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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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色熹微,天边刚泛起了鱼肚白,凉风透过窗隙涌进来,将薄纱吹得微微晃动。

    元蘅这才发觉天已经亮了,这一夜的文书看得她头昏脑涨。她刚将灯烛吹了,准备去歇息片刻,谁知却听见微弱的叩门声。

    她起身开了门,正瞧见还带着病容的元成晖,只披了一件薄外裳,背光站在门槛处。

    伤病耗人,也不过月余,元成晖便似瘦了一圈,再不见当年魁梧模样。

    元蘅忙去搀扶他,关切地问:“父亲今日能下床走动了?那也要注意别着了风寒。”

    元成晖摆了手,示意自己不用搀扶。

    他自顾自地坐在了元蘅方才的位置上。

    雕花的小窗之下是张红木的桌几,上面搁置着厚厚的一沓书纸,旁边是一方砚台和一只月白瓷瓶。因着入秋骤然变冷,瓷瓶中的花枝已经枯萎了一半。

    还没等元蘅将枯枝拿出来,便听到元成晖开了口。

    “这一月,你做得很好。为防止叛军再来,于是事先找了二皇子协助,也避免了燕云军擅离衍州。只是,二皇子与我们有隙,你拿什么换得他同意的?”

    元蘅道:“他想回启都,如此便也是他的一个机会。冷眼旁观或许得利更大,但是那样也冒险。万一何处偏离了预计,叛军破衍州直入启都,届时,可就不是他能不能回启都的事了。女儿自然没什么能拿去与之交换的,只是二皇子有自己的思虑。”

    “那就好。”

    元成晖稍稍松了口气,“离他远一些好,为父怕他借着当年的恩怨报复于你。”

    “可是,当年明明是您……”

    “好了!”元成晖打断她的话,“此事我不想再提。你只需要记住,你日后是要嫁给越王的,与旁的人,关系越远越好。”

    听得此言,元蘅忽然抬眼,震惊道:“您在说什么?”

    她明明已经将越王求娶的婚书退了回去!

    元成晖轻笑一声,将婚书从袖中取了出来,搁在元蘅的面前。

    见她不明白,元成晖才道:“你以为我病了,发生的所有事就浑然不知了吗?这个家,做主的终究还是为父我。你想瞒着我做什么,你以为瞒得住?退婚这么大的事,我没同意,就没人敢将这婚书退回启都。”

    “你……”

    “我怎么?这婚事是我与越王早就商议定的,此时送来婚书也是在计议之中。所以,此事由不得你。现下叛乱已平,为父的病也好了,你安心往启都去,成婚前便暂住你外祖父的侯府里……”

    “父亲!”

    元蘅终于打断了他的话,一颗心似掉入了冰渊一般寒冷。

    她直视着元成晖,几乎是咬着牙质问:“父亲,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一块可以利用的石头,用完就扔?然后拿我交换最后能换来的利益,是么?”

    元成晖没应声,屋里的沉默几乎要结冰了。

    良久,一声叹息打破了冰层,元成晖起身走到她跟前,道:“这是为你好,早些给你定个好人家,便是为父的心愿。越王闻临,是个好归处。”

    元蘅忽然笑了,反问:“是我的好归处,还是父亲你的好归处?你欲投越王这棵大树以求庇护,却拿我做棋子!我若不答应呢?”

    元成晖没想到元蘅竟敢如此顶撞自己,一时气血攻心,捂着胸口连声咳了起来。

    虽然这些年他们父女二人不亲近,但是明面上还从未争执过。即便有些事意见不和,元蘅也只是沉默着另寻它法。

    “你究竟不满什么?你恨为父一心为了元家,但是你离了元家就什么都不是!”

    元蘅站在原处久久未动。

    这些年,在她夜夜挑灯读书的时候,在她待在军营里让人教她认识兵器的时候,在她读不懂兵书前去请教旁人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她:“你学这些做什么?日后成了婚也用不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元家日后定然是你弟弟的。”

    无论她做得多好,在旁人眼中,都是在给元驰铺路。

    而她,除了能用姻缘换取元家的辉荣,旁的什么都不是。

    “蘅儿。”元成晖再次泼冷水,“这些年你忤逆之事做的还少么?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当什么都瞒过去了么?你跟前那个丫头,就是……整日佩着刀的那个,是姓姜吧?”

    元蘅看着他,只觉得眼前的父亲更加陌生。

    但是提及了漱玉,她还是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她……”

    “姜家被满门抄斩,若是陛下知道还剩一个,是被你留着了,这罪名谁担?”

    许多年前,姜牧和元成晖是一同入军中的好兄弟,一道枕风宿雪,一路飞黄腾达。但是后来姜牧获罪,落得满门抄斩,这衍州也就成了元家独大。

    那些旧事元蘅不想论,孰是孰非也不清楚,但是幼女何辜?她一时心软,便救下了漱玉,以婢女为名,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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