的男beta,所以不被允许和alpha在一起。

    白辞从小就和家里关系说不上好,那次就和家里闹翻了,任性的夺门而出,除了逢年过节再也没有回过家。

    结婚以后白辞有想过和父母重归于好,但父母却已经关闭了向他敞开的家门。

    直到离婚后白辞才有勇气再次面对家人。

    离婚的第二年白辞特意在年初一那天请了三天假回家,和父母说了自己和傅延川离婚的事。

    那是他和傅延川结婚十年以来,父母第一次让他进家门,但十年过去,亲子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无法弥补。

    年初二的时候他的哥哥白恙带着爱人回家后,白辞就更加失去了存在感,觉得自己像个旁观的陌生人,在家里待了一天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他无处可去,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延续一段新的感情,于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事业上,拼了命般的工作,以要耗空自己的身体的疯劲消耗自己。

    他以为以自己这种情况,不是猝死在办公桌前就是悄无声息的死在宁静的夜晚里,没想到离婚的第三年中秋,他却死于一场车祸。

    他只听到轰然一声巨响,然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大概人死前都有走马灯吧,他躺在一片昏沉的黑暗里,呆楞地看着静寂的夜空。

    直到那片黑暗开始幻灯片似的播放一些熟悉的画面。

    画面里出现了父母、哥哥他的朋友还有傅延川。

    画面的最后定格在他二十五岁生日时,傅延川牵着他在江边散步时的情景。

    记忆里的傅延川还是最初的模样,他抚摸着白辞的脸,突然没头没脑地沉声问他:“有没有哪一刻,后悔和我在一起?”

    白辞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傅延川沉默了一会儿,又追问他:“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吗?”

    他非常肯定的说:“会。”

    但现在呢。

    白辞,你已经知道了结局,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走马灯就在这时戛然而止,而白辞突然像是沉入了水底,整个人都在往下坠。

    他因为喘不过气拼命呼吸挣扎,直到身体越陷越沉,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睡。

    或者说他明白,自己已经死了。

    然而在长久的静寂的黑暗过后,耳边传来一阵嗡嗡的电流声,他就在这片电流声里看到了一片白光,紧接着猛的睁开了眼睛。

    刺眼,很刺眼的光。

    好亮。

    人死了还真能上天堂啊,白辞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呆滞的想。

    “怎么回事啊还不起床?要迟到了!”

    耳边响起的熟悉呼唤让他的心都漏跳一拍。

    好熟悉,好熟悉的声音。

    “白辞!”

    是母亲的声音!

    白辞的视野就在这一瞬间骤然变得清晰,紧接着母亲的脸印入了眼帘。

    “妈?”

    白辞下意识喊了她一声,这一喊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是哑的。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许抒瞪着他怒道。

    白辞还没反应过来,睁着眼睛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转头看到天花板上的小吊灯还有周围熟悉的陈设他才发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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