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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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过劳病倒了。

    好在道路畅通,她回去时一路无阻。

    但陆卿婵心弦始终绷着,她并不想为赵崇做什么,可她不能不为自己打算。

    长公主已经发现她与赵崇貌合神离,若是再查出她和柳乂的过往,她就会在宫闱的事务中越陷越深,彻底地沦为长公主的党人。

    到那时再想脱身,就绝无可能。

    陆卿婵回到府里后简单用了晚膳,还没来得及和张叔探讨车轴的事,就被老夫人传召过去。

    屋里点着烛光,老夫人王氏温柔地抱着赵都师,和她细声地交谈着,赵崇和王姨娘也在,两人靠坐在一处,袖里的手指无声地交缠着,亲密暧昧。

    这幅情景太过温馨,暖意融融,和乐安康。

    陆卿婵停在门外,忽然不太想进去。

    这么大个家里,只有她一个外人。

    踯躅片刻,陆卿婵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走了进去,王氏正笑说道:“那柳节使当真请你们上车了呀?哎呀,真是缘分。”

    赵都师脸颊微红,推搡着王氏:“因为车坏了,嫂嫂又急着入宫才如此的。”

    赵崇在一旁调笑道:“我还未曾与柳节使同乘过,到叫你登了先。”

    他这人很有意思,明明只打过照面的人,落在他的口中也会变成推杯交盏的挚友。

    陆卿婵唇角微动,她不动声色地向王氏问候:“母亲,卿婵来了。”

    “卿婵可算过来了。”王氏拉她近前来,“正说着你呢。”

    照理来说,崔五郎那般落赵都师的面子,众人都该愤懑的,可因柳乂的存在,赵家竟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欢欣与喜悦,连带陆卿婵也被王氏亲热地揽住。

    她觉得有些恍惚,他们口中那个高高在上的节度使,真的是与她一道长大的柳乂吗?

    陆卿婵的手指拢在袖中,眼眸低垂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想再听下去,不想再知道更多柳乂的事情。

    好在王氏睡得早,没再多留她。

    陆卿婵要去寻张叔,赵崇忽然叫住了她,他提着灯,压低声音问道:“你与柳乂,这些年还有书信联络吗?”

    “不曾。”她抬眼说道,“我与节使并不相熟。”

    “我记得你们小时候挺好的呀,你脚受伤的时候,柳乂还抱着你看灯会。”赵崇皱起眉头,“这么重要的人,你也能不当回事。”

    这桩事太旧,陆卿婵都险些没记起来。

    她将老套的说辞又重复一遍:“柳氏重仪礼,我是女子,纵是幼时亲近,也算不了什么。”

    “行,两日后是礼部设的大宴。”赵崇继续说道,“你记得穿我上回拿给你的那身夏衣,都儿不必做过多打扮,听说那位柳节使喜欢温婉的女孩,让她别穿太艳的就行。”

    他这幅认真模样逗笑了陆卿婵,她淡声说道:“你清醒些。”

    “那可是柳氏,”她眸光流转,“连薛氏裴氏都不娶的柳氏。”

    陆卿婵转过身,轻飘飘地说道:“柳乂是君子,又不是圣人,若是帮过的姑娘都要娶回家,纵是三宫六院也住不下。”

    她的声音飘忽,脚步却有些沉重。

    赵崇面色铁青,将怒未怒地拂袖离去。

    张叔等候她多时,一见陆卿婵回来就立刻站了起来,他歉疚地说道:“夫人,是我之前多虑了,车轴的损坏并非人为,是昨夜咱们绕行时意外撞坏的。”

    “夜黑风高,路过永兴坊时有段路磕绊。”张叔引着她一道回想,“我听见了些动静,当时还以为是别处的声响。”

    “原来如此。”陆卿婵轻声说道。

    她松了一口气,可心中仍觉怪异,仿佛是有人在暗处盯着她似的。

    陆卿婵想起昨晚那道阴沉的视线,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张叔,这几日出行你让小陈也跟着,我总觉得心里不安稳。”

    张叔沉声应道:“好,夫人。”

    回到院里后,陆卿婵继续习字,心沉不下去,连写出来的字也是潦草的。

    左手的伤处已经结痂,开始泛起痒意。

    她不想同小孩子那般去抠挠,但痒得厉害,等到陆卿婵清醒过来时,血滴已经顺着她的指节开始流淌。

    她低喘着气,取来软布按住伤处。

    比痛意更模糊的,是一种幽微的快意与解脱感。

    陆卿婵一夜无梦,睡得安稳黑甜,可次日平静再度被打破,赵崇休沐在家,一大早就满面怒容地将那盆坏死的千瓣莲移到了她的庭前。

    他的脸庞浮肿,略带餍足,没有半分在外间时的气度。

    “陆卿婵,你自己看看这千瓣莲是怎么坏的?”赵崇怒道,“你要是有气冲我发就是,为难表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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