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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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采霜急忙用机关鸟给谨安传信,匆忙出门,赶去槐街。

    燕安谨在江上忙活了一夜,总算顺利截获虎符,派人护送至皇宫。

    刚回到府上,看完宋允萧给他留的字条,窗外就有一只木头鸟飞了进来。

    木头鸟停在他面前的案桌上,咔哒响了两声过后,传来小道士的声音:“我哥哥查到写词的那个秀才叫马兴凡,住在城东槐街,可他昨晚被杀了。”

    燕安谨吩咐林越带人去歪柳巷,之后便出了府。

    马车快到槐街,经过一个无人的小巷,燕安谨从马车上下来,幻化成书生的模样,手里撑着一柄素白的油纸伞,伞面上绘出河边摇曳在秋风中的白茅,还有从远方归来的一对玄鸟。

    整条槐街被官兵封锁,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小道士被拦在外面,正急得团团转,差点就要跟官兵动起手来。

    燕安谨上前,官兵正要阻拦,他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悬镜司办事。”

    几人立刻恭恭敬敬地让开位置。

    燕安谨瞥向江采霜,意外地发现她今天没戴面纱,露出一张素白灵秀的小脸。

    看到认识的人,江采霜心里稍定,“你来了。”

    燕安谨微微颔首,将伞面往她身边倾斜:“跟我来。”

    江采霜跟着他进了马家的宅院,这次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我哥哥说,马兴凡以前是穷苦读书人。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发家,便不在太舍读书了,还离开了京城。去年南方洪灾,马兴凡靠捐粮得了个散官,又回到了京城,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他发家那年是天元六年,正好跟香墨被骗取赎身钱财的日子对得上。

    “马兴凡骗了香墨的赎身钱,今日他被害,想来是被香墨寻仇了。都怪我昨夜喝了太多新酒,睡得沉,连妖怪破了荷花池的阵法都没发觉。”

    燕安谨认真将她的话听完,递来一方干净的丝帕,“道长别急,先擦擦汗。”

    江采霜一路急着赶来,小脸跑得通红,莹白的额头也渗出一层汗。她没来得及带伞,发丝都被打湿了。

    “好。”她愣了一下,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还有头发上的水珠。

    清明烟雨迷蒙,身穿藏蓝公服的官兵将宅院层层把守,不时有人脚步匆匆地进进出出,到处搜查。

    走进厢房,燕安谨问:“死者是马兴凡?”

    见案发重地进来了陌生人,凌子淇刚要生气,就看到了他腰间的悬镜司身份牌。

    凌子淇只好不情愿地回答:“是。”

    “案发在什么时候?”

    “仵作验尸的结果是,案发时间大致在昨夜酉时三刻到亥时二刻之间。死因暂查是重击后脑,颅骨碎裂,失血过多而死。具体的死因,还要等仵作剖验之后查明。”

    “当时是什么情况?”

    “马兴凡一人在屋里歇息,管家一直守在外面。亥时初,屋中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管家喊了几声没人应,便冲进屋里,发现主人被害,当即便派人报案。”

    博古架下面躺着一具凉透的尸体,从后脑勺开始,迸溅开大片的血迹,连地砖都染红了。旁边则是染了血的碎瓷片,被摔得四分五裂,还有碎片卡在了尸体的腰带处。

    在尸体旁边不远处,有半只手印和脚印尤为显眼。脚印踏在血泊中,后来又转而往外走,留下了越来越淡的痕迹。

    案发现场难免血腥瘆人,燕安谨不着痕迹地往侧面迈了半步,低声问:“地上的手印和脚印是谁的?”

    “我们比对过了,两个印子都是来报案的管家的。他自称当时想看看老爷是否还有鼻息,只是那个时候,马兴凡已经死了,他吓得后仰过去,手印便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案发前后,可有谁来过?”

    “马家家大业大,院子里养了家丁和打手,都说没有见到任何可疑人员出入。况且,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院中花圃土地松软,若是有人经过,定会留下脚印,可花圃中暂时没发现有印迹。”

    “门窗和房梁可检查过了?”

    凌子淇答:“已经检查过了,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房梁上积了陈灰,灰迹完整,厚薄均匀,没留下有人藏身过的痕迹。”

    从报案到现在,官兵已经将这里搜查了个遍,对这里的情况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燕安谨环视四周,发现屋中陈设简单,除了博古架后面以外,没有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

    “外面的院墙看过了吗?”

    “还没有。”凌子淇被提醒到,连忙令人去检查。

    过了会儿,手下回禀:“回大人,墙头生满了青苔,下过雨后十分湿滑,并没有脚印。”

    凌子淇脸上不由泛起了愁容。

    案发当时,家仆立刻冲进了屋中,却没看到任何人。

    里里外外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马兴凡就这么凭空被杀了。

    难不成,又是所谓的“妖邪作祟”?

    凌子淇并不知道燕安谨的真实身份,这会儿他正带领手下忙着仔细勘验现场,实在腾不出功夫来应付悬镜司。

    于是他便说道:“这里人多眼杂,还请大人和这位姑娘,先去花厅休息片刻。若是还有其他信息,我会派人通知二位。”

    燕安谨正欲转身,瞥见博古架旁边的一条细柳枝,目光一顿。

    衣袖在这时被人轻拽,燕安谨回头,就见江采霜挤眉弄眼,示意他看柳枝的方向。

    燕安谨冲她颔首,“那我们便告辞了。”

    两人从长着青苔的石阶上走下去,燕安谨撑开伞,将娇小的身影也笼罩在伞下。

    江采霜觑了一眼守在这里的官兵,凑近他小声说道:“刚才的柳条你看到了吗,接下来我们去歪柳巷看看?”

    那树妖昨夜破了她的阵法,说不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小生也正有此意。”

    他们并肩走过青石板路铺成的深巷。细密的雨丝打在油纸伞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轻响,像是一颗颗豆子在滚锅里炸开了壳。

    快要走到歪柳巷的时候,江采霜好奇地问道:“刚才你给他们看的那块令牌是什么?”

    没想到燕安谨直接从腰间解下令牌递给她。

    江采霜伸手接过。

    令牌入手冰凉,是玄铁所制,正面刻着一面明镜,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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