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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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入魔之人无一例外,脑子全像坨浆糊,谢尉尘当然听不到她说话,还在试图把剑往她脸上捅,被顾潇然原样压了回去。谢尉尘嘴里的念经声忽然停了,就连顾潇然手上的吃住的劲都小了不少,他抬起头,形状秀丽的眼睛一片空茫,额角冷汗如注,青筋暴起,整片修长的脖颈上布满了蜿蜒凸出的血管,看的顾潇然心中一时很不是滋味,刚想唤许化琉过来,眼角却是一跳。
谢尉尘好似呼吸不畅,拉风箱一样喘起来,双眼瞪到最大,蓦地从眼角滑下来两行不知是血还是泪的血红色液体。
顾潇然的手顿住了。身后传来简星粲暴躁的吼声:“回来——顾潇然,回来!”
不及多想,她收剑蹲身,向侧方扑了出去。
原地灵力骤然乱似飞刀,修为不高的修士路过都会被割两道,暴风般向中央的谢尉尘灌进去,这是他的金丹在暴乱中无法遏止地吸收周围的灵力。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一息,就在顾潇然着地翻滚的那一瞬间,暴虐的灵力炸裂开来,带着剑修的肉体凡胎一起,炸成了一堆碎屑。
爆炸的灵力波又把顾潇然推出去五六圈,紧接着泼天的血雨混着大小不一的碎肉暴雨一样落下来,浇了她一头一脸,血腥气在整片山头上弥漫开来。
时洇恰好在这时挣扎着醒了过来,甫一睁开眼睛面对的便是这副地狱般的景象,泛白的嘴唇微张,一时竟连哭声都发不出来,只有一口血喷溅在许化琉的衣襟上。
简星粲从几步外闪过来,架着顾潇然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那边许化琉阴差阳错给时洇挡了一下,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时洇只能自己站起来,没走两步腿便是一软,跪倒在地,又爬起来再走,三步一跪连滚带爬地挨到谢尉尘身边。
那张温和清润的脸早已碎的稀烂,浑身上下都看不出人形,比被剥了皮的黎曳还让人不忍目睹。时洇恍然了一下,忽然开始挑没沾上血的地方撕自己桃夭色的轻罗广袖,似乎想给道侣包扎一下。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又撕又包许久,她的手忽然按到了一个东西。
她把那温湿的东西从地上捡起来,抓到眼前看了一眼,接着浑身一震,好像终于从混沌的梦里醒了过来,尖叫一声,沾满血的双手狂乱地抓住头上盘的精细的发髻,半俯下身,脱力跪倒在那片血泊中。
那是一只眼球,爱人被炸飞的眼球。
众人无言,傅无凭将扇子举高了些,悲悯地挡住眼睛。黎殊灯不知道伤到了哪,血越流越多,曲皎在掌心碾碎一颗丹药,正准备给她涂上,却被她伸出一只手固执地挡开,走到那具残破不堪的尸体身旁,伸手去探谢尉尘的后心位置。
伏在尸体上的时洇察觉,抬手将她挥开:“你干什么?”
黎殊灯轻轻捻了一下沾血的手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的灵台换过。”
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当年斩鲸剑主的死法!
一时场上悲伤的发呆的看热闹的都被她这一句晴天霹雳惊呆了,时洇几乎跳了起来:“你胡说什么!”自己也挣扎着去摸尸体后心,神识一渡进去,她面色瞬间惨绿惨绿,不用再多说,在场的便都知道,她定是在谢尉尘灵台上摸出了那一丝几不可察的缝隙。
顾潇然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指尖在几块细碎的血肉前止步,她脸上身上还糊的都是血水,被北风吹凉的热血顺着脸颊一滴滴往下滑落,滴到她同样鲜红的绯衣上。她缓缓站直,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洇顾不上这边,许化琉使劲顺了顺气,代替她回答:“你们走后我就回屋了,其他人都在主殿里研究那个指环,忽然谢尉尘就发狂了,我得到消息过去的时候那个惨哪,地上跪着的躺着的没气的只剩一口气的,都快没站着的了。”
听他絮叨没重点,黎殊灯突然就忍不住了,猛一挥袖子,声调寒的像被北原刀风刮过:“都还装什么!自代以秋之后,你们同流合污、蛇鼠一窝!凶手就在这里,还有什么好说的,杀人偿命,以血还血,天经地义!”说着说着又喷出一口血,曲皎赶紧扶住。感情这位病患一直不配合治疗,把他一个做大夫的生生逼成了脚夫,也是无奈至极。
时洇心情激愤不亚于任何人,扭头就要骂回去,话到嘴边却卡了词,怒火烧得眼眶里不断打转的泪花又涌出来一层,只能泪光粼粼地看向正低头沉吟的顾潇然。
这边顾潇然不解风情,反而是封南送两手一抱,神情认真:“这话不对,十方目前只有谢尉尘一个人练邪法,离蛇鼠一窝还差许多,你说话不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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