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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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酸楚地用额头?抵住他的,同他亲昵一刻,在心中祈祷,希望殷绪能赶快好转。 火折子并不能使用太久,柔嘉珍惜地将它收起。而后?摸黑解掉殷绪身上沉重的铠甲,将已?被露水打?湿的外衫脱下,摸索出最湿的一处,给他擦拭脸颊和脖颈。 她?不敢动他折断的右臂,咬唇快速解开他的衣襟,擦拭他的肩膀和前胸。 做完这一切,柔嘉回到洞口边,小心掀起一点藤蔓,悄悄往外看去。 外面依旧是朦胧一片,只远处有两团影影绰绰的光团,似乎是火把。也不知那火把下,是殷烈,还是羽林卫,或者别的谁。 她?不能拿殷绪的命去冒险。 柔嘉将藤蔓遮得更?严密了?些,耳边听到殷绪的呼吸急促了?些,连忙回到他身边,吹亮火折子查探。 她?探手去贴殷绪额头?。此时那额头?已?不再发烫,而是走向?另一个极端,凉得仿佛能将人骨头?冻住。 他根本?就没有发汗,这样的冰凉……仿佛下一刻就能变成毫无温度的死人。 眼泪漫出眼眶。微湿的外衫不能给生病受伤的人用,柔嘉抖着手脱下自己干燥的襦衫,裹在殷绪身上;又小心避开他的右臂,俯身用力抱起殷绪上身,贴在自己温暖的胸口。 泪珠一颗颗滴在殷绪身上,她?反复用力摩擦他的肩膀与后?背,又将腿也缠上他的双腿,一遍一遍地低唤,“殷绪,殷绪,醒过来……” 如果此刻殷绪当真在鬼门关前徘徊,求求听见她?的声音。 你不能死。 殷绪终于被她?连翻的摆弄唤回了?意识,只是仍未彻底清醒,也没有力气说话与动作。他感受到脸颊上温热滑腻的触感,和隆起的弧度,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便?是雪白的胸口。 若说不震惊是假的。只是柔嘉的哀哭和眼泪,让他生不出任何轻浮,只满心酸软。他想说“别哭,我不会死”,却?使不出丝毫力气。 眨了?几下眼睛,他终于又沉沉昏睡过去。 柔嘉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感觉到怀中人的躯体终于有了?温度,这才?喜悦地一擦眼泪,小心将他放平。 怕他再失温,柔嘉没有穿回襦衫,依旧盖着他,只拾过一边的长衫草草裹上,而后?小心检查起了?殷绪的身体。她?想,只有尽可能找到所有伤处,才?能正确进行下一步。 轻柔地一点点往上揭开裤腿,并没有发现明显伤痕,柔嘉又来到他身体左侧,慢慢掀开左臂衣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时她?才?发现,殷绪手腕往上,整只小臂都已?经青黑浮肿,往上臂蔓延。而那颜色最黑的一处,两个细小的齿痕异常明显。 右臂摔断,左臂中毒,柔嘉死死咬唇忍住眼泪,拼命劝说自己镇定。 虽然万般心疼殷绪受的苦,可既然找到伤处,就得继续下去…… 她?不知还有多少难关,也不知还有谁能来帮助他们。外面的人是敌是友根本?不分明,羽林卫又多,她?丝毫不敢,拿殷绪的性命去赌。 她?只知道她?千辛万苦找到殷绪,绝不要眼睁睁看他去死。 柔嘉将唇咬得泛出血色,终于冷静了?一些,摸到腰间的香囊。对了?,她?有雄黄粉,能治蛇毒,而雄黄粉有毒,只能外用。殷绪中毒似乎颇深,在外用之前…… 十指连心,手臂大约也连着心。无论如何,她?不能让毒素继续蔓延,侵入心脏。 柔嘉将余下的药物直接装入袖袋,将那手帕绑在殷绪上臂,又用长长的指甲,死死掐在殷绪伤口,直到将皮肉掐破,流出黑色的血。 