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管家（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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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奇怪。

    刘管家昨天没见着楚遥，昨天刚好孙子生病了他着急回去，只上了白天那半天班，本以为今天早饭时间会见着，谁知除了大少连个小孩子的背影都没看见。

    他踟蹰着敲了敲门，看着门上的猫屁股，想象着里面或许是个像谢景生一样的小孩，或者是一个跟他孙子一样调皮，喜欢捉弄人……。

    刘国是个乡下人，没什么文化，在外打工了十几年被磨平的了棱角，驼起的背穿上西装也再直不起来了。他浑浑噩噩了小半辈子，借了他弟的光才来这当了管家。这份多少人得不到的工作，他干了二十年也没能抹去骨子里的卑微，唯有在面对佣人时他才会像个管家一样，不苟言笑地吩咐安排工作，因为这也是他的工作。

    他无不希望着里面的小孩是个正常的孩子——至少现在是正常的。他曾经见过不过十岁左右的富人孩子对着一个农民工人，脸上满是嫌恶之色。

    ————

    谢景生在卫生间，被收拾好的楚遥正站窗边拿着块镜子在照，他对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镜子里的他也眨了眨眼。

    窗外的天气很好，是大晴天，窗外的花树伸展着身躯，细长的树杈子抵在窗户玻璃上，梢头又开了一朵新嫩的小花。隔着面玻璃，桃粉色柔弱的花贴在他面上，像是送给他的礼物，欢迎他来到这个世界。

    衣柜的小裙子不适合楚遥，昨天谢先生说今天会给他买新衣服，但是谢长鸿很忙，这事就交给了管家，所以他现在身上穿的还是谢景生的衣服，全新的，衣服穿他身上偏宽松，黑色的面料和拼接设计，短裤上吊着黑带子，穿在楚遥身上又乖又酷。

    楚遥是有一点点小臭美在身上的，觉得自己穿身上比谢景生还好看。

    敲门的声音不大，稍微大一点的声音就能把它掩埋了，楚遥听的不确切，屏气凝神静等了一会儿，门外的敲门声终于又响起，比刚才稍微大了点。

    楚遥放下小镜子过去开门，外面站着个大叔叔，穿着跟谢先生和助理差不多，脸生没见过。

    楚遥不是笨蛋，他只花了两秒钟就想到了谢景生刚刚跟他说的“管家要来带你去……”，看着老男人脸上的深深的皱纹和眉宇间的忐忑自卑，楚遥这时候又是个有礼貌的小孩了，他说：“你好鸭，叔叔，有什么事情嘛？”

    刘国受宠若惊弯了弯腰，他没想过楚遥会这么乖。小少爷长得漂亮，性子也好，他本来就驼的背好像更驼了。

    “小少爷，先生让我带你出去。”

    楚遥“啊”了一声，他把门打开，邀请他进来，“我要去问问景哥哥，叔叔要进来坐嘛？”

    管家先生尴尬局促地摆摆手，哪有仆人被主人招待的，小少爷过于热情，他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谢景生性子冷，没主动跟他说过几句话；他的小孙子爱玩嫌他过于古板，也不爱跟他说话，他唯二接触的比较多的两个小孩都不喜欢他，上了年纪的老叔叔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

    好在小少爷没有继续坚持，跑到卫生间门口，对着门缝问道：“你什么时候出来鸭。”

    谢景生说：“很快，你先坐着。”

    楚遥骨头懒，站着照了半天镜子早就想坐着啦，但门口还有人站在那里，他不不好意思一个人坐着，就对管家叔叔再次发出邀请，“叔叔进来坐会鸭。”

    他习惯性用起了小伎俩，眼巴巴看着别人，小心思一览无余。

    这是楚楚百用不厌的技巧，不管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非常好用，能让他争取到多吃一勺冰淇淋，少喝一咪咪的药。

    像是有了孙儿的老叔叔最吃楚遥这一套，刘国自然也吃，连目光都变得慈爱了些。但他依然会选择拒绝。

    这将是楚楚失忆后遇到的第一个滑铁卢，如果谢景生没有推开门打断他们的话。

    合格的管家弯下腰，恭敬喊了一声“大少爷”，不合格的弟弟像个小哑巴一样光看着他。

    谢景生擦干手上的水，不冷不热应了一声，抬手招呼楚遥过来。

    “这是刘管家，一会儿要做的事情还记得吗？”

    楚遥认真回想了一下，掰着手指头默念，买衣服、买玩具、买冰淇淋……，他又数了一遍，买冰淇淋、买衣服、买玩具、买冰淇淋……

    没有少，楚遥肯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