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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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吃下过敏原的。

    闻言,滕凇神情未变,对陆伯道:“核桃酥还在吗?”

    “在的。”陆伯立刻亲自去厨房从冰箱取了两份核桃酥来,摆在滕凇面前的茶几上,“贺霁少爷送医那晚吃的核桃酥我都保留下来了,这份是小少爷做完后遗留在厨房的,这份是贺霁少爷当晚吃剩下的。”

    银质托盘里,两份核桃酥颗颗小巧圆滚,表皮确实洒了一层薄薄的花生粉。

    陆伯指出是贺霁吃剩下的那份里,最上边是一颗被咬去一半核桃酥。

    一颗也没比鹌鹑蛋大多少,显然是照着一口一个的分量做的,这么小的一颗,居然还能剩下一半。

    滕凇从贺霁吃剩的那份里拿起一颗冰凉的核桃酥,直接在指尖捏散,即使在冰箱里冻了好几天,还是有一股浓郁的核桃香气弥漫开来,中间还夹杂着不少的核桃碎。

    香酥的渣子哗啦啦从滕凇指尖洒在托盘上,到底是核桃酥还是花生酥,不用尝,此时看一看闻一闻就知道了。

    舒狄立刻掏出真丝手帕递给滕凇。

    滕凇擦着手上的碎渣,目光沉甸甸地落在贺霁身上,“跪下。”

    他声音不大,语气也不重,但冰冽的眼神足以说明他对此的看法和态度。

    贺霁没想到陆伯居然会特意保留这份核桃酥,更没想到滕凇会亲自验证,顿时苍白着脸呼吸急促起来。

    滕瑞承和贺西棠的眼神也变了,前者看着贺霁明显多了丝谴责意味,后者则更多的是担心滕凇会罚他跪到什么时候,毕竟,这孩子从小就身体不好,今天也才刚刚出院!

    父母对此不敢多言,贺霁也知道向谁求救都没用,即使心不甘情不愿,却也只能咬着牙当众跪了下去。

    他背脊笔挺地跪在那,倔强道:“我十几年没有吃过核桃,更没想过他会刻意针对我,所以根本没注意这到底是什么。”

    滕凇并未理睬他这句解释,收回视线直接起身往电梯走去。

    贺霁不死心地盯着滕凇透出冷漠意味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我没有错,我不会跟滕颖之道歉的!”

    滕凇没有回头,只传来他低沉威严的声音,“那就跪到你知错为止,跪到颖之原谅你为止。”

    这栋小楼只有滕颖之在住,滕凇进了电梯说明并不是离开,显然是上楼去看滕颖之了。

    贺霁红着眼睛跪在那,两手紧紧在身侧握成拳,用力到骨节发白,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明明一切都尽在掌握,占有优势,为什么大哥一回来就……是自己太冒进了吗?贺霁仔细想想后便否决了,不是他冒进,如果他知道滕凇今天会突然回来,他根本就不会打滕颖之那一巴掌!

    是哪里出了变故?

    为什么只有除夕才露面的大哥,会跟上一世不同,十五号这天就回来了?

    贺霁陷进自己专注的思考中,连一旁滕瑞承不住劝他去跟弟弟道个歉的话都没听见。

    楼上,电梯打开后滕凇便轻车熟路地走到滕颖之卧室门前,他眼里的躁意似乎越来越重,长眉紧蹙。

    此时滕凇连敲门都忽略了直接要开门,用力之下没有推开,才意识到从里面反锁了。

    “笃笃笃——”

    滕凇耐着性子敲门。

    里面立刻传出少年带着委屈的闷闷哭腔,“不用你们管我!”

    滕凇声音低低地开口:“是我。”

    房间里安静了一小会,随后门锁轻轻转动,门扉从里面悄悄打开一扇,露出挨在门边眼眶通红的少年,他探出半个脑袋,像外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门缝也只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点点,仰头看着滕凇,一颗泪珠刚好从红通通的眼尾滚下去。

    满室浓郁的桃酒香气在开门的瞬间扑面而来,滕凇紧皱的眉头逐渐松开,一手握着另一扇门边防止他关上,低头看着他轻声说:“不想让我进去吗?”

    滕颖之眼里除了泪水还有一丝丝的无助,在看到来人是滕凇之后,眼神也没有很明显的变化。

    只是滕凇都这样说了,滕颖之还是松开把手,转身回到刚刚窝着的地方,继续窝着。

    滕凇随即推门,走进满室盈盈荡荡的桃酒味中,眼里那股外露的烦躁情绪也肉眼可见的湮灭在这股香气里。

    带上门后,滕凇在床边找到了缩成一团的滕颖之,他抱着膝盖窝在地毯上倚着床,脑袋枕着膝头,脸颊下压着的是一袋已经开始融化的冰块。

    肩头还在微微耸动着,滕凇能听见他发出的细小也隐忍的抽泣声。

    满是伤心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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