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男朋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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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小口缓着气,耳边陆续传来对方年迈深沉的声音,“小朋友,恭喜你,你解脱了。”温知舒神情茫然空白,眼睛失去焦距地望着地面,他倒是没哭,可是那小孩却是崩溃得大喊大叫哭个没完,这莫名让温知舒心里恍惚,跟倒了一桶会腐蚀的酸水一样。
“我没想这样的”温知舒双手捂着眼睛,他确实恐惧郁淮之,但是却没想要让对方魂飞魄散。
温知舒在沙发上沉默些许,就连大门被推开的声响都失去了感知的能力。温知舒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漆黑锃亮的皮鞋,皮面哑光,清晰无比地出现在温知舒的面前。
不是幻觉。
“在难过什么呢?”对方半蹲下身来,右膝着地,手指在温知舒红彤的眼尾细细摩挲。
听到熟悉的声音时温知舒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注意到他身边放着各式各样的早餐。
郁淮之目光落到沙发角落里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郁淮之眉眼温和如画,指尖将手机轻轻地拿起。
颇有兴趣的低头打量着,他留意到通话另一边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起来,郁淮之手指将温知舒手里还紧攥着的符咒轻松拿来,灵活的指尖将它折成一块小巧的千纸鹤,他对着电话轻笑礼貌道:“这种小儿科的伎俩,对我来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说完也不给对方任何说话机会,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温知舒怔松地注视着郁淮之,心里顿时犹如劫后余生般吸入一大口氧气。郁淮之趁着他发呆的片刻,将手里折叠精巧的纸鹤放到温知舒的手心,显然是在逗他开心。
这种小手段,感觉只有在哄小孩的时候才会很受用。
温知舒突然抬起头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床下放了东西?”
郁淮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对着他说:“肚子饿了没,先吃点早餐。”他将人领到餐桌前,把自己刚下楼买好的食物一一摆放在温知舒面前,“你想先吃哪一样呢?不用着急,学校那边我替你请假了。”
之前那种庆幸的劫后余生很快就消失殆尽,温知舒的情绪转变得格外快,看着郁淮之病态发白到恍惚透明的脸,又迅速复原到昨天惊吓的心理状态,“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居然连老先生口中极强的符咒都对他没用。
郁淮之浅淡睨了他一眼,依旧是笑着:“嗯。”
温知舒惊骇得手里的木筷都快掉在地上,他听话地乖乖将早餐吃完了,虽然在紧绷状态下味如鸡肋。温知舒还是瞧着郁淮之的神色顶着莫大的压力将东西吃完,然后如坐针毡般坐在椅子上,试探性地询问郁淮之:“我现在想回学校了,可以吗?”
郁淮之歪了歪脑袋,双手合十,终于将那层本就单薄的面纱戳破了:“你很怕我?”
这个问题简直就是送命题,说害怕会惹得对方恼怒,说不怕吧温知舒视线瞥了眼自己不断战栗的手掌,下意识地将手掩藏在袖中,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不怕的样子。
温知舒脸上露出一种笑容,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勉强至极。
他紧张得口舌干涸,可在郁淮之面前又十分窘迫紧促,连桌上的一杯水都不敢伸手去拿,“其实也不是这么一回事。”
“知舒,我喜欢听你说实话。”他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仿佛说着谎话的温知舒就是一个不诚实的坏小孩。
温知舒哑着声:“覃宇和谢正飞他们是你害死的”他在借机表明自己害怕是理所应当的。
郁淮之依旧保持着歪头的姿势,语气咸淡到他口中提起的不过是一件小事,“是我做的,毕竟你自己也说过,这种人不该活着。”
温知舒瞬间哑然没有勇气与他直视,眼睛垂下盯着自己的蜷缩的双脚,“那温志强他们”
郁淮之微笑的弧度很诡异,两边嘴角持平,分毫不差,僵硬得让人凝视久了只觉得古怪,仿佛西方手持镰刀杀人如麻的红脸小丑。
“也是我。”郁淮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补充道:“他们那样对你,不该死吗?”
只是可惜,如果将知舒的事情了解透彻,知道他们是如何诓骗的,自己是断然不会如此温柔地下手,简直就是仁慈的慈善家一样。
郁淮之眼里的沉黑的戾气被温知舒撞见了,他吞了吞口水,对于温志强和许自己并没有多少感情,更惶论什么伤心难过了,可是,可是
“可是温卓越呢?”温知舒将盘旋的疑问嘴唇哆嗦着说出口。
温卓越因为许对他并不亲近,顶多跟他耍一点小孩脾性,但是称不上坏。
郁淮之慢悠悠地站起身来,闲云野鹤般清闲地踱步至温知舒身边,黑密沉甸的阴影将温知舒全部笼罩,眼前的光亮悉数被驱逐干净。
郁淮之温和的面容露出一丝破绽,笑容慢慢地变淡,回想起那天的场景时全身仍然愉悦到战栗,“因为我想看看,他们到底会有多疼啊。”
郁淮之眼底流露出来的恶意彰显无遗,怪物的爪牙裸露出来,不再是温知舒平时所看见的温柔学长。
他们施舍给你的每一个巴掌,挨在身上的每一个拳脚,都会让你痛不欲生,一个将近十八岁的少年,居然骨瘦如柴到体重不过百。
他们就应该想想,你疼的时候自然有人会跟着一起疼。
“杂种被一点一点吞噬干净时,那个女人心疼得崩溃哭出声来,反复地求我,差点弄脏了我的鞋。”郁淮之面无表情阴测测一字一句叙述,恍若没有看见温知舒惨白失色的脸颊。
温知舒脸颊绷紧,面部肌肉因为对方明显的恶意而颤抖,他大气不敢出便听到郁淮之低下头来靠近自己,语调又恢复先前的亲昵和温柔,眼底阴冷渗人笑着说:“知舒,你先前说什么来着?让我想想。”
他迟疑片刻后挑眉,“啊,我想起来了,你说你要去学校。”
对方凉薄的目光朝温知舒投射过来,轻轻柔柔的仿佛并无二致:
“你现在还想去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