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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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来攀附靳家的人从来不少,家主要应付的就更多了,靳泽身边出入的人多是这些有权有势的公子哥,不过其中的利益往来远比真情要多的多。

    “可是这么多人都已经到了,”女佣看了眼热闹的人群,“家主不是一早答应了二少么?既然都已经现身接纳了,又为什么中途反悔?这样的事可不像他做出来的。”

    女佣和靳夫人一般年纪,也算看着靳泽长大的,既然订婚宴能够存在,就表明靳泽是点头的了,她不在现场,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如何又让一切准备妥当的订婚宴不复存在,变成了一场亲友的聚会,很不像靳泽说一不二的人做事的风格。

    很无理取闹。

    听女佣这番话,靳夫人也想到了里面发生的情况,她想起了靳泽捏碎的酒杯,靳泽无脑的提问,还有靳泽最后甩手离开的背影,很奇怪,奇怪到许多地方无法解释。

    他的脾性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从三年前那段神秘恋情的结束开始。

    他完全变成了阴晴不定的掌权者,母子虽连心,可靳夫人再也不敢说,她了解靳泽。

    ·

    大伙都已经散了。

    这场质问的局也终于宣布告终,像结果那样,一并丢给了不知该怎么办的云肴。

    云肴仍旧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出神地想着什么,那杯酒是一动没动过,靳辰把酒杯推远了些,简单地收拾了下云肴面前的长桌。

    “二叔是我哥的人,他说的那些话你别太在意,我哥的思想工作我会做。”

    云肴没有说话,他和靳辰的这场订婚宴是靳辰在努力,现在靳家这关他没有过去,靳辰就要加倍付出,去说服那些对他存有意见的人,那不是一件易事,云肴知道的。

    他甚至丝毫不想要去争取反抗,如果靳辰不是势必要娶他,云肴会告诉他现在真实的想法。

    “没关系的,他们也是为了你考虑,我们的身份天差地别,我不会这么容易被接受的,我知道今天会面对什么,并不会觉得受伤。”云肴的语气温柔,像是燥热夏天里的一袭凉风,让人身心舒畅。

    靳辰很喜欢听他说话,只不过大多时候云肴都不太爱讲话,方才和靳家的长辈们,云肴表现的也是问一句答一句的,没有主动开口问过什么讲过什么,很让人担心。

    靳辰握住云肴的双手,来到他的面前蹲下,他提起皙白的双手在唇边轻吻,眸子里是一份疼惜流露:“别这么说,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假以时日,靳家的其他人也会接受你的,他们没理由不接受这么懂事的你。”

    他抚摸云肴的耳垂,光线不够强烈,但靳辰看得见他脸上的每一种情绪。

    云肴对靳辰免为其难地一笑。

    靳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戒指盒来,打开后,戒指的光芒夺目,靳辰低着头说:“虽然拿不到我哥手上的那枚戒指,但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该有的还是要有。”

    靳家的人结婚戒指不是新郎准备的,而是家主,家主愿意给出的那枚戒指才是象征真正的接纳,才能代表真正的礼成。

    而今,他们没能如愿得到那枚戒指,可靳辰爱云肴,便不愿意让他空欢喜。

    靳辰执起云肴的手指,感慨道:“云肴,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恨不得现在就娶了你,可我知道你还没完全接受我,但我愿意赌,赌有一天你会愿意在我哥面前真的承认你爱上了我。”

    他单手捧起云肴的脸,希望指尖的温度传到他的心房,希望他感受自己热烈的情义,希望他能真正地,爱上自己。

    靳辰恳求道:“请你尝试爱上我,好吗?”

    不下雨了。

    云肴走出来的时候,宾客已经散了,多数人都不见了踪影,那些恋恋不舍还在攀谈的人已经不剩下几个,庭院里的喷泉水池有力地吐着水柱,一阵风吹来,云肴感到有些冷。

    他两手护住身体,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上了一天的晚班,回来没有休息,洗完澡就到了靳家,现在已经疲惫到眼皮上下打着架,可靳辰这会还在忙,他说让自己等一会再送他,云肴拿出手机,想告诉靳辰,他先回去了。

    发完短信,云肴走到门口,靳家很大,他光是顺利找到大门都费了神。

    正在这时,一位陌生男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穿着和靳家女佣很像的服装。

    “云先生?”陌生男士问道。

    云肴点了点头:“嗯,我是。”

    陌生男士表明来意道:“您好,耽误您一会时间,家主要见您。”

    云肴倦怠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浓密纤长的睫毛抬了起来,语气轻颤地问:“……谁?”

    男士面露微笑,耐心重复道:“家主。”

    说完,他侧开身子,摊手指引一个方向:“云先生,这边请。”

    完全没有给云肴拒绝的机会。

    不见吗?就这样离开?躲得了今日,那明天呢?后天呢?思忖之后,云肴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门口不远处停着许多车辆,云肴一个也不认识,那些奢华高级的标志对他来说和着墨时所用的各种宣纸一样普通,在这方面他是一根无趣的木头,老师也曾这样说过。

    男佣将他带到了一辆商务型的黑色车辆前,云肴看到敞开的窗口处搭着夹着香烟的手,一段带着棕色珠玉的手腕线条明显,在暧昧的深夜里很想让人窥探一番主人的面庞,那必定是一张惊世骇俗的俊颜。

    火光忽明忽灭间,烟丝顺着车门向上爬,融进扰人的夜色里去。

    “请上车,先生。”男佣站在门前,为他打开后座的车门,暗红色的坐垫是灯光下惹眼的存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能让人喘息么?

    云肴深思熟虑,车门前的男佣在耐心地等待着,车窗上搭着的手开始无节拍地敲打着,云肴知道那是他不耐烦时爱做的动作,他收回目光,迈起脚尖,上了那辆让人窒息的车辆。

    男佣推上了车门,却并未走远,他站在一个可以看见却听不见的距离紧盯着四周,像靳家门口的那两只石狮。

    关注点错了对吗?他现在不该看向窗外,再如何的风景也不如他的前面,那个沉默不发的男人。

    他该如何称呼他呢?又该怎么和他打招呼?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

    一瞬间,云肴的脑海里飞过无数个代称,他却不知,用哪个最合理。

    这种感受就相当于那年父母愧疚地盯着他,问他要上“京师大”还是“玉恒”,他明明心中有底,却只字不敢提。

    为了京师大努力的十二年后,在志愿填报一栏里,却连它的校名都不敢题上去。

    死去的过往溢在脑海里,拨乱了本身就纷乱的弦。

    “……家主。”想了半天,云肴用了这个最保守的称呼,很显然,他不太满意。

    “咔哒”一声,后视镜被拽了下来,映出云肴煞白的脸和一双幽深的目光,靳泽从后视镜里盯着后座的云肴,和他目光交接,神如冰刀。

    夜如凉水,天空渐渐飘起细细的雨丝,车窗没关,吹动云肴额前的碎发,露出精致白皙的面颊,再没有任何遮挡的,让他看见靳泽狠厉的双眼,听得见他深夜的低语质问。

    “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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