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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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先问你的。”商楠耸了下肩“你至少得给我点儿信息,不然我怎么帮你分析。”
陆迢绷着腮帮子,舌尖用力在牙龈上抵了圈,那样子似乎在积蓄什么勇气,然后突然间就泄了气——
“她说没未来。”
易拉罐被捏地咯吱作响,本就阴郁的眼眸更添一层浓雾——
“我们分手,她提的她说的很清楚,这种感情上不了台面,学生时代谈谈就算了,以后还是要回归正常生活,她还说她外公外婆对她很好,让我不要再纠缠她。”
夏夜蝉鸣叫声不断,时不时坠下几只砸在阳台的玻璃上,明明已经快要死了,却仍旧翅膀乱震,分不清是挣扎还是留恋。
商楠拧着眉头,原来是这样难怪每回提到冉宁她都这么抗拒,这些话对于一个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孩子来说,的确是太重了,这等于是在最好的年纪,给了她当头一棒,妥妥地be。
有那么一个瞬间,商楠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似乎从前认识的陆迢,并不是真正的她,至少不是完整的她——
而现在眼前的这个,一身骄傲被打碎的人,才是真正的她。
“所以你说她还喜欢我,根本不可能。”
抬脚踢了下桌腿儿,陆迢平静的语气中全是自嘲“你不知道我高中的时候,脸皮有多厚,人家不搭理我,我也不走,就赖在她身边晃悠,现在想想,她当时肯定烦透了吧。”
“怎么会?你别妄自菲薄。”商楠顿了顿,说“她看起来不像那样的人?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
“能什么误会?”陆迢扯了下嘴角“你才见过她两面,了解她多少。”
“既然这样,那她干嘛不结婚?”
“在相亲了人家刚博士毕业,现在正准备留院,估计等定下来,就快了吧,她这个人做事,向来很有规划。”
陆迢喝光剩下的汽水,朝商楠抬抬眼——
“早点休息吧,睡了。”
她背着身子躺下,脸几乎和墙快要贴在一起,那种压抑的气氛,叫人喘不过气,本就不大的屋子,被挤得更小。
商楠挠了挠眉心,若有所思片刻——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直觉跟专业素质告诉我,最起码那姑娘心里还有你,至少在乎你。”
话落,陆迢睁开眼睛,米白色的墙纸映入眼帘——
分手后,陆迢陷入一个怪圈里,越不想想她,就越想她,好在那时候训练紧张,不是这个考核就是那个测试,她每天不要命似的把自己练到半死,晚上一沾枕头就着,分毫私人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
完全可以说是密集繁重的专业训练,拯救了她。
只是被性子被这么一磨,少了开朗,多了沉稳,跟高中比变化是挺大。
她沉默着,沉默地回想从前过往——
自己性子急,又爱玩,别人一拱立马就要往上冲,那是个大晴天,自己又和人比滑板,好长好长的台阶,自己也慌,都做好要摔的准备了,冉宁突然出现,叫住了自己——
“你上次问的题,拿过来我给你讲。”
“现在吗?”
陆迢记得很清楚,自己问完那三个字后,冉宁很生气,她虽然不爱笑,平常待人也冷冰冰的,但却很少有真生气的时候,那次自己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很不高兴了。
“你爱听不听。”
“哎!我听我听!你等等我——”
自己屁颠儿屁颠儿地追过去,那是第一次,滑板都不要了。
那之后,每次自己有危险动作,冉宁就会出现。
睡不着了陆迢翻了个身,跳下床来。
“哎——不是睡觉吗?你干嘛去?”
“九点睡什么觉,有毛病啊。”
嘭的一声甩门而出。
原地站着的商楠,一脸莫名其妙——
“炮仗吧你到底谁有毛病?”
这天下班,冉宁刚在更衣室换完衣服,拢着头发简单扎成一个低马尾垂在脑后,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纯黑的头绳跟头发融为一体,一用就是多年。
正往外走手机就响了,是外婆打来的,问她这星期回不回来?
冉宁都忙晕了,早把之前答应要回家的事儿忘了,要不是外婆打电话来问,她连今天几号都不知道。
“下星期吧,这星期恐怕来不及。”
俩个老人家也忙碌了一辈子,自然十分体谅,没说什么,只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就挂断了电话,倒是冉宁心里过意不去,打开某宝寻思先买些补品,等下星期回家再一起带过去。
电梯下到一楼,她都走过去了,又折返回来——
“刘姐。”
“咦?冉医生下班啦?”
“嗯,下班了。”
冉宁把手机调到支付页面“那个刘姐十二床病人欠费多少?”
“十二床我查查昂——”刘姐带着眼镜,看电脑的时候总缩着下巴,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账单页面就跳了出来“2300。”
“开单子吧,我先给她交了。”
“你给她交?”刘姐诧异道。
“她妈妈去打工了,估计得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那也不能你给她交啊,这个东西不能让你个人承担的。”
冉宁把手机伸过窗口“没关系的,等孩子妈妈回来再说吧。”
“唉”刘姐一边打单子,一边叹气“别说你还没转正呢,就算转正了,工资奖金全加起来又能有几个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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