还不够。柔嘉低头?,启唇吻在他伤口,用力吮吸,想要尽可能吸出他的毒血。 洞内没有瘴气,殷绪被柔嘉来来回回摆弄许久,终于恢复意识,最先?感觉到的,是手臂上的温热和柔软,似乎,还有些濡湿。 舌下有什么东西,味道发苦,应当是什么药。眼前有浅淡的昏黄,说明有光。 殷绪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柔嘉凌乱的发顶。她?跪坐在他身边,衣衫不整,低头?弯腰,在……吮吻他的手臂。那手臂乌沉沉的发涨,一看便?知是中了?毒。 殷绪,“!” 她?不怕中毒吗?怎么那么傻? 殷绪心中震动,只是身体沉重,无法做出太大的动作,只能用力缩回手臂。 感觉到手间的挣扎,柔嘉抬头?,对上殷绪那依旧深邃明亮的眼睛。 数不清自己今日哭了?多少次,柔嘉却?再顾不得羞耻惭愧,眼泪汹涌而出,扑在他胸口,哽咽唤他,“殷绪……” 她?当真是害怕得要死,担忧得要死,如今见他醒来,又如何控制得住情绪。她?只想尽情地哭,连衣襟一侧滑落,露出皓月一样的肩头?,都顾不得。 殷绪望着哭成泪人的柔嘉,手指蜷了?蜷,终于抬起,越过雪白的肩头?,温柔抚住她?柔软的长发与后?脑。 轻咳一声,发现声音回来了?。殷绪将舌下药物吞下,而后?沙哑地问,“不怕……中毒吗?” 柔嘉本?是发泄情绪的时刻,当即答道,“不怕。你若死了?,我也不活。”声音虽小,却?沁染着任性,一时别样的娇。 也让殷绪的心肠,一寸寸尽皆柔软颤动。他清晰地想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给他送药;明艳又赤城地让他唤她?阿?;无微不至地处处维护他;甚至现在,奋不顾身地将他搭救。 她?脸上还有枯枝划出来的伤口,眼中却?只有他…… 他终于明白,当初自己心中疑问的答案。她?这样一朵人间富贵花,锦衣玉食,无数人宠爱,为何要到他这个卑贱的私生子面前受苦? 自然是因为喜欢。 这就是喜欢。 殷绪左手转到她?耳边,想轻轻抬起她?的头?,柔嘉却?僵硬着抵触,死活不愿抬起。 无它,全因她?痛快哭完,终于意识到殷绪身上还盖着她?的襦衫,而她?只着一件对襟无扣长衫,里面便?是贴身亵衣,什么也遮不住。 甚至她?的左侧肩头?还凉嗖嗖的,不需看就知已?露出来。 她?终于羞窘得面红耳赤,死死埋着头?,颤声道,“你……你闭上眼。” 明白姑娘已?发觉窘境,殷绪也有些不自在,轻轻“嗯”了?一声。 柔嘉这才?拉起衣襟用力合拢抓紧,抬头?见殷绪果然配合地闭上了?眼睛,便?小心翼翼拿过襦衫,背过身,脱去外衫。 欺霜赛雪的脊背露了?出来,细腻如上等瓷器,本?是没有瑕疵的,此刻却?添了?一些淤伤和擦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殷绪并不是食言的人,现下却?不知为何,生了?耍赖欺负她?的念头?,睁开眼睛,正好瞧见那动人心神的脊背。 凌乱的青紫淤伤,像极了?他旖旎梦里弄出的痕迹。一对琵琶骨宛如蝴蝶展翅。 喉头?干涩发紧,眼眸颤动,他抿唇,努力克制呼吸,大胆甚至是不舍地将那后?背看过,这才?慢慢合上眼睫。 柔嘉穿好衣衫转身,低头?羞道,“好了?。” 殷绪睁开眼睛,看到她?脸上的伤口,动荡心思尽去,只余心疼。视线再落到她?唇边,那红唇因为用力,更?显娇艳,又沾染上黑红血迹。 他的血。 她?为他受了?那么多苦,还说他若死了?,她?也不活。 殷绪心跳鼓动,笑了?起来,长指揩去她?唇角血迹,沙哑道,“傻子。” 柔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