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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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安长眸微眯,居高临下地问道:“为何事争吵?”

    “我家主人跟他说涨了租子,他不同意,两人就吵了起来。后来主人独自在屋中饮酒,觉得无趣,派小的去醉香坊叫个嫩点的姑娘过来作陪。”

    “你家主人经常点醉香坊的人?”

    “是,三五日便会点上一回。只是这回小的去晚了,醉香坊不剩几个没陪客的姑娘。”

    “醉香坊的人走后,你可还曾进过屋中?”

    “主人在屋中歇息,小人不敢打扰。”

    “醉香坊的人并未留宿,早早就走了,你就没有起疑?”

    “这……我家老爷喜欢青嫩的姑娘,那位香佩姑娘年纪稍微大了点。”

    谨安又想起一个细节,“碎掉的那只花瓶,是何时开始摆在屋中的?原先摆在何处?”

    “自从我家老爷搬来这里,博古架上便一直摆着这只花瓶,原先就放在那儿。”马管家指了指博古架上的一个空位。

    既然花瓶很久之前就摆在屋中,那么任何一个来过这间房的人都有可能记下这个细节,从而想出这样一个计划。

    临走前,管家又撩起衣袖擦汗。

    燕安谨注意到,从进来开始,他的袖子就没放下来过,始终遮遮掩掩地搭在脸边。

    他眸中划过一道寒芒,嗓音沉下去,“你在遮挡什么?”

    马管家身体一个激灵,慢慢放下袖子,只见他右边脸颊上有一道细长的划痕,“小的前天夜里急着去报案,不小心跌了一跤,被树枝把脸给划破了,让官爷看笑话了。”

    “下去吧。”

    等他走后,江采霜说道:“马兴凡是临时涨的租子,农户没有预料,自然不会提前准备好蜡烛来杀他。而且马兴凡让下人去醉香坊找姑娘,说明那时候他还活着,这样一来……香佩姐姐就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了。”

    “嗯。”

    “可是香佩姐姐为何要杀死马兴凡?而且她一个弱女子,再加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年幼婢女,真的有能力杀人,还布下如此精密的机关吗?”江采霜对这一点保持怀疑。

    况且,以延时技巧来洗脱嫌疑,再利用最近的妖邪作祟传言,将杀人的罪名推脱到树妖身上。整个计划精巧新奇,不像是寻常青楼女子能想出来的。

    江采霜继续分析道:“马兴凡的家产来得不明不白,他一个只会写酸诗的穷书生哪来那么多银子?我怀疑,他的钱就是从醉香坊骗来的。”

    燕安谨同样有此想法,“传闻中香墨被骗取银钱是在天元六年,而马兴凡突然发家,离开太舍,也是在这一年。”

    “那这么说来,关于香墨和马兴凡的传言,未必全部是假。”

    只是哪部分为真,哪部分为假,就需要他们自己来判断了。

    “我看那个马管家神色慌张,言语遮掩,肯定隐瞒了什么事情。”江采霜不满道,“他还说香佩姐姐年纪大。哼,香佩姐姐还不足双十,他一个半截入土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江采霜气得双颊鼓起,燕安谨的思绪却沉浸在马管家的上一句——我家老爷喜欢青嫩的姑娘。

    之前翻看醉香坊名册的时候,的确有一个姑娘亡于天元六年隆冬,年纪也不过十三……

    走出马府,江采霜忽然停下脚步,上下打量身旁的谨安。

    谨安收起思绪,笑道:“道长为何如此看着小生?”

    江采霜乌眸清亮,露出狐疑之色,“你上次一对上妖怪就跑得飞快,这次面对凶案现场,倒是又不怕了。”

    谨安不假思索地答:“原本是怕的,不过听说了道长收服树妖的本事,有道长陪在身边,便不那么怕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道长一手桃木剑使得出神入化,会画符又会布阵法。妖怪见了道长只有逃窜的份儿,哪还敢作乱?”谨安说话时脸不红心不跳,连含笑的眼神都带着崇拜之意。

    江采霜毕竟年纪小,闻言露出几分自得,被他说得有些飘飘然。

    看他一脸诚恳,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那便信他一回。

    两人正说着话,刚走出巷子,迎面遇上了大哥江水寒。

    江水寒昨日怀疑,妹妹偷偷跑来找马兴凡,于是今天一有空就赶来了槐街。刚到槐街,还没来得及细问马兴凡的住处,就见官兵将一座宅院团团围住。

    他正因刚得知的马兴凡被杀的消息而震惊,一抬头,看到妹妹跟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在一起,忙喊道:“妹妹!”

    江采霜眼睛一亮,高兴地跑过去,“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江水寒不动声色地把妹妹拉到身后,警惕地看向对面的谨安,“你是何人?”

    谨安仿佛没看见他眼中的敌意,客客气气地拱手,“小生是读书人,名谨安。”

    “你也是太舍学子?我怎么没见过你?”

    “小生才学浅薄,并非太舍中人。”

    江采霜可不懂什么是自谦,忍不住插话道:“哥哥,他虽然胆小了点,但脑子很聪明的。方才我们便是一起查案的。”

    江水寒背过身,拉着江采霜往家里走,边走边问:“查案自有官府的人做,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跟着掺和什么。你与此人是如何认识的?”

    “前些日子在大街上碰见的。”

    “哪里的街?”

    “在我们家附近,叫什么街我不记得了。”

    江水寒神情严肃,对谨安的印象顿时差到了极点。

    早就听说有些人书读得不怎么样,天天做梦入朝当大官,便特意等在高门贵府的附近,以期碰见不谙世事的官家小姐,借此攀上高枝。

    他常常出门也没见过此人出现,偏偏妹妹一出门就见到了。还刻意从妹妹喜欢的捉妖查案入手,带她一个小姑娘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看都像是居心不良。

    “往后离他远一点,万不可同他私下见面,知道了吗?”

    江采霜不解,“为什么?”

    “我看此人心术不正,蓄意靠近你定然有所图谋。”

    江采霜忍不住为他辩驳,“可是哥哥,我不是柔弱女子,而且我觉得谨安不是坏人,他……”

    他既然是师父的朋友,又给了她官府的令牌,怎么看都不像坏人。

    再说了,就算谨安真是坏人她也不怕,她有灵力有法器,谨安只是个书生,能拿她怎么样?

    “听哥哥的,你年纪还小,不懂这些复杂的人情世故。以后再出门,必须要带上丫鬟和护卫。”

    江采霜撇了撇嘴,不情愿地应下,“那好吧。”

    她被哥哥像拎小鸡似的,强拉着带走,只得满心无奈地回头看了眼谨安。

    燕安谨看她小脸垮下去的可怜模样,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他忍着笑对她挥手,示意她先跟哥哥离开,用口型说道:“等我传信。”

    江采霜杏眸亮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就被哥哥强塞进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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