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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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江采霜准备完毕,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一跃而下,跳进院子里。

    那书生竟也跟着她跳下来了,还差点没站稳摔倒。

    江采霜只好带着他捉妖,不过她得先把话说清楚,“你待会儿可不能乱跑,妖怪一出现,你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书生顺从地答应,“好,小生听道长的。”

    江采霜半信半疑地看向他,书生神色温顺,一副恭谨听话的模样。

    不过她可没忘,这人刚才是怎么戏弄她的。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江采霜忽然觉得,这书生长得一派浩然正气,眼睛似乎过分漂亮了些,还有几分熟悉感。

    书生弯起好看的眉眼,笑问:“道长不捉妖了么?怎么盯着小生的脸看起来了?”

    江采霜忙收回视线,转身去捉妖了。

    这里的庭院实在反常,外面漆黑一片,拐过两道门,里面却灯火璀璨,亮如白昼。

    “既然是做生意,为什么外面不亮灯呢?”

    听见她的小声嘀咕,书生解释道:“客人来到门口,自会有奴仆打着灯笼去接迎。”

    “哦。”江采霜随后又问,“你对这里很熟悉?你以前来过这儿?”

    书生语滞,无奈地道:“小生读圣贤书,从不来这种地方。”

    他常在京城办案,对三教九流的规矩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所以才了解。

    两个人很快来到了湖边,小楼近在眼前。

    一楼的房间都熄了灯,只有二层的一个房间亮着灯。

    江采霜贴墙躲藏,拿出寻妖盘看了眼。

    妖怪隐藏起了自己的气息,寻妖盘暂时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江采霜把寻妖盘又放了回去,招呼书生跟自己上楼,“跟我来。”

    楼梯就在前方的灌木丛后面,江采霜蹑手蹑脚地踩上楼梯,书生紧随其后。

    只是这木梯年久失修,踩上去一不小心就会发出咯吱的声音,江采霜只好踮起脚,打起十二分小心。

    她原本还担心书生弄出声响,没想到他的动作比她还轻。

    过了小半刻钟,二人总算有惊无险地摸到了二楼。

    江采霜额头都渗出汗了。

    她擦了把汗,悄悄将腰间的小木剑取下来,握在手中。

    亮灯的房间在廊道尽头,整条廊道上悬挂的竹编灯笼都熄灭着,他们还得摸黑走过去。

    终于来到房间外面,江采霜弯下腰,耳朵贴在门上。

    屋里的谈话声传入她耳中。

    “官爷,咱们这儿还要封多久啊?不让开张做生意,我这一院子的姑娘都只能喝西北风了。”

    “如今案子没破,凶手也没抓到,我们哪敢撤人?还望妈妈你多体谅。”

    “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抓到?唉哟,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江采霜弄湿手指,轻轻捅破窗户纸。

    从缝隙里看去,似乎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在跟府衙的班头对话。

    “官爷,要我说,这案子说难破也难破,说好破其实也好破。”

    “你知道凶手是谁?”

    “奴家哪有那本事,不过奴家知道一个理儿,”鸨母给身后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拿来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全是金光闪闪的元宝,“那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次不过是死了几个走南闯北的富商,算不得大事。官爷拿了这笔钱,随便找个穷苦人家一问,多的是穷人愿意让家里人出来顶罪。到时候案子也结了,官爷好向上峰交差,我们的生意也能开张,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王班头看得眼睛都直了,吞咽了好几次口水,最后还是把金子推了回去。

    “这些还不够?官爷,只要这事成了,奴家不会忘了给您的好处。”

    “不是银子的事儿,”王班头喝了口茶,“若是你昨天说这句话,这事也就办了。可你偏偏今天晚上才说。”

    “可是有什么不妥?”

    “凌大人出身不好,在朝中没有半点根基,倒是不怕他。但他被案子弄得焦头烂额,今日竟去了一个地方,你可知是哪里?”

    “哪儿?”

    王班头四处看了看,声音压低,很忌惮的样子,“定北王府。”

    鸨母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老天!这么一桩小案,怎么跟那个煞神扯上关系了?”

    “不管大案小案,只要过了定北王世子的眼,岂是你想糊弄就能糊弄得了的?敢跟悬镜司作对,你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鸨母被吓得六神无主,“哎呦,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呗。案子什么时候破,你这醉香坊什么时候就能开张。”

    江采霜正听得入神,没注意楼梯上传来的凌乱脚步声。

    她忽然被人捂住嘴巴,带到了红漆廊柱后面。

    “嘘,别出声。”书生低声提醒。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身形娇小的红衫女子出现在楼梯口,脸上布满泪痕,跌跌撞撞地扑向亮灯的房间。

    “妈妈,求妈妈救命,香仪她快不行了,求妈妈差人去请大夫,救救香仪吧。”红衣女撞开门,满脸泪水地祈求。

    王班头正起身想走,看到这一幕,又坐了回去,“妈妈,你这儿有人生了重病?”

    鸨母笑得僵硬,“是,是。”

    王班头眼珠子骨碌一转,“那怎么不请大夫来看看?该不会是……”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吧。

    鸨母脸色微变,重新把那一小箱金子递了上去,赔笑道:“班头这几日辛苦了,这些钱,就当奴家孝敬您的。”

    “好说,好说。”王班头见状哪还有不明白的,心照不宣地收起金子,哼着歌走了。

    他一走,鸨母就一巴掌扇向了地上跪着的红衣女。

    “贱蹄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老娘跟王班头说话的时候来,害得老娘亏了那么多钱,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香佩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额头很快被血浸染,她抓着鸨母的衣摆,“求妈妈救命,香仪她再不看大夫就不行了,求妈妈救命啊,派人去请个大夫吧。”

    “治什么治!要是让人知道窑子里有人染了脏病,以后还想不想开张了?她自己不检点,病死也是活该,我呸!晦气!”鸨母一把甩开香佩的胳膊,往地上啐了一口。

    鸨母嫌弃地挥了挥帕子,吩咐身旁的婢女,“等人一咽气,往身上绑了石头,直接沉到前面的荷花池子里,别让外人知道了。”

    “是。”

    等鸨母离开,婢女走上前,不忍心地扶她起来,“香佩姐姐,你别求了,再求也是没有用的。”

    “可是香仪、香仪怎么办啊?难道要让她就这么活活痛死吗?”香佩满头的血,嘴角被巴掌扇得肿胀青紫,哭得几乎要昏过去。

    就在这时候,一道清亮的嗓音插了进来。

    “病人在哪儿?我是道士,懂一些医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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