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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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汗,鬓角处甚至有汗滴。

    餐盘里的意面被尽数吃光,餐盘表面不知何时被纸巾擦过,非常干净,餐叉被摆在盘边缘,一切有条有理。

    这整齐的摆设让江初忽地心头一跳,极不舒服

    你怎么了?"

    江初暨起眉。

    “没什么。

    池南套抬眸,眼神有些诡异,明显不对劲。

    池南套似乎在难受。

    为什么?

    四目相对的一刹,得益于婚后那两年的针锋相对,江初敏锐地捕捉到原因。

    因为池南暮容不得差错。

    而他,将池南套定好的计划取消了。

    这认知让江初莫名产生病态的亢奋,随即低低笑出声音

    池南套,计划取消让你很难受?“

    江初勾起笑,将自己餐盘里的餐叉拿高,故意丢到餐桌上。餐叉上的酱汁沾到餐布上,留下浅绿色的不规则痕迹。

    池南套面上倒没什么反应,只有呼吸筹然变重。

    江初似是抓到马脚,再又挥手,一下将手旁的高脚杯推倒

    酒液快速在桌布上晕开,当酒液痕迹晕到池南暮手边时,池南套终于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焦躁。

    这反应被江初轻易捕捉。

    "池南套,别装了

    江初低声说,"你不是他,也演不好他。

    对我来说,你现在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我想起恶心的那两年我们结婚的那两年。

    “那两年,让你感到很恶心?

    池南套抑制不住焦躁,指尖无意识在餐布上磨。

    是,不止是那两年,

    江初毫不留情地说,“你也让我感到恶心。

    他让江初感到恶心。

    一瞬之间,脑海里只剩下这句话,不停重复,从四面八方袭来在清晰与模糊之间不停交换。

    池南套倏地站起身,往江初身旁走,指尖无意识擦着餐布不放,他只走了两步,便将餐布扯歪,桌上的东西四散,桌沿的高脚杯被带得落到地上。

    砰——!

    玻璃破碎,发出刺耳的巨响。

    池南套停住脚步,回头望见碎裂的杯子,整个人定在原地,再无动静。眼前的摆设被毁得乱七八糟,口腔和鼻尖全是恶心的罗勒味道耳边不停回荡那句“你让我感到恶心”

    一切混乱不堪,再恢复不到原状。

    神经似乎被搅成乱结,呼吸渐渐变重,喘不上气,池南暮以极度扭曲的姿势弯下腰,想徒手将碎玻璃收拾干净。

    指尖被玻璃刺破的一瞬,随着血流,勉强绷着的神经也跟着断影,池南暮地失了平衡,而后重重倒在地上,紧闭双眼。

    池南套倒下那刻,江初冷眼旁观,还以为池南暮又在要什么把戏,没想到池南套真的倒地不起。

    坐上救护车时,江初翻出通讯录里尘封的电话,及时通知池北晖,毕竟他现在只是个毫无关系的前夫,万一池南套有个三长两短需要手术签字,他也做不了主。

    救护车的鸣笛声穿透车窗。

    江初不禁想起,两年之前,他也是这样,坐上救护车,将池南套送去急救,抖着手联系池北晖。

    只不过他那时满脸是泪,满手是血,坐在角落里,因为听不懂当地的语言,只能慌着神发颤

    而现在,情景再重演,江初并不慌张,医生问什么,他就管什么,淡定自若。

    池南暮若是死了,池北晖如果要他把命赔上也没关系,江初想反正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江溪不会清醒,他的南套也不会再回来

    “他好像有心理疾病,刚才可能是恐慌发作了。

    江初看向窗外说。

    “什么心理疾病?

    医生问。“我不清楚,可能是强迫症,也可能不是,

    江初不冷不热地说,“不过他两年前出过一场大车祸,还可能是因为旧伤复发。

    夜深了,从江初这个角度望过去,他看不见车外的景象,只能看见反光玻璃上的倒影。

    鸣笛声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倏地变得慢速

    冷漠,愣神,感官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离,那种什么都感受不到的空虚状态又来了。

    江初看着倒影中的自己,忽然觉得很陌生,这影子仿佛是个与他有着相同皮裹的怪物。

    无声的恐慌开始蚕0神,他动弹不得,直到救护车停止行驶,医生将池南暮推出去,轰烈的热气冲进车,江初才回神。

    意料之中的是,池南暮身体的各项指标正常,只是因为恐慌发作,很快被转到单人病房。

    江初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准备等池北晖来了就离开

    不过,池北晖的效率很高,江初没等多久,极有规律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

    池北晖依旧是那副沉稳的模样,不可一世却又彬彬有礼,见到江初,并没有失智般地责问,只是领首打个招呼。

    务一-!

    江初也点点头,跳下椅子刚准备走,病房里却传出一声重物坠落的巨响。

    听见动静,池北晖皱了皱眉,疾步走进病房中池南套摔到床下,已经站起身,看见进门的是池北晖,不禁问:“江初在哪?

    池北晖斜着视线,望了望门外仍在的影子,沉默一瞬,撒谎说:“我不知道,可能已经走了。”

    闻言,池南暮垂下肩,手指攥紧病床被子,眼神极度偏执,似是在盘算新的计划,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什么时候向江初坦白?

    池北晖忽地问

    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池南套暨紧眉头,“坦白什么?

    “你很早以前就喜欢他,从一开始就伪装成他理想中的样子,设计在赛场相遇,去接近他,欺骗他这件事。”

    池北晖故意说得清清楚楚,视线似有若无扫过门外的影子

    病房中筹然安静下来,再无声响传出。

    江初垂着头,紧盯脚尖,大脑很难消化池北晖的话,一字一句听进耳,在脑海里重复过无数遍后,才能勉强理解。

    从一开始,池南套就是装的?

    从头至尾,他记忆里的南套都只是一个泡影,是池南套设计好的骗局?

    江初定在原地,受了刺激,双腿有如千斤重,抬都抬不起

    良久之后,病房里才传出池南套的声音,“我不能坦白,他不会接受的,他恶心我原本的样子。”

    当事人承认。

    所有给他带来过痛苦的异样都有了合理解释。

    江初安静转身,浑浑噩噩往电梯口走,脚步虚浮,半途两脚相绊,差点跌到地上去。

    他的爱人不过是个完美的虚假泡影。

    从头至尾,他的爱人都只有池南暮他的爱情,只是场精美绝伦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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