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小朋友的烦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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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谢景生转身进了办公室，鱼有钱两步迈进教室投下的阴影里，热全身红扑扑的，眯着眼睛咧着嘴朝楚遥招手。

    楚遥倒没什么感觉，脸不红心不跳的，汗也没流一颗，顶多晒的脸微微红了点。

    他走过去，鱼有钱笑的灿烂又带着点傻气，先一步拉上楚楚的手，热烘烘的手使劲往他手心里钻。

    “哇，你的手好冰。”鱼有钱惊叹一声，赶紧放开好朋友的手。

    楚遥摸了摸鱼有钱抓的那只手，觉得还好啦，便对他说：“是你的手太热啦。”

    鱼有钱说，好吧。

    他们聊两句的功夫，谢景生就出来了，打开的门透出几分空调的冷气，没等鱼有钱凑上去蹭蹭空调，门又迅速被关上，连带着冷气也快速消散。

    谢景生跟鱼有钱一样，都先是抓住了楚遥的手，而后又很快放开。只不过谢景生不是被冰的，一直站在人家办公室门口也不好，先离开这里。

    三个人的氛围很怪，至少对鱼有钱来说是。尤其是谢景生走之前意味不明看了鱼有钱好几秒。

    虽然之前见面也是这种怪怪的氛围，但每一次都让鱼有钱格外心颤，像是没写作业撒了谎，又被老师看穿了。

    谢景生牵着楚遥的手，比起牵，或许称为“包”更合适，像包饺子似的努力包着楚遥的手，虽然谢景生的手也不大。

    “热到没有？”是谢景生在低声问楚遥。

    楚遥说，没有。

    谢景生又说，上课有没有发呆。楚遥摇摇头，回答还是没有。

    鱼有钱人怂，想跟楚遥说说话，又不敢插谢景生的话，只敢在心里说你管人家干嘛啦。

    谢景生问都是些普通的问题，问了两句便不再说话，剩下的时间全归了鱼有钱。

    大抵是他现在只有楚遥一个好朋友，很多高兴或者不高兴的事都一股脑说出来，连走路被谁谁踩了一脚也要分享一下。

    鱼有钱恶狠狠地说，那个人一定是故意的，因为他们俩绝交了。

    说着说着他眼睛就酸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嘴不让它扁起来。

    好像从那天跟那几个人绝交后，所有人都不怎么搭理他了。

    他眼睛酸，鼻子也跟着一起酸，结果就是嗓子也酸了，说出来的话颤抖的不成样子。

    鱼有钱睁着狗狗眼，一言不发加快了脚步。

    鱼有钱的手劲不自觉大了点，楚遥的手没能溜走，只好被他牵着走。好在走的不算快，没怎么磕绊。

    教学楼的楼道很空，这个点小朋友大多都挤在超市里，即使走廊上人很少，也没多往这里分心思，鱼有钱还是低下头，怕被人看到了丢人。

    这是学校搞的美化道，短短小道两边是木制的简易长廊，两边栽种了色彩淡雅的花丛。

    回教室也是他一个人发呆，鱼有钱干脆往旁边的板凳上一坐，瘫着身子，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眼睛渐渐变成了荷包蛋。

    这里植物多，蚊子也多，尤其是板凳旁边。不热心的楚遥不想喂蚊子，站在谢景生旁边，一脸严肃看着鱼有钱的后脑勺。

    然后就被谢景生握住了手。

    鱼有钱余光里看到谢景生的动作，嘴巴一颤，更想哭了。

    只有楚遥没有被外物打扰，正儿八经地在思考着鱼有钱的悲伤。

    楚楚把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挑挑拣拣还是选不出有哪件事能让自己像鱼有钱一样想哭哭。

    他想了想，伸出没有被握住的手摸上鱼有钱的头，笨拙地平移抚摸着。

    “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嘛？”楚遥礼貌道，“悄咪咪地说。”

    鱼有钱眼睛一颤，无处宣泄的委屈难过像是找到了堤口，伴着眼泪一泄而出。

    他习惯了在乡下与村里孩子一起捉鸟逗猫的吵闹日子，没有朋友，孤独会在他身上放大无数倍。

    鱼有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妈妈了。

    爸爸忙着赚钱养家，鱼有钱虽然顽皮了点，但也是懂得爸爸的辛苦，从来不会跟爸爸说些让人担心的话。

    他以玩具为代价，把郁闷交换给了以前的朋友们，虽然没一个人放在心上，但也确确实实让鱼有钱心里舒服了点。

    鱼有钱没想过找楚遥诉苦的。他知道楚遥一定会听进去的，然后认真又严肃说——

    “他们怎么可以做这种坏事情。”

    “不要哭啦，我跟你玩。”

    被捂得温热的手捧起他的脸，朦胧的目光中，平常没什么表情的小孩看着他脏兮兮的脸不知所措。

    然后转头朝许久没开口的谢景生要了纸，小心翼翼盖在他脸上。

    “都上小学了，要自己擦鼻涕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