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碗盛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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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上法庭。至于那位女明星,从此销声匿迹。
她相信,此刻的黎锡然已经收到各种消息。
或是祝贺,或是求证。
最重要的,黎锡然会给她一个解释。
他了解她,
大小姐从来不信那些添油加醋的媒体,只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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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禧暖等了一整天,并没有等到黎锡然,抑或是黎氏集团的澄清公告。
而她在壹京坠马的消息不知如何被传到了沪上,全沪上都知道了尚大小姐为情所伤,差点丧命马蹄之下。
下午,尚禧暖所住的医院,停满了牌照为沪a开头的各类豪车。
沪上的富二代们,差点用鲜花和果篮填满大小姐的病房。
大家劝她想开点,毕竟她是尚大小姐。
放眼整个沪上,再没有比她身份更贵的。
而她无论样貌还是才学,也是世家千金里拔尖的。
随便从那群公子哥里点一个,就没不想和她在一起的。
市长之子都默默等候多年,只为她说一句我愿意。
只是她从前眼里心里都是黎锡然,从没有把目光向旁边转移过。
尚禧暖看着眼前或坐或站,争先陪她聊天解闷儿的公子哥,千金姐妹们,心中更觉悲凉。
“大家回去吧,我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下午药劲过后,她终于恢复了些,能正常与人交流。
“我们又没什么事,就当陪你转移注意力。你要是觉得躺着无聊,我找几个小明星来唱歌解闷儿。”
“我就是累了,想睡会儿。”尚禧暖知道他们的好意,笑了笑说道:“我给大家包个别墅会所,你们去玩吧。
“等我痊愈了,再组个局。”
她平静地送走那些富二代们。
热闹过后的寂凉,心脏再次宛如被密密麻麻的箭,穿刺无数个空洞窟窿。
她想,所有人都来了,就那个人没出现。
甚至,连通电话或是一条短信,都没有。
喻嘉樾从外面进来时,正见她面如死灰地怔怔望着窗外。
没有情绪焦点的她,瞳孔涣散,像一个精致又脆弱的琉璃娃娃。
“暖暖,困了吗?”他问:“我把床摇下去吧。”
尚禧暖虚弱无力,“我外公来了吗?”
“外公和舅舅舅妈已经在来的飞机上了。”喻嘉樾给她盖好被子,“你睡一觉,估计就到了。”
“喻嘉樾,是不是全世界都知道。”
“嗯?”喻嘉樾反应一秒,才明白她的意思,“别着急,再等等。”
尚禧暖点了点头。
心想,才第一天而已。
或许因为黎锡然在苏黎世的原因,所以对于获取国内的消息,有时差。
她还是只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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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尚遵一家先到医院的是逢若初。
尚禧暖都不由感叹,她为了看自己笑话,也是不遗余力。
因着她虚弱,逢若初少有地占据上风,趾高气扬,妙语连珠。
“尚禧暖,真有你的,为了个男人伤成这样。不愧是你妈妈亲生女儿,都乐意为男人倒贴。”
她其实不在乎逢若初来笑话自己,网上那些热帖她都看了。说的话比逢若初还要难听,可偏逢若初非要提及尚宸舒。
“你也不愧是你妈妈的亲生女儿。都喜欢在人受伤脆弱时落井下石。”尚禧暖面色苍白,虽有气无力,但语言杀伤力丝毫不减,“她现在还失眠,容易梦到我妈妈吗?”
