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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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走罢。”林臻长睫微垂,淡淡说道。三人方绕过屏风走出里间,方才半途中去门外守着的红叶倏然仓惶地跑入里间,她紧张地抓着林臻的胳膊,道:“姑娘不好了,我看见大将军的一队卫兵进了酒楼,好像是在搜查什么?”
林臻自然不知道是她们仓促离开时留下的场景给季濉造成了误解,只以为他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但显然,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林玥的存在。
随着外面铁甲的声音渐进,林臻迅速将红叶与林玥藏在了里间的衣柜中,她低声嘱咐着红叶:“带着她躲好。”
几乎在关上柜门的一瞬间,房门被人重重推开,为了掩护林玥,林臻立时拉着宁士禄走去了外屋。
“我乃、我乃是永安侯世子,岂容你们如此无礼,还不……还不退出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银甲卫兵,宁士禄心中发虚,连发号施令都显得有些软弱无力。
为首的少年将军没去理会宁士禄的话,只示意副手拿出一张画像,在画像与林臻脸上来回对比后,他厉声道:“世子,得罪了。”
林臻与宁士禄就这样被扣押在了厢房里,直至那个墨衣银冠的男人出现。
他泛着猩红血丝的眸子,在扫见角落处坐着的女子时,那眸中快要溢出的戾气才稍减一些。
季濉瞥了一眼林臻身上穿着的常服,她身旁坐着的宁士禄,以及脚边放着的包裹。
他缓缓在林臻前面单膝半蹲了下来,饶是心里已经笃定她是要私逃了,却还是亲口问了出来:“林臻,你这是要逃到哪儿去?”
林臻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沉默不语。
“你好大的胆子!”季濉骤然擒住林臻的下颌,语气冰冷,滔天怒意似乎要从墨眸中迸发出来。
林臻微皱着眉头,被箍住的唇失了血色,宁士禄虽不知晓上林苑一节,却也能明显瞧出林臻今日身体有恙,见她面色不对,忙开口制止:“快放开她!”
季濉丝毫没将宁士禄的话放在眼里,他虽然松开了林臻的下颌,却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要将其带走。
若说原先宁士禄不知晓季濉对林臻的恨意有多深,但今日他是亲自看在眼里的,当着他的面,季濉尚且敢如此放肆,若真让他带走了林臻,后果将不堪设想。
“季濉,你住手!”
宁士禄忽而愤起,他死死掣住季濉的胳膊,不让他带走林臻。
宁士禄的力量对季濉来说,简直如蚍蜉撼大树,纹丝不动。他抬眼睨向宁士禄,讥讽道:“竟是本将军小瞧了你,没本事将人从教坊司救出去,倒敢带人私逃。”
“来人,永安侯世子私放教坊司罪女,押下去。”
眼见林臻被他拖向门口,宁士禄眼眸猩红,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力量,竟一举冲开了两个卫兵的挟制。
不仅如此,情急之下,他还在卫兵没来得及防备之际,趁乱拔走了那人腰间的佩剑。
宁士禄双手把着剑柄,直直地指向季濉,咬牙道:“我再说一次,放开她……”
闻言,季濉睨了他一眼,眉梢微挑,竟真的松开了手。
“臻儿!”宁士禄忙跑向林臻,将她护在身后。
林臻情知宁士禄绝非季濉的对手,她缓缓伸手按住他的胳膊,想要阻止他,“世子……”
“臻儿,你别怕。”
林家出事时,他没能守在林臻身边,之后又屈于母亲威严没能信守婚约娶她过门。今日,他定要护她一回!
季濉看着眼前相依相偎的两人,嘴角竟徐徐勾起一抹笑,他慢条斯理地走向宁士禄,伸手夹住剑身,将其原本歪歪扭扭的剑锋直指向自己心口处,“想杀我么?来,这里,才能致命。”
季濉说着,嵌着铁皮的军靴步步向宁士禄逼近。
永安侯戎马半生,但他膝下唯一的儿子却是个不从敢沾刀枪的绵软书生。
宁士禄从小连一只鸡都没杀过,更莫说要杀人。自打他抓起剑柄的那一刻起,隐在竹叶纹青袍下的一双腿便微微打着颤。
在剑锋触上男人柔软胸膛的瞬间,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他脑海中腾升,他只需稍稍用力,就可击破这副凡人脆弱的躯体,留下一具了无生气的尸首。
这种感觉对于一个暴虐狠厉之人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只会令其更加心潮澎湃。
但对于宁士禄来说,这种念头却足以抽走他所有的气力与信念。
“动手啊!”
季濉狠绝的嗓音在他耳畔炸开,“铮”地一声,青袍男子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
他原本坚毅的眼神随着掉落的长剑变得涣散无神,最后,甚至洇出水汽,整个人变得颓唐无力。
季濉轻蔑地嗤笑了一声,而后悠然转身,向怔在一旁的卫兵道:“愣着作什么,还不拿人?”
后者正要上前,却在下一瞬僵住了动作,他惊愕地看向季濉身后。
瞥见卫兵异样的神色,季濉跟着皱眉转过了身去。
甫一回身,一柄长剑正直挺地指向他心口正中位置。
林臻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宁士禄身前,将他半掩在身后,她肤如白雪,褪了色的双唇微抿,蹙着长眉冷声道:“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