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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肴听着外面的雨声,不用猜也是下大了,“我不出大门,就在廊边。”靳辰握住女娃娃的手腕,说道:“那你等会,我陪你去,我先把她送上去。”
云肴不想,他不希望谁围着他团团转,尤其是靳辰,但显然靳辰的态度是不容许他拒绝的,云肴只能作罢,点了点头。
靳辰因为要去见一见家主,顺道把女孩送上楼去,只能先离开云肴一步。
可云肴并没有在原地等他,他走出了金碧辉煌的客厅,迈出门槛,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如释重负般喘开了气。
他坐在廊庭下,从方才进来时就注意到了这个漂亮的长廊。这个庄园是个绝佳的风景区,云肴靠着身后的栏杆,望着夜里的雨丝无情地拍向地面,草地上铺了一层晶莹,借着走廊上挂的竹灯看得一清二楚。
“你见到靳家家主了?”
正在云肴出神地盯着草地时,身侧传来交流的人声,因为被长柱隔开,没人能注意云肴的所在,即使发觉了,也不会对他的身份有什么质疑,毕竟晚宴上这许多的人,并不是人人都认得他。
“没有,到现在也没有现身,”交谈声继续,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说是不满意这桩婚事,连脸也没露。”
“嗐,我也不知道二少是怎么想的,要是一个女孩,身份普通点也就算了,还偏偏是个男人,是我我也不乐意,何况靳家这样大的家族?说出去都是笑话,同性可婚,在咱们这儿还没施行呢,他二少是想做这开天辟地第一人啊?”
男声接道:“听说家主也是这个喜好,靳家这两兄弟,真是一个妈生的,都喜欢男人。”
“可家主是有分寸的,搞便搞了,人家不娶回家闹笑话,这就是他和二少的区别了,要我说,权衡利弊这事,二少远不如他哥。”
“那是自然,要不能坐上家主的位置吗?我听说靳泽是刚上位不久,靳老还没完全放权就被他给……”
“云肴。”正在云肴听的着迷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廊那边也没了声音,云肴从廊边站了起来,望向长廊尽头出现的靳辰。
靳辰长相妖冶,更有美相,一头暗棕色的微长卷发搭在脖颈间,狭长的眉眼轻轻一撇就是凌厉,更别说今日身着的深领西装,靳辰手插着西服口袋,人高马大地站在雨夜的廊下,像精修的海报,他抬手都是蛊惑,一举一动充满了男性的荷尔蒙魅力。
“靳二少……”说话的二人发现了靳辰的出现,惊慌失措,在看到云肴走向靳辰,被靳辰握住手腕的亲密举动后,他们更是大惊失色。
这样的举动还不说明云肴的身份吗?被议论的主人公竟然就坐在自己的身侧?那方才关于靳家的谈话或者关于议论他的声音,他岂不是全听去了?
一男一女面面相觑,随后垂眸低首,面如死灰,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密切关注着云肴的举动。
而走向靳辰的云肴半点没有提起他们来,反因靳辰打断了他听精彩故事而苦恼,他刚到靳家来,想听一听不被自己所知的人物关系和事件,却也未能如愿。
“我让你等我,怎么不等?”靳辰不满地抓紧他的手,一遍遍抚着云肴的细白指尖。
“你没说。”云肴占理道:“况且,我也没走远。”
靳辰摸了下他的嘴角,像逗弄豢养的猫,没理会廊下的其他人,带着云肴离开长廊,边走边道:“时间到了,该走仪式了。”
时辰到了,云肴不得不和靳辰去走完订婚宴所有的流程,这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给长辈敬酒,可靳家说得上话,需要云肴必须取悦的人当然是一家之主。
没有他的点头,这场订婚宴只能停滞不前,成为别人看热闹的场所。
尽早过了今天,对谁都好,可是能吗?从再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眼,云肴就知道,他的订婚宴不会顺利。
他和靳辰站在二楼的房门前,屋内便是云肴要见面和行礼的靳家的长辈,听说他们都聚在了一起,来打一打和云肴的初次照面。
屋子里有沉稳的男音和脚步声,还有苍老的声音出现,恐怕是靳家一些厉害的人物,都在等着这一次隆重正式的见面,云肴相信这是靳辰苦口婆心的功劳,毕竟他来这么久了,靳家人也没说见见,突然聚在一起要见他,定然是靳辰方才跟他们说了什么。
靳辰很护着他,云肴都知道。
房门打开时,果不其然,一排沙发上坐着威严的长辈们,他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给云肴,带着各自的心思。
年老一辈揣摩他的身份地位,叔叔婶婶衡量着他相貌如何,年轻后辈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唯独那背着身,手里正倒酒的男人目光如炬。
那真是一张极性感的手,因为力道加大的原因,手面的青筋毕现,快要蹦出皮肉,手指虽然好看,却机器人一般僵硬不动,紧捏着酒杯,男人半弯着腰,侧眸打量过来的目光如一只蛰伏已久的鹰隼。
他见到自己又是什么心情呢?
会像自己这样平静吗?
当然不会啊。
你听,那“啪嗒”的一声爆裂,酒杯炸在手边,红酒自桌沿尽流而下,像人血一般鲜艳,弄湿靳泽的裤脚,弄脏他干净的鞋面。
“靳哥……”
“川儿……”
慌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云肴听不真切那关心都来自于哪一位长辈,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被靳辰握住的手,再收紧了一番。
“他是我哥,”靳辰在他耳边试吻一般提醒着,“打个招呼。”
云肴看着靳泽,想着……该如何开启这第一句话呢?
明明来之前,都试说了好多遍,可话到了嘴边,却难的不知从哪里提起,云肴难的是,他该怎么称呼面前的人呢?
是“家主,你好。”
还是——
“靳柏川,好久不见。”
这时,云肴又想起了廊下的议论。
他们说,靳家的两兄弟都喜欢男人,真可悲。
那如果教人知道,他们的情人也是同一个人,岂不更荒谬?
靳泽……
是云肴在无数个日夜里,趴在身上,在烛火之下,偷吻过千百次的炙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