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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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也不例外,但她写的慢,还剩下一小半没做。

    做完这一半后外头早已黑透。

    她到床头柜前挑挑拣拣自己要洗换的衣物,离去前又折回来,鸡贼地看了眼藏在桌柜里的五十张大钞,看到还在才放心地洗澡去了。

    越家很大,越见织有自己的专属浴室,奶粉色的瓷砖,墙壁上贴着大大的兔子,就连洗手台也是兔子样式的。

    她洗澡向来先洗头再洗身子,热水弥漫间,她一边哼唧着英文稿子,一边把头发洗了。

    水溅了不少在她脸上,越见织没管,眯着眼去碰架子上的沐浴露,打开挤了一大坨到手上。

    泡泡涂开的瞬间,清苦中夹杂着些许甘甜的气息弥漫至整间屋子。

    越见织被这股香气缠绕,恍惚中某些一直被忽略的东西浮现在脑中,宛若开了某个按钮,啪嗒一声,让她直接愣在原地。

    香味还在蔓延,她的心跳开始乱了起来。

    前调带着雪后松林的清冽感,尾调却明亮又澄澈,轻盈地恍若浮在枝头,随着大片暖白色的泡沫软乎乎啪嗒落地,夹杂着暖棉的气息,

    一时之间,赶作业时的忽临而至,锁门后的猝不及防,甚至连略微翻飞的衬衫衣摆都被这点浅香具象化,在她脑中一一浮现,

    ——这不是,那人身上的

    所以他用的沐浴露?

    越见织把手上的泡沫都冲干净,抹了把潮湿的脸,避过水拿起沐浴露看上面的信息。

    她的心跳还乱着,呼吸也不知不觉急促起来,带着水汽的脸颊上泛起薄红。

    这是林冉在国外带回的burndrin新品,原料提精华是佛手柑雪松,相比于普通沐浴露,它香气留存的时间更为长久。

    越见织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研究过一瓶沐浴露,她眯着眼看着上面的英文,靠着缺胳膊少腿的英语水平勉强拼凑出一整句。

    好像只有反复观摩研究,才能让浮动的心绪缓缓沉淀下来。

    先前他与她不过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即便催作业,两人相隔也有几臂的距离,这星期的种种让他的气息存留在她脑海里,一点点都能勾出些微思绪。

    怪不得这星期他在她身边时,越见织总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格外熟悉。

    原来他与自己,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

    香气在狭小的卫生间中,与白茫茫的热气交织缠绕在一起,明明是柔和的味道,却恍然带上几分侵略性。

    冷静。

    冷静。

    热气逐渐冷凝成水珠,一点点滑落肌肤,带着微微酥麻与战栗。

    冷静个鬼啊!

    先前压下的所有燥热如啤酒上汩汩冒出的泡泡般绷地一下窜上脸颊。

    虽然是巧合,但是,

    ——想到那个人与自己产生了这样联系,甚至浑身上下每一处的气息都与自己相同,

    这种巧合,真的是——

    手中的沐浴露蓦然发烫,她恍若被火烧了一般,把手中的泡沫全部冲洗干净。

    好尴尬啊!

    第二天,越见织从床上扑腾起来,乱糟糟的毛发顶在脑袋上。

    她长长叹口气,从床头柜边抓过手机,虽然昨天发现了一件很尴尬、让人脚趾抠地恨不得螺旋升天的事情,但总有人比她还激动。

    【同桌1125(爱心)】啊啊啊啊啊,我今天要穿什么?!

    【同桌1125(爱心)】紧张,紧张,啊啊啊我要死了。

    在同桌鸡叫的几十分钟里,越见织已洗漱收拾好,出门前在小兔子挂件和小熊挂件犹豫了一秒,还是选择了白绒绒的兔子。

    她边关上大门,边发消息。

    【moony】同桌,你别和我说你还没想好要穿什么——

    那边很快就回了。

    【同桌1125(爱心)】怎么可能,我绝不会迟到好不好!啊啊啊啊你快帮我看看这件怎么样!他们那种直男会不会喜欢?!

    越见织叹口气,认命地在别墅前的秋千上落座,帮着她挑选起来。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已是半个钟头后。

    去参加生日宴会的人很多,班长索性就租了个轰趴馆。

    越见织陪着令娴然在附近的一家文创店买好了礼物,这才赶到现场。

    轰趴馆是一栋两层的别墅,底层大厅里摆着一张很长的桌子,越见织同令娴然到时,长桌上已坐了大半人。

    越见织是喜欢热闹,但每到这种人多的场景,她便宛如一条脱离水面的游鱼,想挣扎一番,却又动弹不得。

    她尴尬得手脚不知往哪里放,边上的令娴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尤其在给班长递礼时,越见织能感受到同桌的说话声都在颤抖。

    班长本名姜升,长得高大帅气,性子成熟稳重,因为学生会的缘故,与不少学姐学长相熟,在校内人缘颇佳。

    他礼貌地谢过她们两人,带着她们到了座位上。

    姜升还要去接引剩下的同学,没再久留,他一走,令娴然瞬间又活了过来。

    “呼——”她重重吐出口气,开口就是吐槽,“艾玛老娘这暗恋也忒苦了点吧!”

    越见织斜眼看她,“大小姐,你还什么都没做呢。”

    令娴然起身捞了根桌上的黄瓜,咔嚓一口,“你懂个啥,”

    她含含糊糊着道,“暗恋呢就像是一个一根弦,因为他近些就紧绷,远些就松弛,但是因为被绷紧过,这弦呢总不可能保持原来的样子,甚至怀念绷紧的感觉反正啊,那种提心吊胆的滋味,可难受了。”

    越见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背带裙,白t恤,掐腰伞裙的款式,外边套了件同色丝绵外套。

    黑鸦鸦的长发披肩,额前有几绺碎发跟着眼里的流光忽闪,雪白的脸颊微鼓,像只将耳朵垂在身后的小兔子,乖的不得了。

    令娴然瞧得心痒痒,伸手对着她嫩生生的脸颊肉就是一把,越见织躲闪不及,眼睛瞬间睁大,

    恰在此时,外间几道恭贺声越来越近,少年们单薄的身形显现在门口,她圆睁的黑眸就与中间那人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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