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改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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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几株绿色藤蔓，围栏里院内种着几棵才结了花苞的小花树。

    暮色给所有事物都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橙色的光晕，温柔了万物。

    楚遥似有所感睁开眼，便被谢长鸿抱了起来。

    院子里养了条大狗，他担心楚楚会被吓到。而且谢先生很喜欢抱着他，因为楚遥很轻，除了手老是凉凉的其他身上都很暖和，抱在怀里像是抱了个小暖炉，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小暖炉温暖着别人自己的手却总是冰凉凉的，谢长鸿捂着他的手，没有着急推门进去，考虑到他突然带个孩子回家，还是事先准备一下。

    “楚楚乖，见到哥哥了要喊哥哥哦。”谢长鸿总是对小孩子有着极大的耐心，尤其是自己家的小孩。

    “哥哥叫谢景生，楚楚以后就叫谢楚遥，可以吗？”

    得到楚遥的同意后，谢长鸿才接着道：“如果楚楚愿意的话可以喊我爸爸，妈妈晚上才回来。”

    “妈妈最漂亮最温柔了，她一定会喜欢楚楚的，对不对？”

    他这话不知道在问谁，或只是自言自语。

    楚遥说，好，知道啦叔叔。

    “呜——嗷呜！汪！”

    隔着栏杆，里面是一条大狼狗，黑白灰杂毛，龇牙咧嘴凶恶的很，见到生人便吠，司机来谢宅好几次了也被龇牙咧嘴的低吼警告着。要不是那狗脖子上的铁锁链比他两根手指还粗，这恶狗说不定就冲上去了。

    大狼狗的脸怼在栏杆上，拼命往栏杆外挤，把湿漉漉的鼻子挤了出来。它呜呜叫着，摇着尾巴和屁股趴伏在地上，一双大狗眼不住的瞄自己的主人和他怀里的小孩。

    谢长鸿安抚似的摸小孩的脑袋，另一只手稳稳当当托着楚遥，打开门进去，不轻不重踢了狗屁股一脚。感觉到主人的不悦，大狼狗夹着尾巴低呜了一声，不复刚刚威风凛凛的样子。

    楚遥没谢长鸿想的那样怕大恶狗，反而目光灼灼，看着竖起来的耳朵、耸动的鼻子和胸腹上柔软的白毛毛，心里第一次出现了“想”的渴望。

    想摸摸那只狗狗。

    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松开揪着谢先生衣服的手，像猫一样从谢先生的怀里滑下去。

    楚猫猫滑到一半就滑不动了，因为猫猫的肚肚被人勾住了。

    楚遥身骨子软，作案的手法很娴熟，找准角度就往下滑，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谢长鸿却是第一次见，心下一惊，下意识接住他抱在怀里，嘴上还哄他说，楚楚乖，别动。

    谢先生没养过猫，猫主子哪是让干嘛就干嘛的？不跟你反着来就不错了。

    但楚遥是只乖猫猫，只是歪着头喵喵叫：“我想摸狗狗。”

    大狼狗也兴奋的嗷嗷叫了两声，跳来跳去，甩的铁链子哗啦响。猫狗之间的隔阂消失不见，好一个双向奔赴，可喜可贺。

    这是楚遥第一次提要求，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谢长鸿不想、也舍不得拒绝他，警告的看了大狗一眼，便将人安安稳稳放地上。

    这狗两岁了，认人，对不喜欢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恨不得咬死对方的样子；对喜欢的就围着人打转，到处舔，尾巴甩的屁股跟着晃。

    大狼狗坐地上跟楚遥差不多一样高，吐着大舌头一副准备开舔的样子。他以为会看到小孩没轻没重的跟狗单方面玩闹，或是大狗压着小孩死命舔，却没想过会是这样一副画面。

    楚遥的眼睛亮亮的，不自觉翘起嘴角，霞光下的他仿佛真像个小天使一样，眼里投入的暮光鎏转，世间的温柔皆汇于此。

    方才还凶神恶煞、兴奋的流哈喇子，脖子上还扣着锁链的大狗狗乖顺坐在地上，低下对于小孩来说有些高的头，任由他捏它的耳朵，把手埋进最柔软的胸毛里。

    小孩撸狗的手法并不好，捏着毛毛让它有些刺挠感。但它没有走开，它鼻子微翕，眯着眼，沉迷在一片宁静、温柔之中。

    谢长鸿拿出手机，将这一刻拍摄下来。

    楚遥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专注于手下或偏硬或柔软的毛毛，也自然不知道二楼阳台上，一道与他差不多大的身影一直立在那里，没有移动过分毫。

    ……

    楚遥只摸了一会儿便失了兴趣，小孩子的热度可能连三分钟都没有，他无情收回了手，无视大狗可怜巴巴的哼唧声，徒留一地的狗毛在地上。

    “走吧。”说着，楚遥主动将手塞进谢长鸿的手里。

    摸过狗的手还塞给他，谢长鸿又好气又好笑，索性就这样牵着他。

    谢先生没有发现有什么在悄然变了。

    这个男人在家里，在家里人面前总是温和的、充满着爱意的。即使他繁重的工作还尚未处理完，或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他也必须迅速收拾好情绪，不能泄露一丝一毫。他时常觉得很累。

    郁积于心的情绪无声消散了许多，停滞增长的爱意又无息增涨了几分。

    他无知无觉，牵着楚遥的手，脸上是不用伪装出的温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