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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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不知道,朝夕相处的道侣也不知道吗?”黎殊灯横他一眼,针刺一样的目光从尸体挪到时洇身上,面色阴寒。

    时洇立刻抬头喊:“我不知道!”

    封南送深以为然,大马金刀地回:“黎曳天天找小情人快活,你也不知道,可见道侣也做不到全面了解对方。”

    他这刀子属实会挑地方插,深有哪壶不开提哪壶、哪里最痛捅哪里的风范,黎殊灯脸瞬间又白上一层,看得曲皎眼角抽搐不断。

    顾潇然一直望着那句七零八落的尸体,脑中浮起昨夜鬼火般的影子,暗自摇头,适时幽幽开口:“行了诸位,事发突然,现在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决,先别急着吵。”

    傅无凭也道:“是,谢道友与阿曳素来并无纠葛,更不用说昨夜死去的那位小弟子,我派人查过,二人从未见过面,凶手是否真如表面看上去一般,还有待商榷。”

    黎殊灯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他杀那个细作做什么我不知道,但他为何要杀黎曳,不是很明显吗?”几句话是紧绷着牙关说出来的,好似稍微放松一点就会让她的口唇失控,目光又一次落到一身桃夭的时洇身上,这次显得很复杂,不仅是仇恨与森寒,竟还有一点……僵硬。这一刻她神态不像叱咤风云的仙君,反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众人一静,同时想到了什么,目光或快或慢也落到了时洇身上,那抹桃夭的身影跪在血泊中格外纤瘦,眼角欲落未落的泪花缀在不施粉黛的脸上,如同初春含苞的桃花上一点露珠,清丽而摇摇欲坠。

    这种揣测任谁都无法接受,时洇被周围扎眼的视线刺了个穿,惊愤地回视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不是我!黎曳死了,你就可以像个妒妇一样逮谁咬谁吗?黎峰主,血口喷人也要有个底线!”

    黎殊灯反而恢复了冷静,问:“那你如何解释谢尉尘的暴死?若非近两日忙着杀人,灵台更换过于频繁,他就算修邪术也不至于如此快就往黄泉里跳。”

    “哈!”时洇不哭了,调子偏拐地笑了一声,浸满了爱人血的双腿用力,从血泊里站了起来,昂首看着她,“我要是真能自证清白呢?”

    黎殊灯:“我立刻向你赔罪道歉。”

    两人之间火星子快崩到旁人脸上了,许化琉见时洇神色不对,难能可贵地看懂了一回形式,慌忙道:“哎你要干什么,别冲动……”

    时洇根本没看他,在他话音方起时便一手扣住了自己心口,纤长的五指用力,几乎要扣进血肉之中,然后她骤然起手,几线金丝被指尖一起拔出萝卜带起泥的带了出来,在她身前展开,展成一排排金灿灿的箓文。那些箓文完全展开足能占据小半边天,字字相互勾连,足见繁复精妙。

    时洇脸色顿时苍白不少,好像这拔出来的东西正在烧她的血肉,她挑衅地看着黎殊灯:“黎峰主应该最是懂这些,你看我灵台里这姻缘印,可是有污浊的模样?”

    不用多说,在场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她身前的金色箓文灿若正午骄阳,干净的跟一直旁观的傅无凭那张斯文正经的脸有得一拼。

    “而且,”她又道,“我夫妻二人当年年纪轻,做事就喜欢做绝,诸位若仔细看就能认出,我身上这不是普通的姻缘印,而是姻缘印中的‘同心’,若瞒着道侣自愿与他人双修,下场可不是心里带块黑那么简单,整个灵台都会被这箓文炸个粉身碎骨,连着神识一起灰飞烟灭。”

    她戏谑地看向黎殊灯:“黎峰主失策啊,当年你若是也同黎曳下这种姻缘印,现在就不用忙着找谁是那奸妇了。”

    黎殊灯青着脸无言,时洇嘴角一扬,勉强勾出一个凄怆而痛快的笑:“赔罪就免了,我看黎峰主脸色白的很,是伤重了吧?不如先疗伤,这份体谅的恩情你记得时时刻刻记在心里。”

    曲皎可能是真怕黎殊灯一口气上不来生生憋晕过去,忙扶着她艰难地冲时洇赔了个礼:“时峰主,我代殊灯向你赔个不是。贵派谢道友这事蹊跷,还是顾掌门说的对,先查出宿案的真正凶手是要紧。既然谢道友有私修摄灵之嫌,我们不如从他查起,我也好顺带给诸位先疗个伤。”

    说的对的顾掌门望着地上尸体抚着下巴,突然道:“我要先招个灵。”

    傅无凭温声道:“顾掌门你可是有些晕了?走火入魔之人,招灵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顾潇然没听他的,一掀衣摆席地而坐:“随便问出点什么也够了——蚍蜉几许,颠倒乾坤,起!”

    金线纵横相连,勾出了谢尉尘黑气缠身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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