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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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午顺从地把眼睛闭了起来,眼睫在贴的极近的掌心上擦过,使柳栐言稍微松了口气。那人叙述死生苦痛时的眼神太过于平静了,平静的仿佛遭遇过这些的并不是自己一样,然而柳栐言却不愿再看下去,
他只觉得难受。
被遮挡了视力之后,其它东西就会变得无法忽略的清晰明了。
柳承午的体温比起常人要低一些,如若不是刻意用内力去回转,便是酷暑也是凉的,而现下他的主人正覆着他的眼睛,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柔和而持续的传递过来,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过去。
他恍惚了一瞬,差点就要将这犯上的举动付诸实际,幸而在最后回过神来,维持着原先的位置分毫未动。
柳栐言却一无所觉,他本就只是下意识的不愿看那人的眼神,等胸口里突生的痛楚慢慢缓和下来了,也就撤了捂人的手。他退离回去,柳承午却不敢擅自睁眼,仍遵循着命令乖乖闭着,柳栐言借着烛光看那人闭着眼的样子,只觉得处在泛凉的水中般沉稳平静,从心底渗出说不出的惬怀,
“承午。”
柳栐言忍不住开口唤道,由他取出来的名字含在嘴里,娓娓念起来竟令人觉得柔软,柳承午睁开眼,带了些请示意味的安静凝视他,那目光落下去,引的柳栐言勾了嘴角,
“你不识字,那能按着记忆把药名画下来么?”
柳承午眼里的波澜未动,只坚定回道,
“请主人给属下一些时间,属下画的下来。”
柳栐言想看那人能记到什么程度,便挑了一味笔画较少的药材,又去取了纸笔和砚台,随便找个平坦地方将纸铺上去,就叫柳承午过来,柳承午意识到主人要自己做什么,原先的坚定却是散了大半,本能地要往后退一步,
“主人属下用木枝即可,切莫浪费了纸笔”
“不必管这些,坐过来。”
柳承午站在那犹豫着没动,柳栐言不明白他如此纠结的原因,便又开口唤了一次,柳承午胆子再大也不敢抗命两次,只得低头走到主人身侧,按着示意把那只笔握在手里。
他没拿过笔,捏着笔杆的姿势像在拿刺杀用的暗器,看的柳栐言很是无语,凑上去指着纠正。奈何柳承午在这方面实在生疏,纠正了半天也才在表面上显出点样子,不知是怕握不住还是怎的,握笔的手还愈发用力起来,就差一个破口就要弄断了它。
柳栐言决定先不计较拿笔的姿势如何,引导着让那人将毛笔染上黑墨,他一时大意,忘了让柳承午滤去多余的墨汁,那人又没这个意识,只浑身紧张地将笔竖直杵在半空,忽见一滴墨凝下来,竟因僵的太厉害跟不上动作阻止,接着便啪的一声坠在底下素白的纸面上。
柳承午觉得那一声直接砸在了他耳朵里,惊的他骤然攥紧手指,使得竹制的笔管发出细微的破裂声,柳栐言赶在毛笔彻底报废之前要出手制止,那人这才反应过来,被烫着似得猛的松开劲,两人的交接毫无默契可言,整只笔就如同先前那滴墨一般摔在纸页上,零零洒洒地溅的到处都是黑点,连主人离得近些的衣角都没能幸免。
柳栐言盯着被弄脏的衣服发愣,正想着墨水怎么才洗的干净,那人腾的跪直身子倾过来,火急火燎的想去擦,只是还没碰到就又停下,不知所措地看着已经透进去变干了的黑印,
“主主人”
“你洗,”
惊慌中的柳承午连跪下请罪都没来得及做,就叫主人轻飘飘的两个字堵了回去,被弄脏了衣服的那位毫不介意地将凄惨躺在墨迹里的毛笔捡出来,用布把笔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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