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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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仪今日失仪,罚抄灵剑派弟子守则三百遍,明早为期。”三百遍,意味着周仪得通宵达旦地抄写,才能在明早上课之前抄完。
周仪仿佛吃了黄连,脸皱成一团,颇为苦涩。而他又不敢顶撞夫子,怕招来更大的责罚,只好恭恭敬敬地向夫子行礼,谦卑应道:“……是,夫子。”
而后他似是被人抽光了灵气,灰心丧气地走向自己座位。
坐在左下角落里的沈浅和应萝大气都不敢出,头也不敢昂起,怕夫子注意到异常。
若她们今日慢半步,要彻夜抄写的人就是她们了。
沈浅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自己差点就要长出的黑眼圈。
这一点小波折夫子并未放在心上,他若无其事开始教习:“今日继续讲气之道……”
沈浅的心思从不在课业上,今日更甚。
方才御空时为了便宜行事,她将小猫放进了香囊,早课需上两个时辰才得休息,也不知小猫能不能再熬两个时辰……
她伸手探进香囊,想摸摸小猫,却发现小猫的体温降了些,比她的手掌还凉上一分。
按理说猫的体温是比人体温高的,如今反了过来,小猫怕不是快饿死了?
沈浅登时慌了,她紧紧咬着下唇,脑海中闪过小猫一命呜呼,她将它葬在树下的画面。
不!
这是她离铲屎官最近的一次,她一定要把小猫救回来。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四周,夫子正教到书上的道法,命大家细心领会,也可互相交流,而夫子自己也在认真参悟道法,沉浸其中。
众人都在论道,正是她悄悄喂猫的好时候。
沈浅用灵力将书本微微悬空伫立,挡住自己的脑袋。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一旁的应萝道。论道向来是她们二人论,这回她也照旧凑了过来。
“嘘——”沈浅做了个嘴型,示意应萝别出声。
然后她将小猫捧在手心,再从乾坤袋掏出那只孙大娘给的木碗,放置在书案上。
“你要做什么?”应萝睁圆了眼睛,很是诧异,她着急起来,低声提醒沈浅,“快放回去!要是被夫子发现,你也得通宵抄书。”
沈浅眼皮都没抬:“夫子在悟道呢,注意不到我们,我很快就弄好了。”
她心思全放在小猫身上,见小猫蔫了吧唧的,没有办法自己喝,又从乾坤袋里找出一只小勺子,准备给小猫喂到嘴里。
应萝看了看不远处的夫子,又看了看胆大包天的沈浅,急得满脸通红,面容都扭曲了,想上前制止沈浅,又不知怎么做才能不露声色,不让旁人看出异样。
只能在一旁手足无措。
反观沈浅,镇定自若地舀了一勺乳汁,递到小猫嘴边。
幼猫的身体太过孱弱,萧澄意识一直模模糊糊的,朦胧之间,他感到有什么东西伸到了嘴边,并且想延伸进嘴里。
猛地想起来人乳之事,萧澄一下子就清醒了,紧紧闭着嘴巴,心生戾气。
他睁开眼,见嘴边的是一勺乳白色汁水,而持勺之人……还是沈浅。
乳汁的腥味飘进鼻孔,再想到这东西的来历,萧澄泛起一阵阵恶心,他宁愿死,也绝不会喝这个!
“小猫怎么不喝呢?”沈浅皱起眉头,“太虚弱了,没有力气张嘴?”
她顿了顿,继而用手捏住了小猫的两颊,准备强迫小猫张嘴,把乳汁灌下去。
嘴巴被捏开时,萧澄整只猫都颤抖起来,他拼了命地挣扎,用尽力气想要逃离魔爪。
“这小猫怎么动得这么厉害?”沈浅一脸不解,幸好小猫很小只,能握在手心里,要是小猫再大些,她就抓不住它了。“该不会是在抽搐吧?”
都到生死边缘了吗?
沈浅倒吸一口冷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只想赶紧喂小猫口吃的。
那乳汁越来越近,马上就到小猫嘴角。
萧澄仿佛看到自己千年为人的尊严被羞辱、践踏,眼看就要不复存在了!
他急中生智,奋力地手脚并用,将勺子往木碗那边推踹。
“嘭——哐——”
沈浅手中的勺子被踹飞,不偏不倚地砸到木碗碗沿,木碗随之从桌上跌落,哐当落地,乳白色汁水洒了一地,还有不少溅到了周围人的身上。
坐在前面的周仪忽觉脖颈一凉,又被声响吓了一跳,回头喝道:“沈浅!你在做什么!”
在场众人皆看向沈浅。
“我……”沈浅万万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时呆愣在原地。
她眼珠快速转了一圈,悄然将小猫塞回香囊,同时满脸愧疚向周仪道歉:“对不起,我今日没来得及吃早饭,方才想喝些牛乳,却不小心打翻了溅到你身上。我帮你擦擦。”
沈浅拿出手帕上前,又左右张望寻找夫子的身影。
遍寻不得。
奇怪,夫子人呢?
倏地后背传来一阵沉厚冷厉的声音:“这牛乳味道,怎的如此奇怪?”
沈浅顿时僵住,她一脸不可置信地回头,只见自己的座位旁有一袭青袍,而青袍上白渍点点。
再往上,夫子的嘴唇也挂着几个白点,白点硕大圆润,沿着唇滴进了嘴里,只在唇上剩下微白的流痕。
沈浅脑海中雷声轰鸣,岩浆滚烫,仿佛身处十八层地狱!
“这定然不是牛乳。”周仪仔细闻了闻,嫌恶地看向沈浅。
他从前就看不起沈浅,今日被夫子责罚更是心生愤恨,想让夫子也狠狠惩戒沈浅。
“真的是牛乳,只是我加了些自己种的灵草,所以有些怪味。”沈浅立马驳斥周仪。
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告诉夫子,他刚才舔舐的,是人乳。
沈浅心揪了起来,手心冒出细汗。
周仪才不信呢,他喝的牛乳那么多,怎么会分不清。他继续闻着衣袖上的气味,忽然灵光一闪,同记忆中的某样东西对应起来。
猜到时,他忍不住干呕了一声,随后鄙夷又厌恶地看向沈浅:“我母亲月前产子,奶娘身上就是这个味道,这不是牛乳,而是……”
众目睽睽之下,周仪说不下去了。
但他言语说得清楚,大家也都猜到了。
“怎么是那种东西?”
“沈浅怎么喜欢喝那玩意儿?还带到学堂来。”
“那夫子岂不是……”
……
“沈,浅!”
夫子咬牙切齿的吼声响彻灵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