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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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到了平路上, 柔嘉便换上了大马车,同李氏顾嬷嬷等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倒也温馨。 后到了道路拐弯的地方, 李氏下去, 车上只剩柔嘉主仆。 日头渐渐转至中?天, 散发点点余威,知夏给柔嘉解下斗篷, 又道,“公主这身子已?七个月了,后三个月顶顶要紧, 公主便不要再?出门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嬷嬷给柔嘉送上温水,也道,“正该如此。公主若觉得闷,请些夫人小姐来瑾园便可?,却?是不必再?出门了。” 柔嘉渐渐也感受到了身孕晚期的压力, 胃里总像顶着石头,闻不得一些浓重气味;肚腹里也一天到晚闹腾得欢,夜里总爱起夜、或者腿肚抽筋, 以至于睡得不好?…… 于是她无奈道,“好?,便不出门了, 就在府中?好?生休养。” 马车骨碌碌行驶到瑾园附近, 车外?随行护卫的薛非远远便看到角门边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位看衣着打扮便知是宫里的人。 想?起殷绪临行前对自己的嘱咐, 薛非便想?让车夫绕路,从别的门进。却?不料那宫人看见柔嘉的大车, 急急奔向前来,拉住马车车辕便跪在了地上,满脸是泪地哀求道,“公主殿下,求您救救我?们殿下!” 柔嘉立时诧异,顾嬷嬷几人却?都是心生烦恼与担忧。 求到眼前来了,怎么也得问一声。见春低声念叨着“怕什么来什么”,推开菱花小窗往外?望去,回头又禀报柔嘉,“公主,是贵太?妃身边的掌事女官。” 柔嘉垂眸,眉心蹙了起来。也不知女官口中?的“我?们殿下”,是永惠公主还是陈皓,若是陈皓……可?她答应了殷绪不再?操心啊。 柔嘉忧虑地起身,顾嬷嬷几个立刻过来,将她扶出了马车。柔嘉护着肚子,小心下到地面?,直到站稳,看向哭成泪人的女官,眼露悲悯,柔声道,“发生何事?你起身回话。” 那女官仍跪着,哭道,“原本公主怀着身孕,我?们太?妃不欲打扰,可?此事太?过紧急……”她边哭边说,带着哽咽,语速又快,一时令人听不分明。 顾嬷嬷道,“你莫着急,慢慢说来。” 那女官擦擦眼泪,努力让自己冷静,却?仍止不住泪流,“皇上说我?们殿下意图谋反,正在翔龙殿拿他?问罪,连剑都亮出来了!苍天怜见,我?们殿下不过一个孩子,又一向温厚,怎么可?能谋反!” 是陈皓。 谋反。连剑都亮出来了。柔嘉想?着这些个字,顿时一急,什么左右为难的心绪都没了,脚步一转,就要重新上车往皇宫去。 “公主不可?!”顾嬷嬷连忙拉住她,焦心道,“以你和皇上的关系,你如何劝得动他?,一旦入宫,自身难保啊!” “可?二皇弟是舅舅的孩子。”柔嘉急得眼眶泛红。陈昱已?经注定要以死为社?稷和百姓赔罪了,陈皓就是舅舅唯一的血脉传承,她如何能让这唯一的子嗣惨遭横祸,还是死在陈昱手里?兄弟相残啊,舅舅得多么伤心? 太?后必然也是不忍看这样的局面?的,此时在宫中?,她又是何心情?会不会再?度和陈昱爆发冲突,被气得吐血? “这事必然有误会,皇弟不会谋反。”柔嘉被顾嬷嬷紧紧拉着,要走也走不动,心酸地哭道。陈皓怎么可?能谋反呢,他?分明只是一个读书厌烦了,想?吃上一整天莲蓬的天真少年啊!陈昱何至于此? 那宫女见情况胶着,跪爬几步到柔嘉身前,拉住她的衣袖,哭道,“今日不知为何,忽然传出消息,说百官欲要逼皇上退位让贤给我?们殿下,皇上震怒,觉得此事是我?们殿下主谋……我?们殿下是冤枉的啊,他?不会,也不敢!公主,您是皇上最亲近的皇姐,您去劝劝皇上,救救我?们殿下,求您!” 她又转过头来去求顾嬷嬷,“嬷嬷,您看着我?们殿下长大,那么疼他?,一定不会看他?遭祸对不对?求您和公主救救他?!” 顾嬷嬷也被她哭出了眼泪。百官想?立新君,拉陈皓入局,这当?真是无妄之灾。她是想?救啊,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公主和小公主的亲人。可?外?人又怎么知道陈昱曾对柔嘉做过什么?! 柔嘉怀着身孕,本就易动感情,何况此事如此严重。她用力去挣顾嬷嬷的手。顾嬷嬷正是心神动荡的时候,竟被她挣开。 恰好?此时吴嬷嬷听到下人禀报,提着衣摆匆匆从府内出来,见状大喊,“薛非,拦住公主!” 薛非对陈皓没什么感情,也不喜纠结。不愿柔嘉冒险,他?当?即拦在马车跟前,抱拳道,“公主请三思。” 柔嘉恼道,“让开!”怎么这些人都只听殷绪的,不听她的了么?可?她又怎么能不去救助陈皓、陪伴太?后呢? 她知前路危险,一旦求情极有可?能激怒陈昱。可?她受着先帝和太?后的宠爱,享着公主的俸禄,得着公主皇子们的敬爱,临到紧急关头,怎么可?以自私地躲在家中?、只考虑自己? 那都是舅舅最在意的亲人啊,若她只顾自己安危,舅舅在天之灵,一定会对她失望。 薛非心酸无奈,却?仍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只一直恭敬地弯着腰,道,“请殿下考虑国公爷和大将军。” 柔嘉只想?着事情一件一件解决,眼下必然要先救下陈皓,时间多拖一刻,陈皓的生机便渺茫一分。她怒道,“让开!”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时吴嬷嬷已?经奔到跟前,跪在地上,慷慨道,“公主若要入宫,便让马车从老身身上碾过去!” “你!”柔嘉被接二连三的违逆气得脑中?一白,一阵发晕,顾嬷嬷连忙搀住她。 那边女官见希望渺茫,又忧心陈皓,更是哭得不能自已?,“公主,您是先帝御旨亲封的大公主啊,求您救救我?们殿下……” 见春也跟着哭,和知夏一左一右拉她起身,“姐姐,不是我?们公主不救……实在是她身份尴尬,又怀着身孕……” 柔嘉慢慢从头晕中?恢复过来,默默念叨着“大公主”三个字:是啊,她这个皇姐此时不管事,还有何用? 她红着眼睛悲道,“本宫心意已?决,你们都让开!”又转向顾嬷嬷,“若是不去,我?对不起自己的身份,也对不起舅舅和舅母。” 顾嬷嬷望着她悲伤的眼睛,一时陷入心软,吴嬷嬷跪直了身躯,见状猛然道,“薛非,打晕公主!” 于是薛非利落地抬手,道了一声“得罪”,按在了柔嘉的昏睡穴上。 翔龙殿内的书房,陈皓满脸是泪,已?经悲苦地在这里跪了许久。他?左边跪着为他?求情的平昌公主,右边的地砖上,有隐约的血迹,那是永惠公主的。 虽嚣张跋扈,这位公主对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却?是疼爱的。因为寡居宫中?,在陈皓被带走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