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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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知道啦。”

    她真的听到了,两个耳朵都听到了,能不能不要再和她说这件事啦。

    见她无条件的信任,即使不知王可忆为何内心烦闷,让他也跟着内心烦闷,但他还是多了几分平和。

    但更因为王可忆的单纯容易受骗,他才有几分忌惮起那个“王芮姿”。

    王可忆见姜贽的神情,眉头微蹙,眼神凉薄,嘴角上扬。

    他该不会是又想杀人吧?他杀人前喜欢这样做,好像他几乎把每个突然变得不正常的人都杀了这件事。

    想到对方刚才提到“王芮姿”,王可忆觉得她必须挺身而出救堂姐。

    她像是回忆起从前的时光般,缓缓道来:“我其实最是喜欢堂姐,她从小就待我极好。而且,阿娘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得互相照顾,互相喜欢。”

    见姜贽的眼神愈发深沉,她一咬牙一跺脚急道:“而且,堂姐必然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就先原谅她这次。”

    她话说完,姜贽便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看她,却又不像。

    他目光灼灼,像是看透了她,却又似没有。

    就在她胆子提到嗓子眼,都快要考虑是否要直接摊牌时,却听见姜贽终于开口:“我知道了。”

    什么?他憋了这好一半天就只憋出这一句话。

    姜贽却是实打实有一刹那在怀疑王可忆是否也重生了。

    他是故意这般的威慑她的,可她没有。

    她是天生痴儿,做不得假的。

    他抬头看周而复始的明月,压下心底说不清的感受,或许是轮回太久,他也阴暗地希望有人能陪他。

    不过终究还是……甚好,记不得远比记得要好千千万万。

    王可忆打了个哈欠,眼里泛起泪光,恰好门突然被推开。

    是燕语。

    她听着屋里有声响,只当是娘子睡得迷糊从床上掉下来,便进来瞧瞧。

    结果一推门就看到她家娘子,还有窗外那讨厌的姜姓公子。

    她敢怒不敢言,既实在讨厌这姜公子害的她家娘子闭门思过,又担心说着重话惹娘子伤心。

    尤其是看到王可忆眼里的泪光。

    楚楚可怜,满是与情郎难相守的悲伤。

    唉,她家可怜的娘子。

    燕语鼻头都不由酸了几分:“娘子,我去外头守着,你若有事便叫我。”

    王可忆都来不及开口,就见燕语又匆匆出去,还细心地合上门。

    总感觉这丫头似乎误会了些什么,她却又实在想不出,但总归不像是什么好事。

    她揉着有些因没睡好而酸涩的眼睛,结果一抬头姜贽便不再了。

    这人当真是把她摇醒就走……不对!他还没拿上纸笔,他该不会是打算赖掉抄书吧?!

    她忙开门把纸笔塞给燕语,难得认真嘱咐:“你等会儿天明后,把这些送去姜公子住的院里。”

    燕语原是想拒绝,毕竟夫人就是因为姜公子才责罚的娘子,可看见她眼尾泛红,还是收下这东西。

    罢了,就替娘子去一趟。

    指不定是娘子写的情书……就替她跑上一趟,就算因此被夫人责罚她也认了。

    王可忆刚见燕语拿着东西出去,就觉得眼睛实在干涩,又忍不住揉眼睛。

    都是姜贽,烦死了,她眼尾说不定都红了,不然怎么会这般干涩。

    烦人!

    而燕语把东西送去姜贽那儿时,她虽不情不愿,但还是恭谨道:“这是我家娘子送给公子的,都是我家娘子的肺腑之言。”

    姜贽随意扫她一眼,语气平淡:“放那儿吧。”

    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在意的样子。

    燕语于是更为王可忆鸣不平。她家娘子因着这人又是被罚,又是半夜流眼泪,这人却是这般态度。

    这所谓的姜公子实在是哪堪为良人!她把东西重重放到桌上,力道不像是放东西倒像是打人。

    待她前脚走,姜贽后脚便去拿起那叠纸,结果刚揭开最上面的空白页,他神情微变。

    “戒奢者,必先于节俭也。夫澹素养性,奢靡伐徳。”

    他当然没忘记替王可忆抄书这事,只不过是找她用的同样的纸实在简单,方才没特意问她拿。

    刚才燕语话里话外的语气,他竟还以为是王可忆给他写了书信。

    他的指尖落在王可忆那些字上,他倒是也会写王可忆的字迹。

    只是……果然不该对她有什么过高的盼头。

    姜贽这个人虽然爱做戏,还总不肯说实话,但之于说过的话还是都能做到的。

    故而王可忆几万字的抄书,最后堪堪只抄了不足一千字。

    剩下的部分,她的好柳儿帮着抄了好几千字,余下的都是姜贽在抄。

    他每天在天将亮未亮时来敲她窗棂,和她随口聊几句后,就拿着纸笔走,第二天再来把前一天抄好的纸递还给她。

    虽然这人喜欢半夜吵人清静,但念在这人每日帮她抄写也很累,她便也不气。

    再加上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姜贽今日给了她这抄写的东西,她就终于“抄写”完这些东西。

    她终于又可以出去玩了!

    想到只要姜贽明儿个打早来给她送最后的三千字抄书,然后她把这东西交给母亲就可以出府玩去了,她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什么东街西街的当然要去,她还要买两串糖葫芦,吃一串丢一串。这样好像也不行,有些许浪费。

    那就她吃一串,但要吃最贵最大的糖葫芦。这些日子闭门思过失去的快乐,她全都要吃回来。

    越想越兴奋,她甚至已经想好下个月要去哪里玩、怎么玩!要是姜贽还没走,或许可以偷摸把他也带上?

    阿娘发现也没关系,反正姜贽他会帮她抄书。小小抄书,不成问题。

    结果她下半夜五更时才撑不住睡去,等到第二天下午黄昏时分方才悠悠转醒。

    她先是因为睡蒙了,缓缓睁眼看着天际的火烧云还陡生今夕何夕的感慨,半晌才猛地一拍脑袋。

    她这是一口气睡到日暮时分?

    那姜贽是没来?她了解姜贽此人,她若是来了,必然会想尽办法把她摇醒。

    那唯一的结论就是……他今日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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