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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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漫长,数学书已经上完了半本,窗外的风还是高温。夏天结束的时候,《晴天》后面小小的数字显示的播放量已经被她放到了70次。大多数的放学夜晚,祁昭听着这首歌,骑自行车路过桐花巷的巷口,都会匆匆往巷子深处瞥一眼。
这个动作,似乎成为了某种习惯,随着夏天的离开,依然顽强存在于她的身上。
漆黑破败的长巷尽头,总是亮着一盏唯一的灯火。
贺辰说,段京耀从来都在修车店待很晚才回自己的出租屋,有时直接住在店里。
他不是宁县人,哪里都不是家,所以在哪都没有区别。
宁县有很多小巷,永远给人一种落魄潦倒的感觉。
桐花巷和那些不起眼的巷子其实没什么区别,可却因为那一盏不灭的灯火,总让她觉得这里有所不同。
远远地望一眼长巷尽头,然后骑车回到几条街外的小店,拉开卷帘门,穿过一堆蔬菜水果,躺到自己二楼的床上。
那些谣言依然在继续,当她走在学校里时,仍然可以听到大家背后的议论。
有一天早晨高温急降,整条街都在刮大风,小雨淅淅沥沥,落了她校服一身。
于是祁昭知道了,夏天已经离开了。
那天晚上她莫名其妙被同班一个看似老实的同学喊去天台帮忙打扫卫生,然后被人锁在了学校教学楼的天台上。
雨渐渐变大,大到她快要看不清这个世界。空旷的天台刮着风雨,秋天来临的气势汹汹。
天台上没有监控,属于被废弃的一块地方。
雨声渐渐变大,当一帮人都在教室里洋洋得意想看着祁昭会用怎么样狼狈的方式从天台出来的时候,祝妍慢条斯理坐在座位上涂着指甲油,漫不经心说自己上去看看
“这雨下了两个小时了,再硬的骨头都给她淋软了。”赵琳一般这个时间点都准备着等下课铃响了去隔壁班找自己男朋友,就没有和祝妍一起上楼。
冰冷的雨夜,祝妍一个人转开天台门,趾高气扬撑着雨伞走过来。
夜色里坐在栏杆上的人如同一只高傲的夜鸟,被狂风暴雨吹起的头发,真的很漂亮。
“雨大吗。”祝妍讥笑着扯着祁昭的校服领子,不小心踩到地上一颗石子,踉跄了一下撞到对方身上。
力道并不大,纯属意外。
谁也没想到祁昭最后离开了天台的方式,是从四楼摔了下来。
那时刚好是下课。安稳坐了一整节晚自习的同学都纷纷站在走廊上嬉笑打闹,聊天的聊天,去灌水的去灌水,走廊上人来人往,忽然听到一声响声。
“你别推我。”
几乎要把雨夜撕裂出一个口子。
大家停了手里的事情,争先恐后站在走廊上往下看。
差不多全校人都看到了。
黑漆漆的夜色像是散不开的大雾,雨水地上的人长发浸泡在水中,睁着一双清亮的凤眼。
雨水从额前滴落眼中,又冷又痛。
下坠的那一刻祁昭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黑暗地面没有人,迎接她的只有万丈深渊。
多年以后,那个夜晚依旧是祁昭频繁的梦魇。几层走廊上围观晃动的人影,喧嚣的吵闹声,让她每一次夜半惊醒,都会跌跌撞撞去卫生间干呕。
伤疤会好的,可疤痕结成的痂,一辈子都刮不掉。
那是她一生中最狼狈落魄的时刻。
祁昭从小就爱面子,一身傲骨。那一天她用尽勇气,抛下了所有的骄傲,赌了那么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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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英是在两个小时以后才从麻将桌上赶来的。
她一路用宁县方言骂着门口让她停车再进来的保安,开着她那辆电瓶车直接到了一中天井里,冲进了李福明办公室。
办公室里站着一堆人,徐凤英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女儿那张她口中经常骂的“半死不活”的脸,面前人除了走路一瘸一拐,胳膊肘上一大块吓人的擦伤,其他看起来都挺正常。
“老师,祁昭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打架了。”徐凤英气喘吁吁,身上半边都被雨淋透了。
一中多年以前有过一名学生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跳楼,所以学校当年在天台下设置了一层挡板,多年后这层破挡板肉眼可见的不能用了,没想到居然还结实着。
这层挡板挡了她一下,根本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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