“你!”逢若初冲到她床边,以至于她以为逢若初想要和自己动手,“那起码我妈妈好好活着,没有因为爸爸寻死觅活。”
“白莲花配渣男,各取所需,有什么可寻死觅活的。”
原本是来嘲笑她的逢若初,被气了个红脸。
“逢若初,你要是想看我笑话,现在既然见到我多惨了,就走吧。趁我没心情和你计较。”她情绪全部被黎锡然占据,连和逢若初斗嘴解闷儿的劲都没有。
“我当然是来看笑话的。”逢若初叉着腰,“第一次见你,就是看着你病恹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尚禧暖和逢若初同岁。
前者出生于2月1日,后者出生于4月1日。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法国巴黎。
而前情是因为尚宸舒与逢季听曾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骄纵的公主病和浪荡的花公子,注定了争吵不休,相爱相杀。
他们都是名门骄子,从出生,世界的天平仿佛就只围绕着他们转动。
尚宸舒希望爱人专一不移,逢季听则希望爱人温柔大度。
上帝大约在书写童话开场的同时,也定下了悲剧的结尾。
逢季听最终还是无法忍受性情骄纵的尚宸舒,狠心与之分手。
而尚宸舒分手后,便一直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直到第四个月才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彼时的逢季听已经娶了性格温顺的林芳莲,且林芳莲也已经怀有身孕。
尚宸舒怕父亲,兄长知道后,不许她留下孩子。
于是独自一人跑去巴黎,偷偷生下了尚禧暖。
尚禧暖五岁之前,都随母亲生活在巴黎。
只是尚宸舒从小锦衣玉食,被宠得无法无天。
她根本不懂得如何独自照顾自己,更不懂得怎么照顾孩子。
那五年,白天黑夜颠倒。
尚宸舒还患了严重的抑郁症,终日以泪洗面。
尚禧暖便吃了上顿没下顿,小小年龄饿得又瘦又小。
直至尚禧暖五岁生日当天,尚宸舒再也承受不住精神压力,选择吞食大量安眠药自杀。
得知消息的尚遵,悲痛欲绝。
当天就奔赴巴黎接女儿的遗体,还有失去母亲的外孙女。
一同得知消息的还有逢季听,他固执认为自己的骨肉不该被别人抚养。
便带着妻女,想将尚禧暖接到逢家。
尚禧暖正因母亲的死受到惊吓,躺在医院低烧一周。
她睁眼第一个见到的,就是逢若初。
两个小姑娘,在所有大人没注意的情况下,吵了人生第一架。
“逢若初,我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和你吵。你想看笑话,嘲笑我,就随便吧。”她闭上眼,选择对逢若初视若无睹。
“我只是觉得你丢人。”逢若初去拽她,强迫她睁开眼,“我宁愿你是那个高高在上,对我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尚禧暖。”
“我真的很讨厌你们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模样。”
“你还记得自己是尚禧暖吗?那个想要什么,只要张张嘴就能轻而易举得到所有的千金大小姐吗?”
“从小到大,你处处压我一头。从样貌,到身高。就连学识脑子,我都不如你。爸爸说你是姐姐,比我优秀很正常。”
“我认了!”
“可你现在为了黎锡然受伤,我真的觉得你愚蠢至极。”
“你是不是,也准备为他自杀?”
尚禧暖惊诧地睁开眼,正看到逢若初通红的眼眶。
“所以”她试探问道:“你是想我自杀,还是怕我自杀?”
“你蠢吗?”逢若初大骂道:“你要是敢为一个男人自杀,我就不认你是我姐。”
直到现在,尚禧暖才算明白逢若初不远万里跑来壹京做什么了,“你也没有叫过我姐好不好。”
“那我要是叫你一声姐,你还自杀吗?”
不知是不是第一次见逢若初红着眼,对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感到有趣。
还是此刻正处于情感薄弱期的她,所有都来哄她,安慰她,唯有逢若初来骂她不够自爱。
心中生了别样的逆反心理,她突然想要逗逗她。
“你先叫一声。”
“姐姐。”逢若初面如表情,姐姐二字更像是烫嘴一般,飞地冒出。
“嗯。”
“那你现在还自杀吗?”
“我也没有说要自杀,坠马就是意外,沪上到底都是怎么传的我?”
逢若初先是一愣,然后拿着手里的lv水桶包砸向旁边的沙发边沿,“骗子,都是骗子。”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尚禧暖连忙叫住她,“喂!”
“别叫我,我生气了!”逢若初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冲出了病房。
还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尚遵几人。
尚澹最先冲进病房,一脸紧张问道:“逢若初没有欺负你吧?”
看着外公和舅舅舅妈,表哥来了的那一刻,她突然就像个有了底气的小孩。
瘪嘴的瞬间,鼻尖又酸又涩,泪更是噼里啪啦地往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