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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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构,他们吃饭的家伙什还算能糊口,消息庞杂可靠。开张几十年,顾客褒贬不一。有人在此拿到上等法器、灵药的线索,也有人重金求问“我未来的媳妇在何方”,被天机阁推出一个阁众当场安排拜堂,破口大骂。但总体而言,生意也算不温不火。直到有一日,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出了一个鬼才,此人提出一个堪称扬名仙家的鬼点子,那就是创办天星榜,排出仙家修为武功最高的前十人一一列次。
天星榜寓意“十万天星下凡来”,意思是夸赞上榜的人全是天上的星星下凡转世。但星星们可不领情,笑话,名次都排到顶呱呱的大爷们头上了,天机阁接下来的日子理所应当的不太好过,今天第三名的门众打上门来要求改名次,明日未能上榜的排队来拆台,日日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眼见这天机阁就要喜迎关门,有一个人出来说话了,笑呵呵地道一声,道友们别急嘛,照我看来,这榜单有些意思啊。
仙门安静了。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千年前以一己之力振兴十方的太微老祖。
虽然现在的十方寒碜的恨不得逼掌门卖底裤,但想当初十方还是辉煌过的,不然也不会至今还腆着脸在西岭中峡众仙门中自认并列第一,非要跟昆仑一起并称个“两大仙门”。
当十方还是名副其实的庸常仙门时,一个奇才横空出世,此人修为浩瀚如海,当世之人无能望其项背,偏行事又极其乖张猖狂,问其风评无人愿赞,若问其才学则无人敢贬,身后的十方也连带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势力如日中天,就连昆仑也只能俯首,东齐百家无不忌惮。
天知道这老豪横当时究竟打的什么主意,顾潇然只恨自己那时尚未出生,不然一定第一个扑倒在这位师祖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劝他三思。
总之天星榜就这样保留了下来,还逐渐从一纸妄人胡说变成了仙家圭臬,剑修黎曳排行第二也是排的这个榜,仅次于北原魔头娄存。内中排名考虑的因素繁杂——至少天机阁众是这样解释的,不仅看战斗能力,财力也是重要考虑因素。这点甚得众器修丹修的意,他们屯了钱就能上榜,上了榜打开名声又能屯钱,滚雪球般越滚越有钱,羡慕的顾潇然两眼汪汪。
犹记十方前掌门峥鼎真人油尽灯枯那天,顾潇然跪在面容苍老两眼昏花的师父床前,看着他颤颤巍巍将双手张开,哆嗦着举到她面前,抹着泪道:“师父我知道,我们修道之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像您一样,活得堂堂正正两袖清风。”
峥鼎真人气喘得像破风箱,憋着最后一口气骂道:“放屁!我是说你在天星榜的排名,第十名!才第十名呐!”说罢便撒手人寰。
他离世之后,对于自己徒弟掉出榜单贻笑大方、使十方门堕落成仙门笑柄的担忧也算是减轻了一点——他在榜上的缺空出来了,顾潇然成功前进一名,排行第九,日后也不过堪堪混到第七,可以说峥鼎真人对十方的担忧不无道理——真是日薄西山,全不像话。
简星粲可能是被这有说服力的话折服了,没再明里暗里讽刺有钱的黎峰主。顾潇然已经装到第四个蛊人俑,手指伸进须弥芥子中,忽然感到指尖一疼。
蛊人俑显然不会咬人,那种疼也不像受伤,好似被什么丝线缠紧了,勒的她手指差点断掉。顾潇然迅速翻手,一道剑气割裂手上缠着的东西把手拔出,再倒提着须弥芥子往外倒。
须弥芥子是一种再简单不过的法器,随便找点有灵性的材料篆刻箓文就可以,低阶的须弥芥子筑基便能制作,仙门中几乎人手一个。顾潇然的须弥芥子箓文就刻在一张天蚕丝织的方帕上,方帕不值钱,主要是闲来无事还能擦擦剑,一帕两用。此时那张方帕被揉的皱成一团又强行展开,里面迟迟没有倒出顾潇然指定的东西。
突然,她脸色一变,只见方帕边角忽然无风扬起,大片白色哗然涌出来,好像千千万万张手帕同时解体了,定睛一看竟是大团大团的白丝,正不受控制地从须弥芥子里喷出来。
顾潇然指尖一转,拍出一个一字引火箓文,鲜红箓文打在白丝上熊熊燃烧,可白丝数量远远超出她的想象,着火的部分壁虎断尾般从整体撕裂,烧成灰烬,剩下的还在源源不断的从方帕里往外涌,仿佛已经将整个须弥芥子都填满了。
同时顾潇然面前也传来爆炸声,剩下的几个蛊人俑骤然炸裂开来,体内也喷出无穷无尽的白丝,与须弥芥子里的缠绕在一起,迅速布满了整个暗室,编制出一条粘腻但无比坚韧的大网将她裹在其中,缠在一起卷了成人手臂粗的白丝上流过一层银光,竟再烧不着。
须弥芥子早已被放进里头的蛊人俑喷出的白丝撑死了,什么天才地宝也拿不出来,顾潇然从灵台中召出本命剑,剑刃一挽勾起七八道绳索,血红剑光把暗室都映亮三分,一丝一丝的割断缠在她身上的白丝。
割着割着,她忽然感觉不大对劲,抬头一看,蓦然撞进一双笑吟吟的眼睛。
一人黑衣披发站在囚笼外,弯腰聚精会神地看着她割绳子,似乎已经站了许久,神情专注,好像能从她大马金刀挥剑的动作里悟出什么绝世剑招一般,见她抬头,笑呵呵地问道:“好拆吗?”
顾潇然眉目顿时一瞪,好似要把他活吞下去,阴森森反问:“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