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8 恩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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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运动会就这么结束了。

    按照积分,实验班是艺体班外的第一名。

    周兆顺很高兴,奖励他们一节自习课,用于看电影,他替他们打掩护。

    上完政治课的老师不理解:“你们这节课怎么这么激动?”

    他们笑,没有解释。

    一打下课铃,老师离开讲台,唐宸晨就立马接管了投影仪,有人指挥着:“拉窗帘,付嘉言,关下门。”

    老师还没完全走远,听到他们的动静,不由得摇头失笑。

    谢蔲没想到,市一中的实验班,居然可以拉上窗帘,用一整节课的时间,放一部无关紧要的电影。

    这事超乎她的认知范围,而班里同学只是欢呼,大喊“周老师万岁”,并不觉得这是多么不寻常的一件事。

    提前商量过,他们选择了一部青春片,没有深刻的理由,只是:女主角是艾玛?沃森,《哈利?波特》里赫敏的扮演者。

    陈毓颖问谢蔲:“你看过《哈利?波特》吗?”

    谢蔲摇头,她的童年里没有这部电影。

    爷爷家只有一台老式电视机,收不到什么频道,每天陪爷爷看午间新闻、新闻联播。

    初中又被丢到封闭管理的学校,吴亚蓉认为,看电视不如读书,倒是给她买过不少书,里面并不包含《哈利?波特》这一类,而是循着“中小学生必读书目”等书单购买。不一定读得懂,只是“读”,囫囵吞枣,走马观花。

    陈毓颖表示遗憾,这样她就丧失一个可与谢蔲侃侃而谈的话题了。

    谢蔲说:“以后有时间,我去看看。”

    电影开始了。

    成长在社会秩序安定、生活环境安顺的中国小孩,大概不容易和片中的主人公激烈的青春感同身受。

    但正是这些新奇的事物,引起大家各种反应,惊呼、害羞。

    谢蔲的反应是沉默。

    电影给她的世界观带来不小的冲击,自杀、吸毒、恋爱、斗殴……离她的生活太遥远——那是文化差异的巨大鸿沟造成的。

    在看不见的内心的某个角落,似乎又有某个小人,上蹿下跳着。

    它是谢蔲循规蹈矩十六年,死死摁住的,一个名叫“叛逆”的因子。它偶尔会闹腾,但永远没有“规矩”强大,永远只能屈居一隅。

    她并不知道,一些以为永恒的,包括时间、感情,和所谓的规矩,其实不堪一击。

    女主角站在车上,张开手臂,如薄纱,让风穿透她。

    车驶过城市,驶过隧道,她又像田野里,肩上栖息着麻雀的稻草人,像振翼即将腾飞,阳光下透明的蝴蝶,是震撼的,美丽的,自由的。

    谢蔲失语,发怔。

    电影没能看完,但结局不重要了,不管它是敷衍,完满,都不重要了。

    作为旁观者,欣赏过他们沸腾的青春就足够了。

    因为还需要从影片中抽离而出,继续上接下来的课。

    今天轮到谢蔲值日。

    她的学号和付嘉言的挨着,所以是一起。

    付嘉言存心避着她,她往这边,他就往那边,她走左,他就靠右,总之要隔老远一段距离,仿佛她身上沾毒,碰之即毙。

    谢蔲可没他那么幼稚,拄着洗过的拖把,面无表情地说:“付同学,麻烦你快点扫完,我得拖地了。”

    付嘉言正要开口,卫生委员对他说:“今天我有事,得早点走,待会你倒完垃圾,就可以回家了。”

    “行。”

    五个人值日搞卫生,有两个动作利索,背书包走了。

    付嘉言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扫完,一手拿一个垃圾桶——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重得他没拿稳,倒了一个,里面的垃圾倾倒出来。

    目睹全程的谢蔲忍俊不禁。

    偷懒失败了啊同学。

    付嘉言听到她的笑声,又气又好笑,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他脸皮厚,若无其事地重新拿起扫把、撮箕,把垃圾撮倒干净。他也不讲究,两只手抬着垃圾桶去倒,两趟倒完,再去洗手池洗手,顺便冲把脸。

    谢蔲这时也拖完地了,举着脏拖把来冲洗。

    水龙头拧过头了,学校的水压大,水“刺啦”一下溅开,有的还溅到旁边的付嘉言身上。

    “不好意思啊。”谢蔲连忙伸手拧小点。

    付嘉言深吸一口气,扭头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肃声叫她:“谢蔲。”

    脏水顺着下水道排走,水流声哗哗。

    谢蔲关掉水,仰头,眼神真诚地看他,清澈的瞳仁倒映着他的面孔,“我真不是故意的。”

    “就,你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的话,直说成不?同学一场,关系也别搞得太僵,行吗?”

    付嘉言脸上的水未干,说话间,有几滴水珠汇作一股,顺着下巴颌滴落。

    滴到衣襟,晕出小小的痕迹。

    十月中旬,早已过秋分,白昼愈发的短,今天没有日落,天色呈靛蓝色,将夜未夜,是走廊的灯照着他们俩。

    脚下两道影子边缘模糊,有着涟漪般的形状,似海面月亮。

    他面部线条生得清晰分明,却不显得凶,与电影里的帕特里克,那个男“同志”,有两三分相像,不过付嘉言的气质从不沉郁。

    谢蔲也不怵他,说:“你多想了吧,我们俩无冤无仇的。”

    付嘉言反问:“无冤无仇?远的不说,你管刚刚那叫‘无冤无仇’?”

    “好吧,”谢蔲纠正道,“就算之前有点恩怨,”她把这个词咬得重,“也过去了。”

    他从鼻间溢出一声轻笑,不置一词。

    “你也说了,同学一场,我没想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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