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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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几步,阴影笼罩在她面前,她才猛地抬头。

    看清是他后,书仪狼狈用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渍,露出浅笑,向他问好:“慕师兄。”

    慕从嘉淡淡看她,心里一阵冷笑。

    她还是如此,看向他的目光中,带有示好和怯意。

    原本两人交集并不多,可自从书仪被妖兽重伤,实力一朝退回原地,她便开始频频向他示好。同时,她的眼神之中,还有几分藏不住的怯意,叫人一看便懂——

    她害怕他。

    忍着怯意还坚持示好,慕从嘉只能理解为她对自己有所图。

    他不知她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也不知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他本能地厌恶这种目光。

    行云宗果真是上上下下都令他不悦。

    他略一点头,自书仪身边走过,身后响起她的声音:“不知慕师兄可有时间指点我剑招?”

    她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的这一句话,尾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脚步微顿。

    “再简单普通的剑招,也要握稳了剑才能使出。”

    这话拒绝得不留情面,身后的书仪终于没了声音。慕从嘉冷冷一笑,不再停留,迈步离开。

    书仪望着慕从嘉离开的身影,咬了咬牙。

    她重新捂住受伤的左手腕,亦转身离去。

    慕从嘉时常会指点师弟师妹剑招,倘若,她学会了如何握稳剑,他是不是就没有理由拒绝她了?

    灵溪讲故事的同时,还在用手里的剑为旌云制碑。

    碑是她用剑一寸一寸打磨出来的。制好了碑,她开始在上面刻字。

    刻了半晌,只有六个字:旌云墓,灵溪立。

    这世上大约没有几个人知道狼妖名唤旌云。他独来独往,与同类交流甚少,在凡人和修士眼里,也只会被称为妖和妖兽。唯有灵溪会反复唤他的名字。

    而灵溪为他立了碑,到头来也只能刻一句灵溪立。两人的亲密时刻太过短暂,没有成婚,她也就算不上他的妻。

    最后一字刻完,故事也正好讲完。

    夜还不深,冷月初升,林间的风带着初春的料峭。

    灵溪将碑立好,转头对曲琉裳淡淡一笑:“抱歉,这次是我影响了师妹的任务,回去后,我会向师尊请罚,师妹不必担心。”

    “师姐……”

    “我要在这里多陪他一日,师妹听完我的故事,应是能理解我的。所以,师妹先回宗门吧,若慕师兄问起任务,便说我会向他解释。”顿了顿,她又道,“师妹若决定清晨再出发,便帮我与县令说一声,我不回去了。”

    曲琉裳的确在听完故事后有些理解她,可二人是一起下山离开宗门,她只觉怎好丢下师姐,一个人先行离开。她并不介意在这里多等师姐一日。

    正要开口,系统忽然积极地在识海中冒头:“宿主,师姐是想与旌云独处一会儿,你留下反倒打扰他们,还是走吧。”

    曲琉裳一顿,觉得是有几分道理,向灵溪确认道:“师姐,你一个人可以吗?我可以在俞县等你的。”

    灵溪面向墓碑,没有回头,对她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师妹先回去吧,不必等我了。”

    系统积极跟腔补充:“师姐实力在宿主之上,真遇上妖兽恐怕也是宿主有危险。再在此处耽误也没有意义,宿主还是尽快离开,准备走向下一个剧情吧。”

    曲琉裳沉默片刻,低声对灵溪做了道别,起身离开。

    系统不禁松了一口气。

    走了就好。

    修士能力有限,除非主动运用灵力,否则不会发现远处的危险。

    但它知道,远处正有一条虎视眈眈的赤蛇盯着这里。

    沉浸在悲痛中的灵溪警惕性大幅降低,只要曲琉裳离开,赤蛇便可趁灵溪不备,咬她一口。待蛇毒扩散,赤蛇挖掉她的心脏,曲琉裳便有了绝佳的认罪机会。

    实力出众的大师姐在与曲琉裳的同行中出了事,偏偏后者毫发无损。便是为了给众师弟师妹一个说法,慕从嘉也会杀了曲琉裳。

    一旦曲琉裳死亡,它的任务就完成了!

    想到这里,系统有些激动。

    曲琉裳不愿害人,若知晓远处的赤蛇,一定会留下来保护灵溪。

    真是麻烦的性格。

    既然如此,它只好帮她一把了。

    小灵鸟在深夜时分回到行云宗,顺着窗户缝飞进了慕从嘉的房间。

    他正坐在床边重新缠伤口,脸上血色褪去,恢复成苍白。

    听见翅膀扑腾的声音,他抬起头:“她没事?”

    小灵鸟落在他膝盖上,叽叽叽了几声。

    它说,曲琉裳没事,是灵溪为旌云敛尸耽误了时间。曲琉裳大约明日就会回来了。

    慕从嘉静静听完,平静眼眸中浮现出一分冷嘲。

    当初躲在行云宗不肯下山,如今旌云死了,她这般情真意切又有何意义,又是做给谁看。

    当真虚伪,当真廉价的情意。

    那只狼妖也是蠢货,没有杀了她,没有狠狠报复她,反而心甘情愿死在她手里。

    愚不可及。

    他低下头,轻抚了一下小灵鸟的翅膀,低声道:“去吧。”

    小灵鸟蹭了蹭他的膝盖,又顺着窗户缝飞了出去。

    室内恢复安静,慕从嘉偏头,视线落在枕边。

    不过是少女随手从裙子上撕下的布条,他有些说不清为何留下了它。

    烛火摇曳,他拿起布条,用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

    只要她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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